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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4/14 14:50:25瀏覽2057|回應7|推薦13 | |
我始終不認為「太陽花」或「太陽餅」是一個學運,因為參加的成員雖然大部分具有學生身分,留在教室裡的學生才是壓倒性的多數。立法院裡的學生被稱做「孩子」百般呵護,教室裡的學生的聲音卻被完全忽略,少數教授甚至把課堂搬到立法院週邊,號稱是在體驗真正民主的一課。 民主不是應該少數服從多數,多數尊重少數嗎?社會給立法院內學生的容忍早就超越了「尊重」兩字,課堂裡的絕對多數卻完全變成隱形人,這是什麼民主? 三月底那個禮拜(330凱道集結之前),太陽花方興未艾,我在中部三校共約三百餘學生出席一直都很正常。週二我在逢甲上課,本來無意討論「學運」,這本是吃力不討好的任務,先前已有老師因指「學運」人士是暴民而遭到申訴。不過上課剛開始就有學生主動提問,於是我先讓他們多數決,要不要討論這個議題,沒想到兩小時的課發言十分熱烈。 他們一如往常對所有時事一知半解或全然無知,但空氣中多了一種焦慮:大家都在談學運,反服貿,我也是學生,我到底該站在那一邊?服貿真的很可怕嗎?我真的該去反嗎? 這是寫在他們臉上的疑問。 我光是解釋服貿是一個什麼東東,立法的正常過程,立法院發生了什麼事實與經過等等,就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服貿的本質不是是非題,沒有那一邊是正義或邪惡的,這是利害與風險的選擇題。事關你們自己的前途和錢途,你們可以自己做判斷,重點是,不要人云亦云趕流行,不要隨便相信媒體和懶人包,在沒有把問題搞懂前,你可以不用選邊站!」 有個男生問: 「可是為什麼大家都在發起罷課?」 「你們不是都來上課了嗎?還在上課的人多很多吧?」我說。於是他們看起來真的放心多了。我接著讓他們提問和發表意見。只有一個女生明顯站在反服貿那邊,顯得比較嗆辣,但也只是喊些「馬特首」會讓台灣變成香港之類的話,並且我注意到最後她臉上也是帶著微笑的。 接下來兩天我在東海和興大的三個班級也有同樣的討論,學生的反應空前熱烈。東海那班下課後還有幾個學生欲罷不能來找我聊,有個女生說: 「老師,我的立場和妳差不多,但是那些反服貿的同學好像一直自認是正義的一方!」 「妳可以和他們辯論,如果無法溝通也不必勉強,可以試著在網路上發聲!」我說。 排在最後那個女生笑著說: 「老師,我只是要跟妳說,我愛妳!」 哇!真是受寵若驚!我難得看到整個討論過程絕大部分學生的嘴角是上揚的,眼神是專注的,他們甚至會一起大聲回答我的問題!這是第一次有一個公共議題引起他們普遍的興趣。 我正在想,我的外星人學生終於降落地球了,接下來是春假,只有逢甲那班有上課,不過不少人又恢復了以往眼神渙散的樣子,沒有幾個人真正留心「學運」的進展,一切似乎又回到原點。 他們真的只是孩子,多麼容易被洗腦又多麼三分鐘熱度。我算不算也在對他們洗腦呢?也許吧,不過我主要是提供「必須知道的事實」和民主法治的絕對真理而已。我也自有一套懶人包來判斷是非,也許下回有空再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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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