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三    夜靜人寂

    「怎麼了？璃怎麼了？」

    甫聽到夏幽璃昏倒的消息，正在和炎靖熙討論武功的寒傲龍立即奔來夜鳳宮，一開門，人還未到床邊就喊著。

    「噓……讓她休息。」

    雲月語從內室走了出來，手指放在嘴邊示意要寒傲龍小聲些，深怕吵到了內室裡正在休息的人兒。

    寒傲龍來到了雲月語面前，不顧男女身分有別變雙手搭在她雙肩，臉上盡是擔心，「她怎麼了？剛剛不是好好的嗎？」

    「太醫剛剛來看過了，沒事的，因為這幾天的舟車勞頓，所以讓她原本虛弱的身體比較不能負荷，又加上……」

    說到此，雲月語突然停了下來，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寒傲龍，嘴裡還不時竊笑著，這樣的表情看在寒傲龍的眼中更是一臉疑惑。

    「月兒，妳就不要鬧他了。」在後面跟著進來的炎靖熙剛好看到雲月語的表情，心中也大概明白了怎麼一回事，所以他笑著要她別捉弄神經一向大條的寒傲龍，不然等等他這座美麗的建築物就要毀在寒傲龍手中了。

    「看他窮緊張的樣子好笑阿！」

    「怎……怎麼，到底怎麼了？」

    寒傲龍心急了，他來到內室站在床邊看著炎靖熙和雲月語一人一句，完全都沒有緊張、擔心的樣子，讓他實在有種衝動……

    「好啦！不鬧你了，傲，恭喜你囉！」

    此話一出，寒傲龍又摸不著頭緒，「為什麼恭喜我？」

    聞言，炎靖熙在旁都想從他的頭大力的打下去，這個人的神經就是太大條，比起武功、執政、處理公事都非常細心精明有條理，但是，他對於自己的私事卻像呆頭鵝一般。

    「是恭喜你，璃有身孕了，還兩個月了，你這個木頭……」

    雲月語沒好氣的回他，還瞪了他一眼。

    聽到這個消息，寒傲龍有如晴天霹靂，原本的焦慮、擔心轉眼間化為興奮，喜悅，他不發任何聲響的坐在床邊，開心的望著夏幽璃熟睡的臉龐，他不敢去吵她，只想讓她好好休息……

    看到這樣的情況，炎靖熙和雲月語兩人相視一笑，識相的步出閣樓來到了前庭的花園。

    「我覺得今天的夜特別美……」

    雲月語抬頭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心裡有著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嗯……」

    淡淡的應了一聲，炎靖熙輕輕摟住她的腰，順手把她擁進自己的懷裡。

    這個夜很美……

    美的讓人陶醉，

    繁星點點點亮了這個夜，

    也點亮情人眼中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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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寒傲龍夫婦所想的一樣，雲月語的滿月酒果然辦的非常盛大，宮裡的人從上午就開始忙碌的準備宴會，直到晚間戌時宴會才正式開始。

    炎靖熙大手筆地聘請宮外頗具名聲的樂團和雜耍團，在宴會上的酒菜方面也非常用心，這樣的排場，讓他們兩人發自內心的認為這並不是滿月酒，而是在辦喜酒。

    此時，那輪望盡千古的明月已經高高的掛在天的那一邊，閃耀著光芒的星佈滿了整個夜空，晚秋時的風特別的涼，桌上佳餚的色香吸引著每個人的胃口，台上的表演更讓人目不轉睛，在今夜，這個冷靜嚴肅的皇宮特別熱鬧。

    在表演告一個段落時，東邊突然放起了絢爛的煙火，紅的、藍的、黃的、綠的、白的多彩顏色，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艷不已，在多具變化又多彩的煙火表演下，整個宴會都達到了前所未有高潮，大家皆無不目瞪口呆、拍手叫好。在煙火秀完後，緊接而來的是舞群的表演時間……

    「只是個滿月酒，何必這麼大費周章？隨便幾桌就好了。」

    雲月語手中抱著自己的孩子，皺起了眉問著炎靖熙。

    「哪有？這只是剛好。」他舉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笑著回答。

    「還好？如果是我家那根木頭，肯定只是幾桌而已。」

    在旁的夏幽璃說著，眼睛還不時瞄向旁邊寒傲龍，她這段話一出口，寒傲龍立即出聲為自己平反。

    「誰是木頭？妳又知道我會只辦幾桌，還不都是妳說要低調！低調！」

    寒傲龍裝成很無辜的表情回了她的話，感覺就像是自己很受委曲似的。

    「是你……」

    「好了，好了。你們夫妻倆就別在鬥嘴了。」

    炎靖熙出口阻止，要他們倆個不要在這要的場面鬥嘴，深怕自己精心籌劃的晚宴會讓這兩位故人給搞砸了，那多麼划不來阿！

    然而，就在他們聊天之際，雲月語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的樣子，左顧右盼著……

    看到她這個舉動，炎靖熙好奇的問著她，「怎麼了？皇后。」

    「怎麼不見虞妃？」

    「剛剛梅兒來說她身體不適，不出席了。」

    他漫不經心的回答，彷彿雲月語口中的虞妃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上次聽夏兒秋兒她們說，虞妃整個人變的好憔悴，都瘦了一大圈。」

