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以為不在場是一種拒絕受傷的方式。石頭掉下的時候,我不在底下。別人罵我的時候,我沒聽到或沒聽懂。那麼自然就不會受傷了。我們成長的過程總在收集 傷害以及為了不受傷的限制與不自由。碰到火會燙傷,所以我們不再靠近。而全面的不在場,心思的抽離便是全面地拒絕傷害。相信輪迴的人不在這一世受傷,因為 他相信一切是/將是因果報應。但不在場連這也不考慮,只是單純地不在場。
但我後來想,缺席自己的生命現場,近乎無慾,不去親吻黛西的嘴唇,一個月裡每天只說三句話,這一切類乎一種苦行僧的行為。這樣的行為、儀式也就更像是一種懲罰。
所有我珍視的人不是離世了,就是不需要我。於是反省自身過往的不經意,也藉由盡少的接觸保證自己的所有言行思想皆非借題發揮,藉由將所有的接觸推向一期一會保證每一件流經自身的都保有應有的價值與重量。
企圖將全球化的地球真當一座小村莊生活。那一處鄉人生活著的,每一件事皆無輕重地對待著的小村落。
於是並非真的不在場。而是對每件事物的感知太多,調動的記憶、知識、資源太多,每個鄰人都令你想起他的爸爸、媽媽、曾曾曾曾曾祖母,所以難以輕舉妄動,所以不知進退。只能溫溫地像個廢人一般地笑著。那笑容裡其實含著複雜的抱歉與善良。
並不是對於他的小說的想法,只是看過他的小說後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