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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27 15:27:25瀏覽4145|回應4|推薦41 | |
還沒到烏布市區,寡言內斂的司機馬締一反常態,喋喋不休地大力推薦『髒鴨子』的酥脆鴨。
『髒鴨子』,在網路上已是如雷貫耳,加上君豪說吃完髒鴨子後…狂瀉,所以我一直以為它只是一間衛生不佳的街頭露天小吃店。當馬締將汽車停在以水榭亭台、土著石雕做為店門的高檔雅致餐廳時,著實為它堂皇的外表嚇了一跳,瞧瞧餐廳內部是個大院落,院中芭蕉椰影、枝葉婆娑、茅舍木亭,全然一副自然人文交融的巴里風情,人驟然變得好奇興奮,雀躍起來。
興奮的不只是我,嘻嘻!連馬締臉上也擺出一副不待邀請,躍躍欲吃的表情。
大夥坐定,趁等馬締泊車時,我拿了照相機四處瀏覽拍照。下午三點半,早過了用餐時間,食客卻坐了三四成,真不知用餐時,客人蜂擁而至的時刻,該是怎麼樣一番兵荒馬亂的情形。
人少好觀景、好照相,我閒逸地四處遊晃,仔細打量這間名聞遐邇的餐廳。
顛覆了台灣人對市區路邊店家的印象,穿過『髒鴨子』臨街前庭一排的木屋亭閣,映眼的竟是田野隴陌的景象:盈尺青稻油油,田中水泛著銀光,茅草屋頂的顧田木亭錯落在周邊的樹影間,雞蛋花樹、椰子樹、棕梠樹和一些不知名的雜樹,長的全是在巴里島鄉間常看到的樹種,不同的是,掛著竹簾遮陽的木亭是大而精緻,不若山野間的,小而破敗。木亭裡,及膝木榻上擺著竹蓆木桌及軟墊,食客盤膝斜坐,品著佳餚,迎著清風,欣賞著這被妝點過的村意。 真的是被妝點過的,田頭樹著沙岩石雕,有雙鴨伴著魚釣的男子,有眾子攀附身上的巴里島傳統婦女,有…,有劈開水田的水泥路,路側站著兩排墨色火把,晚上,夜色攏上,火把點上,點點火光,單憑想像,那份浪漫又把我這顆易感的心,燻得陶陶然。
精緻、潔淨、野意盎然,怎麼會取名『髒鴨子』呢?
店內掛著的告示說明了原委:店東初建餐廳時,深為取名所苦,百思千慮不可得,開張前日,一切就緒,唯獨還不知門前該掛什麼招牌。正苦惱時,鴨群穿堂而過,甫在田裡戲過水,和著稀泥,髒腳鴨印像落葉,鋪蓋著潔淨的地板,店主人靈機一動『髒鴨子』就此成名。
『髒鴨子』雖以酥脆鴨(Bebek Bengil)聞名,最好吃的卻是需事先預訂的香料煙燻鴨(Balinese Smoked Duck),除此外,聽說烤豬肋排也不錯吃。
因臨時起意來吃,只能點酥脆鴨。網友說酥脆鴨一份是半隻鴨,足夠兩人食用,所以我們平均兩人合點一份酥脆鴨,另外又點炒飯及其他的套餐(555!馬締可是獨享一份)。飲料嘛!在巡視時,偶遇食罷的台灣同鄉,一再叮嚀:千萬別點冷飲,不新鮮。害怕旅途中被迫腹瀉減肥,只敢點熱茶解渴。
半隻鴨耶!飢腸轆轆,腹鳴如雷的我,又開始發揮想像力了:肥滋滋的鴨子,皮酥脆,肉鮮嫩多汁,醬料濃郁。嘿嘿!網友說:『香脆到骨頭都快化了,吮指回味不已。』
坐在餐桌旁,猴急的我有些不耐這久候的盼望。看看對桌的馬締,嘻嘻!也有著相同的顏色呢。
『你怎麼點了半隻鴿子?』菜來了!望著盤中飧,我不解地問旅友。
『這是進口鴨。』馬締急忙解釋。
餐盤是尋常的白色瓷盤,瘦鴨萎萎縮縮地佔著不到半壁江山,剩下的就是一碗反扣的白飯和些許辛香料和辣醬。
唉!這瘦鴨還要和旅友分食!還好,侍者又送來四盤不算小的小菜:蔬菜沙拉、涼拌豇豆、油漬小洋蔥和辣椒醬。
不待讓食,馬締毫不客氣地張開他的黑龍五爪,直攻他盤中的酥脆鴨,撕裂,送進嘴,喀拉喀拉作響。瞧他一臉心滿意足狀,哼!我的半隻鴨還要兩人分食耶!
故做客氣,將有腿的下半身用刀分割給了旅友後,忙不迭地,叉塊肉入嘴。全心全意地期盼享受那喀拉喀拉作響的酥脆耶,咦!怎是柴柴般地刺嘴?口中所有的滋味就只是微鹹的油炸味。
油炸的耶!想到那超高的卡洛里,我趕忙故做體貼,又割了一大塊肉給那個幫我分勞的旅友。
歪著頭,斜著眼,馬締不解地望著我,『好吃!好吃!』我趕忙挾了油漬小洋蔥入嘴。
真是吮指回味不已,看著馬締的吃相,我覺得比自己吃有成就感。馬締呀!馬締!如果你到有美食天堂之稱的台灣來,我看:你的指頭一定也會被你給吞了下去。
當天吃晚餐時,認識從台灣來烏布投資別墅、餐廳及紀念品店的餐廳老闆陳小姐,提及『髒鴨子』,她說:『從前,髒鴨子菜好、服務好,現在,成了旅行團必來之地後,什麼都變質了,尤其是價錢,變得更觀光了。』
朱穎立完稿於寄心居 2007/12/27 清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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