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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09 07:37:32瀏覽815|回應0|推薦6 | |
我國傳統,讀大學是很自由的事情,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屬於自己的,大學生晚上兩、三點才睡,九點多才起床,尋常不已。 可是我讀大一時,不僅不能睡晚,甚至還要「早自習」。這不是國小生才有的事嗎?怎麼發生在大學生呢? 一切,都和徐老師有關。他有著嚴肅的慈愛,都把我們當小學生看待。 徐老師是我的大一導師,飽學多聞,記憶強敏。他是典型傳統儒家思想人物,有著和孔子一樣的古板、堅持、原則,認為學生進德修業,都不能馬虎。 甚至連日常生活作息,徐老師也要求甚嚴,必令規規矩矩。我們都很怕徐老師。 想想,都二十世紀了,孔子早已仙逝二千五百年。那麼多的規矩,我們真是覺得徐老師的迂了。只是,沒人敢講。徐老師就是有這樣的威嚴,讓人不敢不聽話。 卻苦了我們。每星期兩天,清晨六點,全班學生便要在文學院前的草皮集合,練早操,兼習武。這時,其它各系的學生都還矇在棉被中。 徐老師的理由是:年輕人應該會一些基本武術,尤其女孩子,有防身的技能,才不會被壞人欺侮。 我們不敢反抗,清晨六點,便到文學院前草皮報到。分成兩路,在黎明微光中,懶懶地伸動四肢。 徐老師也準時來到,他總是不茍言笑,看我們一付慵懶無力模樣,大概覺得國家沒什麼希望吧! 他要我們練點拳。從徐老師的談話中,他似乎也是個「練家子」! 徐老師看我們虛弱,不要求我們習得十八般武藝,只教我們兩套拳法: 少林十字拳,蛇形掺魂手。 「少林十字拳」大概就是強身,動作也簡單,就是蹲好馬步,右手出拳,收回;左手出拳,收回。如此一再反覆,其實頗為無聊。 徐老師卻很認真。他宏量的聲音「1-2-1」,總繚繞在文學院的草皮上,有時看我們不認真,則會罵上幾句:「不好好學,以後被人強暴怎麼辦?」 我們想笑,但沒有人敢笑。 練完少林十字拳,接著是「蛇形摻魂手」。顧名思義,應該是一套較有變化、靈活的拳路。 徐老師解釋,這套拳實用,尤其面對歹徒,完全可壓制對方。接著他向我們解釋拳路的進行:當歹徒攻擊時,你不慌不忙,但反應敏銳,右手迅速伸出,如靈蛇出洞,滑到歹徒手臂時,一個反轉手,緊握住歹徒的手,一個順勢,將歹徒 扳倒在地。這是一套立於不敗的好拳。 我記得徐老師示範時,確實右手如靈蛇出洞,非常快速,連他的聲音都跟不上手的速度。看來,真是靈巧的拳法啊! 徐老師見我們流露欽佩之情,心下得意,說:找個男同學來當歹徒,我示範給你們看。 我們派了一個複姓歐陽的同學,作為徐老師示範的對手。 徐老師對歐陽說:歐陽,你伸拳過來,我將以蛇形掺魂手,將你制之在地。 歐陽聽話,便伸出一拳,為了逼真效果,他這一拳用了點力。 徐老師果然以快速靈蛇之姿,摻了過去,反手一轉,便抓住了歐陽的手。 我們都期盼徐老師將歐陽制之在地的情景。不料,徐老師卻說:「歐陽,不要那麼用力!我拉不動!」 其實,歐陽也未盡全力。我們在想,歹徒的力量必定不僅於此。那麼,蛇形掺魂手究竟有多大的用途呢? 一樣,我們不敢笑出聲來,怕徐老師罵。徐老師則仍一派嚴肅,把這套拳教完。 如今,我對這套拳還有印象,倒不認為它真的可以制服歹徒,但就是記得徐老師的天真趣味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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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校園筆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