    「她們怎麼會知道？」

    「是聽說他們去御膳房拿要給我吃的補品時，遇到了虞妃那菊兒梅兒兩個丫頭，一起聊天時她們說的。」

    「呿！這幾個ㄚ頭也太閒了。」

    「您別這樣，好歹虞妃也為您生下一個男孩，您都沒去關心他們母子倆，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她輕皺著眉，把孩子交給站在一旁的奶娘，然後就伸手握住炎靖熙的手，語氣輕輕的向他說著。

    「……」

    炎靖熙沒有說話，他心裡明白，雲月語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是自從那一件事情之後，自己對那個虞妃就沒有什麼感情，也沒有什麼想去看她的動力。

    他撇過頭，又是舉起酒杯一口飲盡，而在一旁看表演看到渾然忘我的寒傲龍夫婦倆，完全都沒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我看您等等宴會完去關心她一下吧！」

    雲月語知道炎靖熙對虞妃有一些疙瘩在，但是，她還是希望他能去看看她，畢竟都是女人，她懂那種有如被打入冷宮的感覺，是一種悽涼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好。」拗不過雲月語的勸說，炎靖熙也只好答應，不做任何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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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一雙白皙纖嫩的手輕撫著桌上的衣服，有如羽毛那般的柔軟觸感讓摸它的人微微一笑，她拿起了衣服來到的床邊，垂下眼看著床上嬰兒，眼中充滿的是無限的柔情和滿足，只是在這些情緒裡還夾雜了一絲的空虛和惆悵……

    她把衣服放在嬰兒的旁邊，伸手抱起了嬰兒。

    「影兒……你父皇已經好久沒來娘親這裡了，你會想你父皇嗎？」她用著輕輕柔柔的聲音對著懷中的嬰兒說，那是充滿母愛的語調……

    在她的口氣中充斥著許多的無奈，彷彿這一切都不是她所能決定的，包刮那個男人的心……

    的確，身為這個後宮之中的女人，是永遠都捉拿不定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心，或許，在今日妳備受寵愛，明日就被打入冷宮，什麼時候會發生什事……誰也預料不到。

    這是居住在後宮裡那些女人的悲哀，也是無奈……有人盼有人等……盼到了夕陽西下，等到了髮白膚黃，也永遠盼不到那個人，等不到那個人……

    她的沉默……卻讓整個寢宮更加寂靜……這裡的空氣好像都被凍結般…沒有溫度…沒有流動…更沒有聲音……

    「來，娘親幫你穿上這件新衣服。」

    她收起了哀傷的情緒，一臉溺愛的對懷中的孩子換上剛剛拿來的新衣服。

    然而，就在她幫把小孩子換好衣服時，一名宮女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娘娘！娘娘！」

    「梅兒，什麼事那麼著急？」她問。

    「皇……皇皇上，他……他今晚要來娘娘的寢宮。」梅兒氣喘吁吁的說著。

    「什麼！？妳說皇上要來？」

    她一驚，連忙將孩子抱回床上，然後走到梅兒面前問，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個已經半年沒見的炎靖熙……心裡所思念的男人……今晚要到她這裡來！

    看到虞妃如此的吃驚，梅兒咧嘴笑著道：「是的！娘娘。」

    梅兒是虞妃身邊的奴婢，在竹、蘭、梅、菊四個丫環裡面，她是最得虞妃心的一位，自從虞妃生了炎衖影之後，皇上就再也沒來過虞妃的寢宮，從那個時候起，細心的梅兒總是看到虞妃眉頭深鎖，做任何事都是有氣無力般，除了看到自己的孩子，虞妃幾乎沒在別人面前笑過，眼見她日漸消瘦身子骨越來越虛弱，梅兒就跟著難過，如今……聽到炎靖熙要來虞妃的寢宮，她當然是很替自己的主子感到開心。

