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什麼都沒買，問她還想去哪裡，她說都好。

我提議帶她到咖啡館，結果我們又去溫州街，前天我才跟莊神約在茱利安諾的。

茱利安諾的吸煙區裡，我點拿鐵（又來了），她則要了一個水果茶。

不久阿飛就點上一支煙，然後又一支，再一支。

當我熄掉第一支煙時，她已經點上第三支了。

「不知道你這次來台北是公事還是私事呢。」

我通常不會這樣問，這有違萬紅的專業，但這一次我實在是太好奇了。

「都有呢。」阿飛看著天花板說，隨後將煙斜斜的吐了出來。

然後就沒了，話題停頓。

當我正要另外起頭，她又繼續說話。

「應該還是公事，我要去幾個地方，見幾個人，做幾件事。」阿飛說，「但我也想到處看一看，台北變了好多。」

「你之前來過台北啊？」

「來過，好久以前了，台中也去過啊。」

「你去過台中啊？」

「去工作，挺忙的，沒什麼時間，工作完又回香港了。」阿飛說，「有個叫做屯門毒蛇的，壞人，躲在台中，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屯門毒蛇？我搖搖頭。

「忘了你不在江湖的。」她熄掉煙頭，點起第四支煙。

我想起莊神跟我提過，江湖和黑社會是不一樣的，想起莊神，我這才想到那把劍。

「這是你需要的劍。」我把劍從袋子裡拿出來，連著黑布一起遞到阿飛面前。

阿飛見到眼前的劍，立刻熄掉了煙，翻開劍上裹著的黑布，將由裡到外透著黑的劍取了出來。

「重量很好，」阿飛說，「我一直忘了說，我不要劍上有護手的，沒想到你們知道。」

「劍師說他知道你的習慣。」我說。

隨後阿飛就將劍大剌剌的抽出劍鞘，劍身隨著她的手勢，在咖啡館昏黃的燈光下輕輕的舞動，銀白色的劍刃亮晃晃的吐著寒氣，讓我身上也感受到這把劍的銳利；幾個正在聊天的年輕男女看了一眼，又回頭繼續聊天，似乎沒有任何人在意這把劍的出現。

「很好啊，劍身輕了一點，但也是挺有感覺。」阿飛收劍入鞘，露出了笑容。「工匠的技術挺厲害啊。」

「他叫莊神，據說一家三代都是做這行的。」我說，「他很仰慕你，一直說希望能和你碰個面。」

「唔……，」阿飛想了一想，「還是不要吧，沒必要我不喜歡和陌生人碰面。」

好吧！阿飛說不想見你，就不要怪我沒有幫你了。

又聊了一陣，我送她回飯店。

「明天我要去淡水一趟。」

「不知道你想幾點去呢？」

「我很晚起床的，就約下午吧。」

「那下午兩點在飯店門口碰面如何？」

她答應了，我和她道別，然後回家。

阿飛，這是我認識她的第一天，有點嚴肅、很少和我正眼相對的女生，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夢幻般的劍客？目前為止我並沒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