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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23 01:57:47瀏覽1021|回應0|推薦0 | |
「O度平面」展覽由未來社籌畫並於南海藝廊展出,根據參展藝術家的說法,許多初來乍到的觀眾都會有一個疑惑,展覽不是開始了?作品在哪裡? 這似乎是一個有意思的開始,這個展覽是以一個計畫方式執行,未來社提出一個「計畫」,該 計畫給出一個「計畫進程」,並交付藝術家執行。 計畫進程如展覽文論: ‧ 我們進入空間測量。 ‧ 我們將空間打磨,修補再打磨。 ‧ 接著將空間刷白補平。 ‧ 接著測量出一個能讓顏色均勻受光的色面高度。 ‧ 同時測量出每個藝術家顏色區塊的邊界。 ‧ 每位藝術家選擇自己喜歡或不喜歡的顏色進行上色或會畫質感的處理。 ‧ 上色後再進行補平,再上色。 ‧ 打掃清潔整個空間。讓展場從施工現場轉換到一種純度的展覽空間。 當我踏入展覽場地,見到每個牆面都有一個平塗的顏色,有些是明度低的灰或藍,有些是明度高的黃或綠;更令人在意的,是顏色的邊界,顏色並不塗滿整面牆,而是與外部的白色分隔,畫出一個俐落的區塊。 若可以再更仔細看,每一個藝術家處理牆面方式不同,比如其中一面牆是均勻的強迫症式平塗,另一面則似乎有意的製作繪畫,還有一面則有液體流動乾涸的水漬。 因而這是一個團體計畫,也是一個團體裡的個人作品,團體訂出一個規則,並交由團體裡每一個藝術家去執行,參展者所做的,是如何製作自己的「零度」牆面,以及選定一個顏色,並選擇什麼方法去塗這片牆面,我好奇的是,每一位參展者是如何看待自己的這一件「作品」。 如展覽文論中所說,零度是一種計量,表現在本展覽中即是對於牆面垂直水平的追求,座談會裡與談人王聖閎提到強化磚造房,那是一種台灣早期的建築風格,因為沒有鋼骨,樓層只能蓋到四樓,若再往上蓋樓房便會傾斜了;而參展人鄭乃方也提到使用紅外線水平儀去測量展覽牆面,牆面不是往內突起便是往內凹陷。 與談人黃海鳴談到「絕對零度的不可能」,絕對零度是一個關於量子力學溫度的專有名詞,當動能低到量子力學的最低點,便是絕對零度(約為零下273度)。除了水瓶座黃金聖鬥士卡謬的「曙光女神之寬恕」之外,絕對零度只存在於理論之中,現實物理上,我們只能趨近,不可能真正到達。 絕對垂直的牆面也並不存在,誠如參展人王璽安所說,這零度的處理是一種「想像的零度」,零度是一道課題,而關鍵在於藝術家怎麼「想像」這個零度。 參展人廖震平說,參加這個展覽像是某種「入幫的儀式」,是一種修煉,處理這「零度的平面」實質上非常不輕鬆。此話所言不虛,藉由展場入口處的電子相框所展示的佈展圖片即可證明。 此次展覽參展人的創作與參展經歷至少都在十年以上,在自身創作上皆有其獨特的造詣,整個展覽選擇隱沒了足以炫技的藝術家作品,並給出了一序列的計畫進程,這計畫進程本身即是規則,也正因為每一個藝術家看待規則的方式皆有所差異,這些差異反倒像是一個個處理繪畫或影像時的「表面處理作業」,一種創作時的「基本作業」,藉由這些「基本作業」的差異,我們可以看到每一位創作者如何對待這道規則,以致於如何對待紀律本身。 繪畫的歷史中,不同的創作者有自己不同的處理平面的方式;以架上繪畫為例,也許有人直接買現成的畫布;有人支架要自己釘、畫布要自己繃;有人買了麻布自己打底;更有人即使虹牌油漆照用不誤;搞不好有人畫畫要從種樹開始,因為對釘畫布所用的木質支架非常要求。 此次展覽的「零度處理」亦是如此,也許潔癖般的要求一個「絕對的平面」與「絕對的純色」,也許刻意的保留自身繪畫的影子,或刻意或意外的讓漆沿著牆面滴流而下。 座談會中不少參展者都提到此次的展覽計畫會讓他們聯想到大學時的辦展經驗,座談過程中參展人高雅婷亦提到:出社會之後,創作像是與現實在做對抗。學生身份是一種自由的象徵物,意味著你可以擁有大把大把的時間,那些時間你耗在工作室裡、耗在展覽場裡,只要經過一些可能的掙扎與執行,自然可以產出某些作品。 以時間而言,學生身份可能標示著一定程度的立足點平等,許多的創作者在離開學院之後都有被現實條件所搖晃震撼的經驗,經濟來源與創作時間的比例都必須經過仔細的衡量。 村上春樹談到為何自己要慢跑時曾說:「所謂的藝術行為,從成立方式開始,就內含不健全的、反社會性的要素,這點我承認。所以作家(藝術家)之中,有不少人從真實生活本身的層面開始變得頹廢,或穿上反社會的外衣。」「如果希望以小說為職業的話,我們不得不建立自己足以對抗那樣危險的(有時甚至是致命的)體內毒素的免疫系統。」 正因為必須面對創作這種「不健康的行為」,也因為創作者自身處於現實的差異,我們都會深刻的體驗到一個關於「如何處理自身創作與現實」的特殊經驗,這個特殊經驗營造出對於生活與創作的總體考量,而這個考量則樹立為創作者的規則與紀律。比如每天七點到十點寫作三小時,比如每個星期六下午畫畫到天黑為止。 當我們說創作是自由的,或許也猶如本展覽所追求的「想像的零度」一般,因為絕對自由的不可能,我們都在追求一種趨近的,想像的自由。 以結論而言,這次的展覽正因為其「沒有作品」的「作品」,產生了我們平日觀展經驗之外的事物,我們可以在展覽的主體核心的思考與規則之上,藉由觀看每一位創作者操作的「表面處理作業」,進而揣想創作者面對規則時所給予自我的要求與紀律,也正因為這些差異,我們得以看見多樣性的創作表現,這即是藝術作品如此不同的原因。 O度平面 2O12.O2.15 — 2O12.O2.29 開幕 — O2.18, Sat. 15:OO座談 — O2.19, Sun. 15:OO 與談 — 王品驊 王聖閎 黃海鳴 策展 — 未來社 參展 — 王璽安 林冠名 林賢俊 高雅婷 黃琬玲 曾雍甯 廖震平 謝牧岐 鄭乃方 地點 — 國立台北教育大學南海藝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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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社會萬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