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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13 15:00:11瀏覽3052|回應13|推薦94 | |
存在的焦慮
2003年在重慶南路上某一家書店,無意間買了這本石朝穎的《我憂鬱,所以我存在》,當時覺得書名總有些哲思的讓你想到像諸如村上春樹說的:「我移動,所以我存在。」或是其他「我(做什麼),所以我存在。」,然後由於其他興趣,當時沒能細讀,於是就跟其他書架上心理探索與復健的書擺在一起了。
這段時間以來,自己身邊也一直有著許多生命故事的真實發生,好像有意無意的提醒我,讓我再度回到慘綠少年強說愁的時代,曾經關切過的(生命)「存在」意義;因而再度回到書架上取下這本書,有一點沒一點的,斷斷續續的讀起這本書,總似乎隱約感覺到有些什麼線索在其中,一種共通人類經驗的溝通語言。 最近一次,因為想要回應一段讀誦,我也試著找尋著什麼值得讀誦,以鼓勵自己和好友的時候,書中的一些文字不由得自動浮出;所以想道,何妨就本書做點書摘感想的紀錄,希望它是一種「提醒」,每當自己和朋友對生命一時之間,因為無所著力而感到「存在性的焦慮」,我們身心其實不必為慣性「過動」的內心所驅使,非得做些什麼,而是有著「行到水盡頭,坐看雲起時」,願意信任那與原始天真內在(人性 humanity) 結合的無言「自覺」能力。
序曲(原作摘錄)─存在、無言、荒謬、經驗、生命、自覺 · 山上的季節已逐漸的進入初冬的寒意,天空也變的比深秋時沉重,那些會說話的樹林,也換成暗黃色的冬衣… · 說真的,「造化」、「大自然」或古典中國哲學中「天」的意象‧‧‧等,所謂「永恆性的終極關懷」…千百年來不知安慰了多少尋求心靈平靜的求道者! · 這也更使我們能看清,為什麼孔子晚年時常會「嘆天」!無他,「天」乃宇宙間,最能代表「整然完美性」的象徵體。故當孔子面對「天」時要說:「予意無言!」然子貢疑惑卻要問:「夫子不言,小子何述焉?」孔子聽了也只好感嘆的說:「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 當然,「天」或所謂的「大自然」可以沉默不語…但我們「人」呢?尤其是二十世紀末的人類能「無言」嗎?我們已經使用了「文字、語言」,大概已經很難再擺脫「文字、語言」在使用時的困境,換句話說:我們似乎可以採用西方當代的哲學家維根斯坦 (Wittgenstein) 的建議:「把能夠說的東西,要清楚的說出,不能夠說的東西,我們應該保持沉默…」 · … · 從歐洲留學回到台灣任教於「大學」,已近五年了!眼看台灣這五年來的社會境況,似乎已愈來愈走向所謂「荒謬的困境」中…「自殺」與「殺人」的案件不斷的在媒體上演著。 · … · 卡謬 (Camus) 的文學創作信念是:刻劃「生命荒謬」(Absurde) 一事,並非一個終點,而是一個起點。 · 換句話說,人如果對生命的深刻內涵,沒有挖掘到相當的程度,是不可能把屬於人性的潛能發揮出來… · 因此卡謬認為:唯一嚴肅的哲學問題是「自殺」! 如果「生命」是沒有意義的話,我們就立刻面臨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活下去? 假如,我們對於生活並無爭論,自然對於結束一己的生命,也就毋庸議論了。「自殺」一事既然為人們所拒絕,留下的問題是:使生命值得活下去!
