章之六    鳥語花香

    冬雪飄盡，百花初綻，又是新一年的開始，地上的殘雪早已化為水珠，草皮上萌生出翠潤的新草，耀眼的陽光照耀著大地，生命從睡眠中破繭而出，展現出活潑生機的一面。

    夏幽璃病好後便向寒傲龍提議要回老家，寒傲龍一聽，二話不說馬上捎了信給遠在另一方的炎靖熙，約個時間一起前往雲月語和夏幽璃的老家。

    可憐的莫言和公孫風……只好暫時代理這兩個喜歡遊山玩水的皇帝，幫忙處理國家大事了，玩都是他們在玩，苦的可是他們兩個啊！

    而這兩個沒良心的皇帝卻不知道呂莫言和公孫風心中的無奈，依舊玩的很慶幸……

    兩國皇后的老家位於玄烈以西二百公里的武華山下，在那裡有一座小村莊，四面皆由竹林所包圍，自然而然的形成一座與世隔絕的小村莊。

    一輛華麗的馬車浩浩蕩蕩的行徑在竹林裡，在前頭有六名騎兵以及十名步行的侍衛，後頭則是有四名步兵提著物品、八名侍衛。

    穿越過鬱鬱蒼蒼的竹林後，映入眼前的是一畝畝翠綠的農田，越過農田再望去，即是一排排簡單樸素的房舍，約三十幾戶。再往遠處一望，是一座高聳入雲雄偉的山峰，那便是－『武華山』。

    引人注意的隊伍在田野中緩慢的前進，引來不少人的好奇，紛紛丟下手邊的工作，村民們全往對伍那裡靠了過去，他們不斷的交頭接耳，每個人都在猜想這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隊伍停住了，圍觀的人們也跟著停下腳步，就在村民感到疑惑時，馬車的布簾被掀開了，由馬車裡頭走出來了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是一名令村民感到熟悉的男子，接著又是一名身穿藍衣的男子，一樣有著一股熟悉感。緊跟在藍衣男子後頭的是一名身穿粉衣的女子，最後下來的是一名身穿紫衣的女子。