    「那……快！快幫我整理，我現在一定難看極了。」

    虞妃伸手摸摸自己的頭髮，又摸摸自己的臉頰，緊張的對著梅兒道。

    「是，我馬上幫娘娘整理。」

    語畢，梅兒開心的馬上就動手替虞妃梳妝打理。

    走進來這個已經半年沒來的地方，本來是該熟悉的路、熟悉的景象，卻感覺到一點陌生，自從虞妃生產那一天後，這裡就被他列為冷宮、禁地，再也沒來過……

    到現在，他依舊耿耿於懷，對於那一晚的事情，什麼紅光滿天？什麼命定的未來皇帝？這些狗屁不通的迷信，對他來說，只是讓他越來越疏遠虞妃，越來越不想接近他們母子倆。

    這算是一種心理作用吧！一向高傲具有野心的他，在心裡還是會有一些疙瘩，一絲的恐懼、害怕，深怕這個不足以造成他生命危險的小孩，會如同眾大臣所說的那樣，是天定的皇帝，總有一天會篡他的位，比他更有成就。

    走在這個石子路上，以往的景象漸漸浮現在腦海中，他和虞妃的過去那般的甜蜜，那般的恩愛，那是雲月語還沒入宮前的時候。只是，現在全部都變了調，只因為他現在認定雲月語是他此生此世的唯一。

    推開了門，裡頭傳來的是陣陣的檀香味，他不會忘記，這是虞妃最愛的味道。

    「皇上，您來了。」看到炎靖熙進來，原本坐在木桌旁的虞妃開心的迎上前。

    「妳……」見到了虞妃，炎靖熙頓時無言直盯著她看。

    她瘦了……確實瘦了……

    瘦到連他都差點認不出來，認不出她是昔日那個絕代風華的虞妃……

    這半年來，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對於如此憔悴的人兒，炎靖熙心中泛起莫名的憐惜和歉疚，他明白，虞妃如今憔悴的樣子，是自己所造成的，是自尊心和自己的高傲所害的。

    「我怎麼了？皇上……」看到炎靖熙目不轉睛的直盯著自己，虞妃緊張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深怕剛剛梳妝時有哪邊沒整理好。

    「妳瘦了……」

    聞言，虞妃驚喜，原來炎靖熙還是會關心她。

    「只是胃口不好，少吃了點。」她伸手拉住了他的手，開心的對著他笑。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思緒早已不知道飛往哪裡去了。

    見他發楞，虞妃輕輕的搖他，「皇上，皇上。」

    「嗯！？」他拉回思緒，才知剛剛自己失態，連忙轉移話題。

    「晚宴妳沒到，那麼晚膳有叫宮女們準備嗎？」

    「嗯！有，多謝皇上關心。」

    「影兒他……好嗎？」

    炎靖熙向她問著這個從來沒看過的孩子，對於這個名字，他也感到陌生。

    他感嘆……打從這個孩子出生時，他就在也沒有關心過，只是草草的留下一個炎衖影的名字，就和他們母子倆隔絕，只是……孩子何罪？孩子何辜啊？這般的冷落，對一個剛出生半年的孩子來說，多麼不公平，多麼殘忍……

    莫怪，連雲月語都要為這母子倆打抱不平。

    「影兒在睡，要我抱來嗎？」不等炎靖熙回答，她就轉身要進入內室抱小孩出來。

    「不，讓他睡吧！」

    炎靖熙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現在的他心裡是波濤洶湧，罪惡感早已經佔據他整個內心。

    「嗯……」虞妃有些失望的點頭。

    難道炎靖熙沒有渴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嗎？沒有嗎？

    沒有話題，兩人沉默了，各自的內心都有不同的思緒，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卻也添加著一股無形的沉重。時間一刻一刻的緩慢流逝，依舊沒有其中一個人開口，直到外頭傳來了敲門聲，才打破如此的僵局。

    「誰？」虞妃向著門口問。

    「娘娘，是皇上要奴婢準備點心來的。」外頭傳來了宮女的應答聲。

    「進來吧！」

    「是。」

    得到允許，門外就進來了五名宮女，雙手各端著精緻的糕點，待她們把東西都放在桌上後，炎靖熙便向她們點頭示意她們退下。

    「皇上，這……」

    「朕想說妳晚上沒吃，所以特地吩咐宮女們準備的。」

    「皇……」

    「朕知道，吃吧！吃看看我叫人準備的東西如何？」

    眼見虞妃又想說什麼，炎靖熙開口阻斷了她的話，其實他只是想讓兩人這麼安靜的相處，不要有太多言語，太多舉動。

    深怕自己會因為她的話，讓自己罪惡感加深……深怕她的一嬪一笑，會讓他再度臣服於她，而對不起雲月語……

    「是。」

    夜依舊漆黑……雖然得到了炎靖熙一夜的垂憐，卻再也得不到他的心……

    共枕同眠，但是卻心思萬千，整夜難眠……

    這樣子的夜，更顯得越黑越長……

    炎靖熙坐在大殿上，威風凜凜的姿態更襯托出他俊逸的臉龐，他望著底下文武百官，滿心高傲更是寫在臉上。

    今日的早朝氣氛異常，所有大臣都感到一股不祥的預感，殿上的炎靖熙雖面帶著微笑，但是那般的神情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逼的殿中的文武百官各各是背上發毛，額上冒汗。