· 要使生命值得活下去,只有出乎純粹的是為「生活」(Life),為能熱切的生活著的緣故,而生活...把「生命」(Life) 燃燒出像寶石般崔璨的火焰... · 卡謬的《異鄉人》(L. etranger)提出一個關於「死亡」的主題:一個人面臨處决的前夕,他才體會到內心那種要活下去的衝動,而在「死亡」的陰影下,他才發現所有的人早晚都會死的,所有的事物都一無價值。「死亡」一方面將他從「焦慮」與「絕望」中解放出來,一方面又證明他是「社會」所不能予以寬容的「活人」! · 他聲言在他處決時,會有龐大的觀眾用詛咒的咆嘯聲來歡迎他。這種情景,正好襯托出他的一種體認:他知道自己必然是那些人的敵人,而那些人的存在,則是這個「社會」的化裝劇中命定要扮演的角色。然而,終極的「真理」與最後的「快樂」,則必然是屬於他的…。 · 因為他是自由的…,他一直是為真實的東西而活著…他沒有虛假的「幻覺」,為「存在」(Being) 而活著不是為所謂的「空虛」(Nothingness) 而活著…他的勝利乃是一種人類精神戰勝環境的凱歌… · 生命除了活著外,更無其他…一個人可以做到增進「生命」的方式,只有透過不斷的「自覺」,來強調生命存在的意義…。 · 「自覺」乃是自我的不斷淨化與肯定,而不是一種「自暴自棄」! · 卡謬把他的「異鄉人」送回到「第一人」(Le Prmier Homme) 的本質上。亦可以說送回向「存在」開顯的本源上。 · 卡謬看出,除非人單獨的站在「社會」蕃籬的邊緣上(像「異鄉人」那樣),提高他的那一種先於「群眾」的性質,除非他是一直不斷的在「顛覆」(Rebellion) 之中,他就無法建立或進入一個真誠的「道德社會」中。 · 也許,我們只有使自己的「意識」保持純真、新鮮、熱切…以及和「原始」的天真結合唯一體時,才能不被「社會的習俗」所役使! · 這就是卡謬(或「存在主義」哲學)在今天工商科技文明與資本主義商業化的都市裡,針對著這股強大的「商業、商品化」的社會趨勢的壓力,替「生命」的「再生」所做的一種辯護! · 總之,人活在世上,必須去經驗一些生活上的各種遭遇,把那些「真實」的感受,視為一種「存在性的教義」。雖然,我們也許有「存在性的焦慮」,也許有一天,可能會由於我們的閱歷更深,或更廣時…我們就能站在「大海」邊,或是「高山」上,回顧我們的一生時,也許這種「現象的還原」,會把過去生活的遭遇,看成一種「大幻影」(Maya),可是它很生動,很充實,那時我們或許會比較不怕「死亡」吧! 這也就能使人在走完人生該走的路時,能使一個人安心的去「死」! · 其實,人在做選擇之際,實際上他就在為他自己的「存在」下定義。
[ 原作簡介 ] 早年台灣流行的「存在主義」,曾讓許多青年學子無意間探觸到自己的「虛無」,進而不想肯定自己的「存在」。然而,「存在主義」並不是教我們虛無和痛苦的學說。從「自然」的角度來看,我們都患了流行性的「人格分裂症」。 在喪失了母體文化後,我們總想移植外來文化到自己體內,甚至連憂鬱的心跳聲也要有「外來式」的風格。這種「存在焦慮」,其實是一種精神困境;我們惟有「回歸自然」,讓「現象」還原到最初原貌,我們才能找回屬於自己的「存在」。否則,不論我們吸收了多少西方文化,仍只是一群擁有憂鬱心跳聲的「失落靈魂」。 1994年的夏天,兩位北一女的學生在宜蘭的小旅館自殺,她們留下的遺 書說:「...當人是很辛苦的...社會生存的本質不適合我們...,我們的生命是如此微不足道....」 王尚義在『野鴿子的黃昏』裡也曾說: 工商業和科技愈發達,我們的存在就愈焦慮。因為高度文明,我們和大自然愈來愈疏離,二十世紀末的人類,已經被「存在的焦慮」侵擾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要認識完整的「存在主義」,就必須從「現象學」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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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