    當這兩名女子下了馬車後，在這群村民之中就有人大喊：「是月語和幽璃！」

    語畢，一群村民馬上蜂擁而上，把這四個自馬車裡走出來的人給圍到水洩不通。

    看到村民們都圍了上來，身穿粉衣的雲月語開心地道：「好久不見了，你們好嗎？」

    「好，大夥都很好。」

    回應她的是一名年邁的老婦人，她從一旁走了過來，來到了雲月語面前，伸出蒼老的手握著雲月語的手，然後放在自己的手上緊緊握著。

    見到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親人，雲月語感動地道：「情姨，好久不見，您好嗎？」

    那名被喚為情姨的人紅了眼框，連忙道：「好！好！」

    望著這一個個都是自己認識的村民，身穿紫衣的夏幽璃挺著一顆微凸的肚子走到雲月語身旁。

    「情姨，還認的我嗎？」夏幽璃眼光閃爍著光芒向著情姨問。

    偏過頭看著出聲的人，情姨嘴又笑的更開了，「是小璃啊！多年不見，妳變漂亮了。」

    被這麼一稱讚，夏幽璃隨即臉紅，羞赧地道：「情姨又說笑了。」

    「哈！哈！你們這幾個終於想到要回來看看了啊！」一道沙啞的聲音自人群中傳出，聞聲望去，只見一名老伯杵著柺杖自人群中走出。

    雲月語驚呼，「萬伯！」

    「妳這小ㄚ頭還知道萬伯我啊！」萬伯開心的笑著。

    雲月語來到萬伯身邊，摟住他老人家的手臂撒嬌的道，「我當然還記得萬伯您阿！」

    知道來者是自己多年不見的人，村民們一個接著一個上前寒喧一番，讓雲月語和夏幽璃有點應接不暇，不過卻也很高興。  

    完全被忽略在一旁的炎靖熙和寒傲龍則是相視一笑，就回頭命令侍衛們把東西整理好，安分的做他們的事去了。

    「素姨，您看，您看璃懷孕了！」雲月語摸著夏幽璃那五、六個月大的肚子驕傲的向著他們道。

    「呵！呵！小璃，妳都快當媽了。」素姨拉起夏幽璃的手笑著道。

    「是啊！素姨。」

    「這……璃兒這丫頭都快當媽了，那……語兒妳可別漏氣啊！」一名看似年輕的男子道。

    聞言，雲月語則是對他扮著鬼臉道：「洛哥，你錯了，我都已經生了一個兒子了。漏氣的是璃才對！」

    「真的阿？那孩子呢？給情姨看看。」情姨左顧右盼著，就是想看看雲月語的孩子。

    「孩子還在宮中給奶娘顧著呢！長途跋涉的，怕孩子跟著受累……」

    聽到雲月語這麼講，一群人感到些許的失望，「這孩子怎不帶來給我們看看呢？」

    看著他們一張張失望的臉孔，雲月語愧疚的安撫著他們，「等孩子大些，我再帶來給你們看看，好嗎？」

    「好，妳可要帶來給我們看看阿！」

    「好。」

    聽到雲月語的承諾，他們才收起了失望的臉孔，繼續與她們兩個談笑著……

    幾番談笑過後，雲月語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左右張望，而看到她這樣舉動的夏幽璃則是輕聲的問：「怎了？月。」

    「奇怪了，我們都來了好些時候了，怎麼不見爹爹和子劍哥？」

    雖然雲月語的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比較前頭的幾名村民以及夏幽璃聽的清清楚楚，當這些村民聽到她這樣問，臉上都非常有默契的閃過一抹哀傷的神情，不過卻很快的恢復平靜……

    細心的夏幽璃當然有注意到大家怪異的神情，此時的她心裡已經有了個譜，這三年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她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一定瞞不過雲月語……

    為了不讓村民們難堪，她只好先暫時先替村民們解圍，接著私下問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再好好的跟雲月語說。

    因此，夏幽璃笑道：「我們都來了好些時候了，是不是該先進去休息呢？」

    見夏幽璃替自己解圍，這群村民紛紛向她投以感激的眼光。

    「是啊！是啊！先來素姨家坐坐吧！好久沒跟妳們聊了。」素姨伸出雙手各拉住夏幽璃和雲月語的手。

    怎知……雲月語卻沒有因此而跟著他們走，她抽出被素姨緊握在手中的小手，敏感的她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不安的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不行！我要先去看爹爹。」她緊張的衝出人群，想要往自己的家裡跑去……

    怎奈，她才剛要衝出人群時就被夏幽璃給拉住了，「等等，我陪妳去。」

    「情姨，萬伯和素姨跟我們一起回我家吧！」她回頭看著那些不知所措的村民們，喚著幾名和自己比較親的村民，要他們一同回雲月語的家。

    夏幽璃同樣也是不安，但是，她卻很理智的保持冷靜……

    這些村民知道事情瞞不過了，只好低下頭不敢作聲說任何一句話，只有情姨，萬伯和素姨舉步跟著她們倆一起前去，只是，這步伐……好沉重……

    閃了個眼神給不遠處的寒傲龍，要他先和炎靖熙到處逛逛，夏幽璃就牽著雲月語的手，心情沉悶地走回了那間住了十幾年的家……

    接受到夏幽璃的眼神，寒傲龍心裡也大概明白了什麼事，於是他走到炎靖熙的身旁。

    「熙，想不想去竹林走走？」他問。

    正在指揮下人停好馬車的炎靖熙停下手邊的工作，回過頭道：「好啊！很久沒外出走走了。」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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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這一片竹林裡，一陣陣熟悉的涼風吹來，是竹葉的味道……

午後的陽光穿透過茂密的竹葉，直接投射在佈滿落葉的小徑上，讓竹林裡有了光亮，每一步……都能踏出枯葉所發出的清脆聲響。

面對竹林裡的景象，過往的回憶有如錄放影機，一幕幕清晰的在腦海中播放，就像是昨日的事情一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清楚到不能在清楚……

隨意地撿起了落在地上的竹葉，寒傲龍輕巧的擺弄，須臾，大片的竹葉就變成一小片的葉子，他把葉子放在唇上輕輕一吹，動人的聲音就這麼自他口中傾洩而出……

「這裡還真讓我懷念。」炎靖熙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寒傲龍則是停下動作，接著道：「景色不變，我想……人應該變了。」

    聞言，炎靖熙不解的看著他，他聽的出來，這句話是話中有話，「怎麼說？」他問。

    「你沒發現當月提到她爹時，村民們眼中閃過的異樣嗎？我想，璃和月他們家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在忙，沒注意。」

