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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20 21:46:22瀏覽1110|回應3|推薦66 | |
第二天誠天開車送誠山一家人到機場。可文堅持也要送行,一路上,全家人沈默異常,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有誠天和誠山偶而簡單說上幾句話,打破沈默。 到了機場辦完登機和託運行李手續之後,誠山和誠天兩兄弟在一旁談話,誠天對 誠山說:[你在銀行留下來的錢,第一年應該綽綽有餘了,第二年學費會漲多少,現在也不清楚,以後收到通知再說吧。] 家蘭走到可文身邊,摸摸可文的頭,說:[你在叔叔家是客人,不要和可中吵架,要多讓他一點。有空要懂得幫忙做點家事,不要給叔叔和嬸嬸增加麻煩。人家願意讓你住在家裡,已經很不容易,你自己要學著照顧自己。] 說完,家蘭眼淚在眼珠裡打轉。 可文點點頭,鼓起勇氣,開口問媽媽:[可是我又沒做過家事,我怎麼會做呢? 媽媽,我不想住在叔叔家,我想和你們回台灣去,好不好?] 說完,可文的眼睛也紅了。 家蘭的淚珠轉了又轉,終於掉了下來,她對可文說:[你聽爸媽的話,好好在美國唸書,你剛開始不習慣,以後久了自然而然就會喜歡美國。] 這時誠山帶著可音走過來,對家蘭說:[時間到了,我們該登機了。]家蘭點點頭,揮手擦拭眼淚。可音的眼睛和嘴巴全都皺在一起,好像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可文心裡一陣緊張,爸爸媽媽和可音就要回坐飛機台灣了!他該怎麼辦呢?誠山和家蘭走近可文,把他擁在懷裡,誠山輕聲說:[可文,你只要好好用功讀書,其他的事都不用擔心,我們在台灣每天都會想念你的。] 這時可音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家蘭輕輕地安撫她,說:[別哭了,我們馬上就要上飛機了!別人都在看妳了。] 可文心裡有好多話想跟爸媽說,但是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他也知道,自己最想告訴父母親的話,就是:[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美國], 但是他很清楚,爸爸和媽媽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不會改變心意,帶他回台灣。這樣一來,多說無益,他還能說些什麼呢? 可文眼睜睜地看著誠山,家蘭和可音一步一步走遠,他們三個人在進入安全檢查關卡時,回頭向可文揮揮手道別,他彷彿聽見可音大喊:[哥哥再見!哥哥再見!] 可文聽見可音的喊叫聲後,整個人似乎突然清醒過來,他開始衝向爸媽,大聲喊著:[爸爸!媽媽!不要走!]誠天跟在他的身後跑,趕上可文時,誠天伸出手一把抓住可文,可文不斷的掙扎,淚流滿面,誠天的兩隻手緊緊抱住可文。誠山兩眼淚光閃爍,家蘭把頭靠在誠山肩膀上,哭得說不出話來,可音站在誠山的身旁,也是不斷的啜泣。 可文一家人在機場裡,被安全檢查關卡分隔兩處,四個人不斷的流淚,所有的過路人都投以好奇的眼光,有些華人旅客,聽得懂可音和可文兩人的喊叫,忍不住竊竊私語,議論紛紛。誠天緊緊抱住可文,他可以感覺得到四週的人都在看著他們這一家人,但是誠天已經無暇去理會別人異樣的眼光了! 誠山,家蘭和可音走出了可文和誠天的視線後,可文的心似乎也跟著他們走出了他的身體。他任憑誠天帶著他,走到停車場,坐上汽車,一路開回誠天的家裡。誠天和可文說話時,可文彷彿完全沒有聽見,他只聽到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斷斷續續誠天說話的聲音,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爸爸媽媽和可音已經回家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在美國!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家呢?] 可文的家人回到台灣後,家蘭馬上打電話來找可文,可音也搶著要和可文說話,家蘭和可音一來一往和可文說話時,可文聽見她們兩個人的聲音,彷彿遙遠卻又如此清晰,咫尺天涯,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他的眼淚就快要落下,但是他強忍住傷悲,不想再流淚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哭的話,媽媽也會跟著哭,但是哭得再多也沒有用,他還是一樣得留在美國,可文覺得他現在心灰意冷,只有面對現實,接受自己變成小留學生的命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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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