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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16 23:16:54瀏覽405|回應1|推薦0 | |
和策展人W以及一群創作者到了朱銘美術館一趟,談論展覽事宜,美術館對我們親切到讓我嚇了一跳,若是駐館創作,有創作經費、有宿舍住、有工廠用、甚至還有生活津貼。 最後策展人W說:藝術家該做的就是好好創作,該詮釋該幫忙的部分,我們來想辦法。 聽在我的心裡,多麼受用。 我從來不會以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事,做創作已經十年了,完成了一些作品,舉辦了一些展覽,我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我常常在想,關於理想,我的理想是什麼?我發現居然很簡單,希望每年都有作品,希望每年都有展覽。 我當然想要人家肯定我,想要得個什麼鬼獎都好來滿足自己的虛榮,想要得到補助來滿足自己的荷包;但是就算什麼都沒有,這些竟然也不是我最關心的事,我最關心的,居然就只是能夠持續創作,持續有人或是自己找我去辦展覽。 那多麼容易啊!就自爽嘛!多簡單。 但是真的很容易嗎?其實也沒那麼容易。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是真真正正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呢?很少很少啊! 又有多少人,能夠在自己無法完完全全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時候,每一有機會,就去做那些想做的事呢? 那麼,多少人是嘴砲天王,老是在那邊說自己想這樣想那樣呢? 還有,又有多少人,自己沒有想法,卻理所當然的覺得別人的理想都是「等你出社會就知道了」呢? 我已經出社會了,我不知道。 計程車上,和一對情侶檔創作者聊天,聊到工作,他們說:千萬別去找全職工作啊!很多想法以及衝勁也會消耗怠盡的。 我好久沒聽到這樣的說辭了,聽了有點開心,也有點難過。 我最常聽到的,就是: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不要成天想東想西,不要讓人擔心。 我和家人說:「最近有策展人找我去朱銘美術館展覽。」我以為他們會很開心,結果他們說:「你怎麼不說你沒空?」我說:「你們不覺得這樣很好嗎?有人肯定我,找我去辦展覽欸。」他們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樣好不好。」 在我退伍的第一年,我忙碌於工作,有一天有個很好的朋友忽然對我說:「我發現你變了欸,你最近都不會一直說你要做創作什麼的了,我覺得這樣很好。」我嚇了一跳,頗不舒服。 我知道,他們都爲我好,覺得我不要成天瘋言瘋語,瘋瘋的做作品辦展覽,但是我覺得他們永遠不會了解我到底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因為他們以為我需要的就跟他們需要的一樣。 我的一份工作裡的上司,常常也在某些時刻,比如我要請假的時刻會說:我知道,「創作」才是你的專業嘛! 創作兩個字,自一個嘴巴發臭的人嘴裡說出來,顯得無比的刺耳。 好像創作是昧於現實的代名詞。 自朱銘美術館回程的路上,和策展人W談到存款一事,我們談到:奇怪,為什麼同年紀這個圈子裡的朋友,也是沒什麼存款?圈外的朋友卻一個個存款百萬,有的買了房子,結了婚,甚至有了小孩。 我說:聽起來,好像我們還沒長大似的。 是還沒長大,我們是NeverLand裡的「走失的孩子」,可是我們的身體卻一天天的在長大,我們仍舊要面對現實,面對生活的壓力。 而關於「我與藝術與社會」的關係,我還是迷惘的,我也還在尋求解答,我每天也問自己這個問題,究竟我應該付出多少的力氣得以在社會上求活得舒坦,又該花多少的力氣創作,尋求我沒有後悔的道路? 我還在想這個問題,我想我會一直一直想下去。 而只要一有機會,我就要抓住它,不管我會不會忙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三十歲了,我還在做作品。 我還是要說,我實在很屌。 我還是要說:人生不是一本小說,故事結束就結束了,只要抱著某些想像,永遠都有其後。 請盡量的找我辦展覽吧! 沒人找我,我就自我推薦,或是自己來辦。 往後的我,仍會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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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愛戀物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