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趕象人」

2012.2.22

葛林．克洛斯 (Gillian Cross) 是一個很內斂的小說家。在這本榮獲英國惠布萊特小說獎「趕象人(The Great Elephant Chase)」一書中，葛林展現那純熟的技法。這本書乍看流覽一下，似乎與一般頑童歷險的故事大同小異，但作者在驚險的歷程當中，總能安排情節，讓讀者很想知道最後結果：小男孩泰德怎麼逃出騙子的哄騙？那對小男孩、小女孩最後能逃離那對貪婪、刻薄男女的魔掌嗎？最終那隻大象的命運又如何？這種種疑問促使讀者更加想去關注。

在故事裡，作者描寫這小男孩懦弱溫馴與逆來順受的個性，也正由於害怕被惡魔女發現偷跑去看大象表演，而躲進關大象的貨櫃，進而發現之前大象表演中販賣的神奇藥水是個騙局，但此時已經被大象的主人發現，而被脅迫跟隨奔波。之後，作者安排詐騙家族在火車車禍中身亡，只留下小女孩。 巧合的是：就在事發前一晚，這大象的主人因行跡敗露，不得不在威脅下，將大象廉價賣給那對惡男女。但，之前大象主人為避人耳目，已命令小男孩與大象先坐上另一班火車，等待與他們會合。

在冒險旅途中，總會遇到善心人士願意挺身協助。第一個鰥夫縱然知道神奇藥水是個騙局，仍視他們為己出，將其平底船送給他們，藉以運送大象。第二個神跡是他們為躲避追討，躲到在河水岸邊的教會組織，而在其協助下，順利逃過一劫。當小男孩發愁，苦思如何追趕落單的小女孩與大象時，在火車上卻遇到將前去結婚的女子，而她童性未泯熱心相助，幫他買船票，共同搭船尋找那不達目的不休的小女孩。這林林總總讓讀者因看到人性那善良的本質而驚喜。最後，小女孩,終於見到期望能收養她的阿姨，而阿姨告訴那對惡魔男女，當初小女孩父親所承諾的協議書是假的，因為在此之前他已經將大象的所有權無條件賣給她了。這最終的謎底才是本書帶給讀者最大的驚喜。

每個作者都有其獨特的個性，造成他獨特的筆法，而我為何要特別說明作者很內斂呢? 這書在故事的節奏性安排恰到好處，總能埋下伏筆，而於真相揭曉時，讀者才能由回味中恍然大悟。當一場情節正在醞釀發生時，作者並不會以衝擊、強烈的描述，不斷地撞擊讀者內心，也不會以「置入性行銷」的方式，將所謂的「做人處事」等人生大道理，藉由小孩大人的口中述說。相反地，作者是那樣自然地在呈現一個故事，述說人性當中那保有希望與光明的一面。這種內斂的寫法不會讓讀者感到厭煩，反而能享受一個故事的進行。但，當太多「巧合」的安排過於「巧合」時，會讓讀者想到這「刻意」的營造，閱讀的人會相信那只是故事，而無法間接地將自己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