    「朕，今日有事要向朝中大臣宣佈。」

    他緩緩開口，口中所發出的字字句句有如千斤大石，重重的壓在眾大臣的內心，每個人都在心裡暗叫不妙。

    「不知皇上所要宣佈的是何事？」在第一排裡一位滿頭白髮，留著長長白鬍鬚的大臣問道。

    「朕今日要立太子。」

    此話一出，眾大臣無不一驚，紛紛皺起了眉，原本低著的頭都抬起來看著炎靖熙。

    「皇上，此事可先緩緩，現在皇子們還小，不急著立太子阿！」左邊一名身材魁武的大臣立刻上前向炎靖熙道。

    「反正遲早都要立太子，早立晚立有何不可？」對於大臣的反對以及為難的神情，炎靖熙略感不悅。

    「皇子還小……功過品性都還不知，這麼快就立太子，實在有點說不妥。」

    「是阿！皇上這事可緩緩……」

    「皇上，請三思。」

    「……」

    殿下大臣一人一句話勸著炎靖熙，讓原本氣氛詭譎安靜的大殿，頓時間吵雜聲不斷。

    炎靖熙緊抿著唇，望著殿下的大臣，心中早已料到這群人絕對會反對的，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講著，誰也沒有去注意到，他的臉越來越鐵青，內心的不悅和憤怒逐漸累積當中。

    觀察入微的呂莫言看到炎靖熙難看的臉色，還有大臣們沒有停止的勸話，一直沉默一旁的他，走到炎靖熙面前向著朝中大臣們出聲了。

    「各位，請安靜、安靜好嗎？可否容我說幾句話？」

    他一出聲，所有人都識相閉上了嘴，畢竟……呂莫言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誰也不敢得罪，此時的大殿裡又變得鴨雀無聲。

    「皇上要立太子一定有他的道理在，我們不妨聽聽看皇上要立哪位太子在來討論也不遲，各位如何呢？」

    呂莫言這段話果然讓朝中大臣紛紛覺得有理而點頭，他回頭看著炎靖熙，只見炎靖熙向他輕點個頭，呂莫言就馬上退到一旁去。

    待呂莫言退到一旁，炎靖熙開口了……

    「立太子並不是早晚的事情，朕今日會做這樣的決定，只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紛爭，況且……這個太子也非隨便找一個皇子就可以立的，經過多次思量，朕決定立皇后雲月語之子炎雲祈。」

    在他這段話裡面，並不是真的想避免他所謂的宮廷戰爭，而是他知道在未來，絕對會有一個人足以威脅他的地位，野心極重的他只是想早點立太子確立好身分。

    如此，在幾十年後，事已定局，就不會有人足以威脅他，至於他會立雲月語的孩子為太子，只是單純的出自於寵愛她罷了。

    朝中大臣聞言又是一陣吵雜的討論聲。

    「皇上，何不立虞妃的孩子炎衖影呢？」

    「是阿！皇上，炎雲祈雖為皇后之子，但……臣還是認為既然要立那就立炎衖影。」

    「皇上，幾位大臣的意見我同意，況且虞妃生產那天還紅光滿天……」

    「住嘴！不准跟朕提到紅光滿天這種無聊的事情，那只是你們眼睛花了！看錯了！」

    一聽到有人提起『紅光滿天』這四個字，炎靖熙壓抑不住內心的不悅，憤怒的往龍椅的手把拍下去，那道用內力震出來的聲響有如雷聲震耳，嚇的都沒人敢再開口。

    「……」

    大殿裡又恢復安靜，這是今天第三次的安靜，整個空氣裡瀰漫著危險的氣息，每個人都低下頭不敢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深怕再說一句話就會被摘了腦袋，那就真的太不划算了。

    「算了，這立太子之事就暫時擱著吧！退朝。」

    匆匆的丟下一句話，炎靖熙不顧大臣詫異的眼光就離開了大殿，只是他卻沒有預料到，今日不立太子，以後就再也沒機會『親自』立太子了，甚至是決定玄烈下一代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