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熙來攘往人潮稀少之後，在寂靜的秋夜瑟瑟的晚風之間，我們攜著手穿越在燈火逐漸黯淡的長巷，像是在夢境裏緩慢輕盈的飄移，一前一後的寧靜的前進，緊握的手心微微的冒著汗。於是我們登上了狹隘幽暗的階梯，隱約的燈火闌珊，像是在招喚那夜不睡的靈魂。

像是登入了一個秘密，辛辣又甜蜜的秘密。

「還沒。」
「還不夠。還沒。」
「還沒。還不夠。還沒結束。」

按耐著的熱鬧有著狂歡的預感，處處傳來浮躁的耳語、笑聲，交織成濃烈的氣氛，渾沌的情慾歡樂，光影、氣味、像是被詛咒的美人魚唱著魔幻的詩歌。

「捂起耳朵，昏眩依舊。」

然後我非常不優雅的在昂起下巴走過時摔了一大跤。男男女女，光與暗的所在有心或無意的視線投射而來。結結實實的碰撞，錯覺般的，彷彿像是隨著音樂在起伏扭動的型態。然後那不是一個出糗，一個意外，而是個美麗的舞姿，那樣劇烈而驕傲的進場，是安排好的表演。驚呼，發噱，悲嘆，冷淡。


「對於一則美好的動人的陰謀，你有何反應﹖」
(然後我必須吞下幾乎要脫口叫出的靠.............和猙獰的臉)


持續優雅的起身，前進。找尋一個據點，沒有意外和慌張的冷靜。在幽暗的照明中對話，凝望著情人的眼，在微醺的節奏中擁抱，在溫熱的淚水尚未決堤的時候清醒，在隔桌醉了之後的喧嘩與碰撞中，持續優雅的啜飲我冰涼的琴酒。


萬事美好。


直到今晨起身，才發現那膝蓋嚴重的瘀青，才知道要痛的掉眼淚。然後擦著一點都不優雅的藥膏，一邊用極不優雅的姿勢翹著腿看電視。

然後在廣告的時候突然恍然大悟了起來。
原來，很多事，很多感覺，都要到「後來」才會那樣真切的感受到。


比如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