    「看來……晚上你有得忙了。」

    「你是說關於月的部分嗎？」

    「聰明如你，炎靖熙。」寒傲龍朝炎靖熙一笑，在這看似平凡的笑容中卻帶有調侃的意味。

    不理會寒傲龍，炎靖熙便獨自往前走去，此時的他，只想好好的沉浸在這片竹林裡，重新回憶一下在這裡的喜怒哀樂……

    就在炎靖熙向前走約五步時，腳停住了……原本愜意的神情瞬間緊繃，他回頭看著離自己有五步遠的寒傲龍，用足以讓他聽清楚的音量對著他說：「感覺到了嗎？」

    只見寒傲龍慎重的點了個頭，答道：「看來已經跟很久了，只是我們都太大意了。」

    「沒錯！」他以輕到不易察覺的步伐走到了寒傲龍的身旁，手卻悄悄的撫上腰間……

    他們彼此間保持著冷靜的狀態，以便來感受周遭不尋常的氣息，眼光則是犀利的看著竹林裡的動靜。

    突然，原本平靜的竹林吹起了狂風，瘋狂的掃起地面上的落葉，竹子上的竹葉也發出了『沙！沙！』的聲響，塵霧漫漫，擋住了他們兩個人的視線，處於戒備狀態上的兩人敏覺度也提升到最高。

    「有四人！」開口的是寒傲龍。

    抽出腰間的劍，炎靖熙沉下聲道：「在四方……」

    確定了敵人的人數和方位後，炎靖熙與寒傲龍以背相抵，在尚未摸清來人的底細之前，他們決不輕易的先出手攻擊，畢竟……他們在明，敵在暗……

    等待的時間總是令人難受，半炷香的時間緩慢流逝著，敵方很沉的住氣，到現在並沒有什麼動作，而炎靖熙與寒傲龍也時時處於戒備的狀態，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耐心快被磨光之時，濃霧逐漸的散去，視線越來越清晰，待濃霧盡散，他們兩人才真正的看清楚敵人的真面目，在他們的東西南北處各站著一名身材魁武的黑衣人，全身有一股暗黑的氣息包圍著，令人全身發寒……

    「你們是誰？」炎靖熙看著其中一名黑衣人道。

    「我們是誰你們不必知道，只要知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

    是一道很粗獷的聲音，由炎靖熙的背後，也就是寒傲龍前方的那一名黑衣人所發出來的聲音，看來他似乎是帶頭的。

    炎靖熙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被嚇到，他反而不屑的一笑，「是誰的忌日還不知道，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們是誰嗎？」他知道聲音是由後方傳來，但是，他依舊直盯著自己前方的黑衣人道。

    「玄烈炎靖熙！赤寒寒傲龍！」帶頭的那位黑衣人道。

    寒傲龍神情自若輕笑：「知道還敢來送死？」

    「奉教主之命，取你們兩個人的性命！」帶頭的黑衣人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講的非常清楚，彷彿對他們有著深仇大恨般。

    聽到這個稱呼，炎靖熙與寒傲龍詫異的道：「教主！？」

    寒傲龍的表情突然轉為嚴肅，他瞇起眼，對著眼前的黑人道：「玄闇教主？」

    「青龍，少跟他們廢話。動手！」還沒回答他，另一方的黑衣人似乎等的不耐煩了，他略微不悅的對著帶頭的黑衣人道。

    「好！」

    語畢，這名被稱為青龍的黑衣人立即伸出右手比劍指，然後放在口上，接著就唸出一大串旁人聽不懂的咒語，只見在他念咒語的同時，周圍的黑衣人居然越來越多，由原本的四個轉為十二個，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讓炎靖熙和寒傲龍分不清誰是真誰是假……

    「我們該出手了。」寒傲龍偏過頭對著身後的炎靖熙道。

    「嗯！一人打六個很公平。」

    與寒傲龍協議好了之後，他們便很有默契的向黑衣人發動攻擊，炎靖熙以劍當武器，寒傲龍則在地上撿起了一片竹葉當成武器。

    頓時，刀光劍影！塵沙狂舞……雙方已過招數十下，只是令人詫異的是……黑衣人的人數在炎靖熙與寒傲龍的猛烈攻擊下，居然不減！只要他們打死了一名黑衣人，就會再出現一位……

