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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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03 06:25:42瀏覽681｜回應0｜推薦2 | |
窗外的雪簌簌地下，喬蒂在那個迷你的廚房中忙著，弗列得陪我坐在客廳裡，耐心地向我解釋，如何透過一個翻譯，打電話牧養那些在福音聚會中受浸得救的弟兄姊妹們。 傍晚七點鐘，我們的翻譯來了。 他是一個大孩子。黑髮黑眼，稜角分明的臉上，濃密的兩道眉毛在鼻樑上端幾乎完全連接在一起，就像在額頭與眼睛之間，墨濃筆潤地用顏體書法寫了個「一」字。 儘管如此，還是掩不住他一臉的稚氣。 他叫克里爾 (Kirill)，剛上大學，還未滿十八歲，高中時讀的是英文加強學校。他在報紙上看到我們招聘翻譯的廣告，便來應徵，弟兄們錄取了他。 這是他第一天「上班」。 也是我第一天「上工」。 所以今天弗列得同時要指導兩個新手。 在身分上，他要教我如何作「雇主」，也要教克里爾如何作「雇工」。 在技術上，他要教我們兩個如何合作配搭，撥打一通通的電話去跟完全不通英文或中文的俄國人談基督。 聖彼得堡就像莫斯科一樣，在福音聚會中得救的人散落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依靠大眾運輸工具的交通結構，根本不可能一一前去看望名單上數以千計的新人。幸好，這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電話。我們至少可以坐在家裡，透過電話，逐一地聯絡那些在大劇院裡穿著黃雨衣受浸歸主的弟兄姊妹們。 只不過，這裡需要先克服一點點技術問題。 克里爾在玄關脫下他的羽絨夾克，他的兩隻手套仍然像小孩子的一樣，用一條長長的鬆緊帶串在一起，穿過外套的兩隻袖子垂掛在袖口。俄羅斯的媽媽們替他們的孩子們這樣縫手套，避免他們經常忘記手套脫下後放在哪裡而搞丟。通常孩子們長大一些就不這樣做了。 看起來 Kirill 還沒完全長大。 弗列得要Kirill 挨著電話坐下。這裡電話線品質不佳，同時用分機聽電話會有雜音。所以電話聽筒自然由 Kirill來持用。 經過一番解釋之後， Kirill 表示了解了，於是弗列得要他拿起聽筒，撥打第一通電話。 「阿六，阿六，（Hello）請亞歷山大．米哈勒維其聽電話。」 Kirill表現得挺專業的樣子。 「您好，亞歷山大．米哈勒維其，我叫 Kirill ，我是弗列得．費雪的翻譯，現在替他打電話給您，弗列得想跟您說話，接下來我只負責替你們兩位翻譯。」 我很難想像，接到這樣一通電話的人，會怎麼想？他搞得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嗎？」 「您好，亞歷山大．米哈勒維其，我是弗列得，我從美國來。」 弗列得開口了，他就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對著拿著聽筒的 Kirill說話。 Kirill 拿著聽筒，把弗列得的話用俄文說了一遍。 電話線另一端的人聽完之後，有了回應，Kirill聽了，用英文向我們說道：「您好。」 「亞歷山大．米哈勒維其，您兩週前曾經在文化中心的劇院裡參加一場福音聚會是嗎？」 弗列得問道，Kirill照翻。 對方回應了，Kirill說道：「是。」 弗列得接著說：「您在那一天受浸了，是嗎？」 Kirill 翻譯過去，又接到一句回應：「是的。」 「恭喜你，太好了！」 弗列得說道，Kirill照翻。 對方又回應了，Kirill說道：「謝謝。」 我在一旁觀察著這個隔著翻譯進行的電話對談，心裡覺得真是奇妙。 事實上，我是覺得很奇怪。 這個樣子打電話，不要說看不到對方的樣子，就連對方的聲音也聽不到！一來一往的對話，都是向一個不相干的人說過去，又是從那個不相干的人聽回來。這樣跟人「交通」，真交得通嗎？ 我皺著眉頭繼續看弗列得和 Kirill 的電話訪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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