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一兩次的見面,女孩開始期待男孩中午的電話。不過每一次的一個半小時午餐,都是一次次嶄新的約會。去吃飯,去逛街,去兜風。也去植物園陪著花草作光合運動,也去中正紀念堂與金魚們嬉鬧。男孩向來都把整個中午的時間奉獻給女孩,不慌不忙,給了女孩一個禮拜兩次的悠閒時光。
之所以說約會,是因為他們之間的互動不再像網友一樣見面吃飯,也不只是如朋友一般的分享感覺而已。當有一些等待與思念夾雜在其中,見面就會是紓解相思最好的管道。而這樣的見面,姑且稱之為,約會。雖然他們不是形式上的男女朋友,而真正的約會又對他們太沈重....
沈重的像是無法公開在陽光下,接受道德最無情的批鬥。愛情也非愛情,只是兩情相悅而已。冠上了不倫之愛,毀滅的,將會超過超過想像。
可是這一回連著兩個禮拜,女孩都等不到,晚上也沒見著男孩上線。一直以來女孩不曾主動打電話找過他。女孩知道,打電話是要有身份的。要女孩當朋友一樣的去關心,女孩知道自己做不到。而越過了朋友的界線,女孩即是心裡願意,但她早就喪失了這個身份的資格。女孩沒有存入手機裡頭,卻將這組號碼用筆寫在她的記事本內頁,像是在安穩的收藏一枚珍貴的郵票,這枚郵票,只發行這麼一次,錯過了,就必須用一輩子的時間等待下一世。
女孩還是打了。兩個禮拜一個人就這樣消失了,沒有給她一個理由,讓女還有點不甘心。女孩不相信男孩會出事,如果真的發生意外,也應該會打電話告知,如果只是生病,更不至於如此。
除非男孩不想要見面,這是唯一不聯絡的最合理答案。女孩想知道的是,答案後面支撐的論據。她不會想要反駁或是挽回,只想知道做出決定的過程,不是太過隨便而已。
沒有讓女孩等太久,男孩的聲音依舊溫柔的刺穿女孩的耳膜。
"如果你不想見面了,也不用躲著我,我只是想要來確認你的想法而已。"
女孩向來不是個拖泥帶水之人,一句話點破了這通電話的來意。
"我以為你不會想要來問我。這兩個禮拜我都在等你打給我。"
"為什麼要我打給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一五一十的跟我說嗎?"
"對你,我沒辦法像一個男人。"
女孩錯愕了。男孩接著說:
"我沒辦法像一個男人一樣對我喜歡的女孩說我愛她。我沒辦法像一個男人一樣對著這樣的女孩說要保護她一輩子。我沒辦法像一個男人一樣每夜擁抱她入眠,我更沒有辦法像一個男人一樣對她,殘忍的說再見。"
女孩說:
"一開始應該是我的錯。只是就算一開始就告訴你我的處境,似乎也無濟於事。"
"是啊!我還是無可自拔的喜歡上妳。原本以為我只是喜歡妳的說話,妳的文字,妳的氣質。可是我對妳的喜歡已經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深。我想,妳不會不清楚。"
"我知道。"
"妳是不可能離開妳的婚姻,是嗎?"
"目前沒有這樣的打算。"
"以後也不會有,是嗎?"
"以後的事情很難說。"
"那...妳又是怎麼看我的?一個司空見慣上網尋覓女人的男網友嗎?還是普通朋友?"
"我不知道。"
"喔"
"我不知道我對你的情緒,是不是已經橫越了我心裡那一座崇山峻嶺。因為我不敢去計算,每一次交談與見面,所累積的點滴,是不是真的已經翻越過去。"
"如果是呢?那是什麼?我們究竟到了哪裡?"
"愛情。"
女孩哭了。抽噎聲中,秋夜的月亮顯得有點昏黃混濁。不是那麼清亮,像極了現在的對話。
男孩倒吸了一口氣,決定用手去抹淨他們之間的曖昧不清,不過這樣的動作也許沒有任何的價值存在,只是想要知道那陣子他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現在又該何去何從而已。
"妳愛我嗎?給我一個不知道以外的答案,肯定還是否定?"
電話掛掉了。
女孩當了一回愛情逃兵。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