    「可惡！」

    炎靖熙咒罵一聲，舉劍又往黑衣人那裡砍去，他的劍勢非常強烈，很輕鬆的解決掉一個又一個不斷重生的黑衣人，腳尖俐落往地上一點，就爭脫出了那群黑衣人躍到半空中。

    只是這些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跟著他躍上半空中，把炎靖熙一人給包圍住，見狀，炎靖熙露出一抹邪惡的笑，他雙手握劍，反手！然後三百六十度的旋轉，一道紅色的光芒以他為中心往外擴散，接著，那一道道紅光穿過黑衣人的身體，瞬間分解！消失……

    寒傲龍則是把竹葉當成鞭子抽打的黑衣人，他一腳往樹幹一踏，然後像龍捲風一樣的旋轉……手一張，接著射出竹葉！竹葉就像一把銳利的劍穿過數個黑衣人的胸膛──那些黑衣人瞬間被撕成碎片……

    良久，他們兩個人已經感到些許體力不支，退回到原地，又以背相抵。

    看著圍過來的黑衣人，炎靖熙有些不耐煩的問著寒傲龍，「知道這是什麼陣嗎？」

    寒傲龍一邊對付著靠過來的黑衣人，一邊回答：「我想應該是『四極渾移陣』……」

    又打退三個黑衣人，炎靖熙問到：「怎麼看出來的？」

    「先不討論我怎麼知道，你看的出來這群黑衣人裡面有一個都在一旁沒動手嗎？」寒傲龍吃力地道，這樣一邊打一邊說話讓他的體力比平時多消耗二倍，實在有點吃不消。

    感覺到寒傲龍的體力正在下降，炎靖熙直接了斷的說：「我知道，就是那個青龍！我想這些影子應該是由他所操控的。」唰一聲！又滅掉了兩名黑衣人。

    「嗯！你去打那個青龍，這裡都交給我。」寒傲龍對他道。

    點了個頭，炎靖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往青龍那裡奔去！沒有聲響，沒有停頓，他就像一陣狂風穿越過數名黑衣人……逼近黑衣人，把劍反抵在背部，左手運氣，出掌！接著發出一聲巨響！這一道強勁的掌就這麼不偏不倚的正中青龍的胸口，連同深厚的內力穿過他的胸膛……震倒了身後幾棵高大的竹子……

    正在專心念咒的青龍完全沒有預料到炎靖熙會有這一招，硬生生的接下了那一掌，口中一腥，吐出了一大口殷紅的血……腳下的草地隨即被染上一大片血漬，怵目驚心！

    「青龍！」看到同伴受傷，其他三名黑衣人趕緊來到他身旁扶著他。

    見那些影子因為沒有咒語的控制，一個接著一個就這樣憑空消失，炎靖熙退回到寒傲龍的身旁，冷眼看著受傷的青龍。

    「你怎麼破的了我們的『四極渾移陣』？」一名扶著青龍的黑衣人道。

    「因為我們知道陣法，所以就知道破解之處！你問這不是廢話嗎？」炎靖熙輕視的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四名黑衣人。

    「玄武，先不跟他們吵，青龍身受重傷，我們先帶他回去療傷。」一名聲音比較斯文的黑衣人轉頭看著剛剛說話的那名黑衣人。

    雖然很不甘願，但是，礙於夥伴受了重傷，那名被喚為玄武的黑衣人只好聽從夥伴的建議，先帶青龍回去療傷。

    「這仇我定報！」留下這一句話，林子裡又吹來一陣狂風，待狂風消退，四名黑衣人已經不見了……

    見黑衣人消失，炎靖熙和寒傲龍並沒有想追上去的動力，收起手上的武器，便往來時方向走回去……

    「你怎麼知道是『四極渾移陣』？」

    炎靖熙問著身旁的寒傲龍，有時候他實在很忌妒寒傲龍的博學多聞。

    「我曾在赤寒的古書上看過，那是屬於玄闇特有的陣法。此種陣法一共有四個人，分別是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這四個人。他們會有一個領首負責念咒語，接著就幻化出許多黑衣人，只要消滅一個就會再重生一個，通常是以消化敵人的體力為主要攻擊的目的。

