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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師開藥
2007/02/28 21:51:50瀏覽616|回應0|推薦3

 「翹課」是每個大學生都會做的事。原因大約有下列幾種:睡太晚、對課程沒興趣、真的有事、純粹無聊,另外,就是單純為翹課而翹課了。

 乖的學生,很少翹課,偶爾翹一節,還擔心被老師點到;狡的學生,一翹嚐到甜頭,就如家常便飯,被點到,也不以為意,打算就這樣渡過一個學期。

 翹課的後果,當然是面臨被「當」的命運。通常,學生會衡量「必修」與「選修」的壓力,對前者不敢掉以輕心,對後者,大部分人倒都隨隨便便,心想:下次再說吧!

 對翹課的態度,人人不同,也往往因授課老師而異。但對我們這一班來說,只有一個老師的課是人人相同的,不太敢翹課。不是因為害怕被當,而是往往會遭遇意外的後果,承擔不起。

 他就是我的大一導師徐老師。

 老師嚴肅,身負中國儒家道統傳承,對我們的要求極高。他講得很清楚:身為中文系的學生,不能翹課,否則,對不起孔子。

 我們極聽話,老師的課都不敢翹,縱使有時覺得課程枯悶,還是乖乖地坐上兩個鐘頭。雖然人人各有所思,總算是渡過大半個學期,應該對孔子有點交待了。

 然而,青春的心,總會在某個春秋多感的季節,襲上心頭。男生還好,但對正值二八年華的大學女生來說,要整週安安靜靜坐在課堂上,確實強人所難。

 這一天裡,有個女生翹課了。我們都很清楚,她就是無聊,在寢室裡發呆罷了!

 老師卻很清楚,嚴厲地問我們:「同學怎麼沒來?」

 我們雖然未滿二十,但畢竟讀過幾年書,應變能力還算可以。幾個同學接得很順,異口同聲地回答老師:

 「同學生病了!」

 表情豐富些的,還露出一些同情悲憐的神色。

 老師雖嚴厲,人卻單純,相信他的學生應該不會騙他。老師點了點頭,要我們轉達給那位翹課的同學,要她多注意身體。恩師如同父母的關愛之情,表露無遺。

 年輕的我們,不免竊笑,暗自為那位女同學慶幸,她躲過一劫了。

 萬萬沒想到,後果來了,以後,再沒有人敢以「生病」為由翹課了。

 翹課的隔周,再上老師的課。過了一周,就算生病,應該也要復原得差不多,那位女同學,當然來上課。

 老師進教室便問:「同學來了嗎?」

 翹課的同學舉了手,點了點頭。

 老師又問:「病好了嗎?」

 同學心虛,說:「快好了,還有一點點。」

 此時,老師從提包中拿出一袋東西,人人直覺,那應該是一大包的「藥」。

 我們早就耳聞徐老師也精通中醫,會替學生看病開藥。難不成,今日要應驗嗎?

 果然,是一大包藥,隱隱約約可見黑褐色的藥粉,以及濃濃的中藥味。老師叫出同學,要同學服下。

 同學原本就是裝病,但又不敢明言,只能先暫時接下中藥,心想帶回宿舍再說吧!接過了藥,謝過徐老師,便轉身回座。

 未料老師卻叫住同學,拿起值日生為老師準備的那杯茶水,要同學當場吞下那包看來可怕的藥。

 女同學別無他途,不吃的話,就是欺騙老師,對不起孔子。又想,吃一包,應該也不致喪命。這位女同學個性還算豪爽,當場接過茶水,謝過老師,眾目睽睽下,吞了藥。

 底下的同學都傻眼了,千萬沒想到是這樣的後果。不過,有人驚訝,卻也不少人竊笑。看來,老師是超乎我們想像的精明的,他可能早料到學生的心裡事了,開的那包藥,可能只是「有病治病,沒病強身」吧!一、兩包下肚,沒事的。

 同學吞了藥,不敢,也不能吐出來,含著百感交集,回座,上完兩節課。

 後來,這位女同學拉了三天肚子,原本沒病,倒真的有病了,並且,馬上到診所取了三天的西藥,以防萬一。

 可是,雖然真的有病,理由堂皇,但女同學還是正常來上課,不敢翹課。連帶我們,都不敢翹課了。

 老師的處方,確實有效啊!

( 心情隨筆校園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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