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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19 15:37:43瀏覽206|回應0|推薦2 | |
終於,我伸了伸懶腰。音樂停止了。 我扭上開關,,停下鎮日不斷哼唱著的呢喃與旋律。一下子靜下來的空間裏只剩下主機單調的頻率。清脆的鳥鳴,風響,葉舞,還有樓裡隱約傳來的人語,關門,以及腳步聲。 這樣遙遠的喧嘩總是能讓我泛起一種溫柔安寧的感受。 就像是小時候睡在房裡,幽暗安靜的休憩氣氛中,小小的我躺在床上。在那昏昏欲睡的當口,總還要努力的確認門外現在是哪齣電視。是哪場對決的刀劍鏗鏘,哪個女主角梨花帶淚的哭泣與控訴。還有爸爸和奶奶大聲的討論著叔叔姑姑和爺爺最近發生的事情。 以及身邊妹妹均勻的呼吸,翻身,棉被與睡衣嘶~嘶~的磨蹭。 我抱緊我的小熊。我猜他們今天要開場里民大會,待會他們會轉動圓圓亮亮的眼睛,和毛茸茸的四肢,認真的討論起他們的瑣事和生活,在我睡著之後,在我入夢之後。 於是我邊講著想著自己的故事,邊慢慢的睡去。慢慢慢慢的思緒鈍了遲了,慢慢慢慢的呼吸緩了沉了。 我無法明辨,聽不真確。只是那些細碎真實的感覺交織成一張溫厚的網。密密柔柔的罩著我圍著我,發著溫潤透明的光芒。是無形無色卻敦厚可靠的力量,是讓心臟在悲傷與寂寞時,還能平靜穩定的跳動著的愛。 我和我的三匙糖即溶咖啡和香蔥麵包。拉開窗簾,空氣中有雨的氣味,微潤的水氣淡淡的張揚在灰濮濮的天色裏。 對面整齊排列著的赭紅屋瓦像是童話故事裡的糖果屋。其中一隻黑白相間的小鳥在屋頂尖端停留,優雅專注的睥睨著遠處我所看不見的風景。 其他的鳥兒背著天光振翅,無法辨識顏色的身軀,全都成了天幕上一朵朵靈動精緻的剪影。 映著地平線那端餘暉的恢弘雲彩,成就了這平原邊鎮的風華與怡然。那鳥兒還兀自佇立著,彷彿從來沒離開過的錯覺卻只是我的誤解。他們交替著來來去去,只不過總是相似的形象,讓人以為那方空間其實從沒閒置,不曾空白。 其實事情就是這樣的。 你在心裏排了不同的位置,給不同的人。有那麼一段時間,你以為有些人來了不會走了。有時候,你以為有些人走了不會來了。 有時候你開心興奮的為你生命中新的來人張羅新居,有時候你落寞感懷的憑弔想念那些落單空置的缺口。 又有一些時候,那位置還來不及沾上薄灰,甚至餘溫未盡。 前人音容宛在,後人已翩然入室。 記憶不斷的豐盛累積。淚眼笑語,顧盼風景,層層連綿的接續。生命不斷的成長完整。在經意與不經意之間,熟悉與陌生之間,不斷的互動交織。 你不感動嗎?我很感動。我總是很容易感動,而總是感動著。 我希望,真的真的希望。一直都能這樣簡單著的,感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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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