    其實……當他們四個出現時，有名黑衣人稱呼其他一名黑衣人為青龍，我就在懷疑了，只是還不敢妄加斷定。」

    寒傲龍丟掉手中的竹葉，他把手擱在背後，一邊走一邊道。

    「所以你是注意到那名青龍在只唸咒不動手，才肯定此陣就是『四極渾移陣』？」炎靖熙問。

    寒傲龍掛上他慣有的笑容，對著炎靖熙道：「你真聰明！」

    炎靖熙一笑，回道：「比起你，我還差很多。」

    「哈！哈！」聞言，寒傲龍笑開了。

    炎靖熙則是沒在繼續說下去，他抬頭看著天空，雖然被茂密的竹葉擋去大部分的天空，但是，還不至於看不到整片天空。

    他這麼一看，才發現太陽已經西下，整片天空呈現橘紅的顏色，剛剛那番激烈的打鬥都讓他忘了竹林裡變暗了，原本湛藍的天空也變成橘紅色了……

    他把手舉向天邊，向著寒傲龍道：「你看！都已經這麼晚了。」

    順著他手的地方看去，寒傲龍才發覺天色已晚，「該回去了。」

    踏著來時的路，腳上依舊傳來清脆的聲響，竹林裡的光亮逐漸消逝，空氣也越來越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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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村裡，眼前所見的是一派歡樂的景象，崎禹村村民的熱情依舊沒變，還是一樣準備盛禮來款待外客。

    「你們回來了啊！」看到不見一個下午的炎靖熙與寒傲龍出現在宴會之地，情姨立即迎上前笑道。

    「無聊去逛逛。」炎靖熙向著情姨道。

    「知道，小璃都告訴我了。」情姨牽起他們的手，就帶領他們來到宴會裡最好的位置上。

    聽到情姨講到夏幽璃的名字，寒傲龍才發覺，整個宴會的場地裡都沒有看到夏幽璃和雲月語兩人，「情姨，璃人呢？」他問。

    聽到寒傲龍這麼一問，情姨開心的神情頓時沉重了起來，她有些哀傷的開口，「在房裡安慰阿月呢！」

    「安慰？月怎麼了？」炎靖熙緊張的問道。

    情姨沉重的嘆了口氣，才娓娓道來：「老雲在三個月前因病過世，而子劍也在老雲的葬禮完成後不見蹤影，至今已經三個月，都沒看到他的人……」

    聽到這樣的消息，真的有如晴天霹靂，炎靖熙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往雲月語的老家衝去，只是，他被寒傲龍拉住了……

    「別那麼衝動！」寒傲龍道。

    「你不懂，月很想念他爹，這時候她的心情一定非常難過，我必須去安撫她！」炎靖熙有些氣惱的瞪著寒傲龍。

    緊緊著拉住炎靖熙的手，寒傲龍同樣也是沉重的道：「我想……有璃去安撫她就夠了。」

    「但……」

    「你這樣去，一定能安撫的了她的情緒嗎？最了解她的人是璃！」放開炎靖熙的手，寒傲龍神情凝重的看著他，「先回來位置上坐好，等璃出來在問問。」

    講不過寒傲龍，炎靖熙只好回到座位上坐好，只是一顆心忐忑不安著……

    月應該很傷心……

    自己最親愛的爹死了……

    她一定是悲痛欲絕……

    怎麼辦？等等我該怎麼安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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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光搖曳，把牆上的兩個人影照得忽隱忽現，由雲月語紅腫的雙眼看來，想必是已經大哭一場過了，她啜泣著，眼淚還是一直的流，她無法相信與她相依為命的爹就這麼早的離開人世了……

    夏幽璃則是不說一語，不斷的輕拍雲月語的背部，想等她冷靜一點後再慢慢的跟她說。

    「為什麼？為什麼爹爹那麼早走？」雲月語傷心的道，無法承受這樣的噩耗，她已癱軟在夏幽璃的身上。

    「妳要堅強！這是命……知道嗎？」夏幽璃雖然難過，但是，她依舊裝出堅強的樣子，因為她是雲月語的姊姊。

    「命？璃……妳不懂，妳根本不懂。如果我沒進宮，如果我還留在爹的身邊，或許……他就不會這麼早走了……」雲月語開始責備自己，傷心的她連話都是語無倫次的。

    夏幽璃一聽，一度哽咽地對著她說：「我懂！我懂！妳不要責備妳自己，好嗎？」她試著安撫著現在激動的她。

    無法冷靜，雲月語強烈拒絕她的安撫，激動的情緒越來越強烈：「妳根本不懂！我心是多麼難過……這本來就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進宮的！」推開夏幽璃，她雙手摀著臉哭泣地道。

    「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