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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 樓蘭(二)
2008/05/26 17:58:00瀏覽203|回應0|推薦12

二、訪達失敗

我騎上心愛的蒂拉,朝孔雀河畔飛奔,心裡只想著卡夫達會不會等不到我就走掉了。今天阿媽身體又不舒服了,睡下去的時候咳了好久,讓我根本沒辦法抽身離開,要不是阿媽平常身體就不好,我還真的會懷疑她是不是已經知道我要出去會卡夫達,而故意咳成那樣呢!

胯下的蒂拉穩健地撒開四蹄沿著羅布卓爾(羅布泊)旁的小路奔馳,我的長髮在夜空中翻飛,月光下的海子美的令人心碎,遠處的沙丘隱約而朦朧。卡夫達呀!請你千萬等我,別走開。

※※※

跳完犒賞宴上的舞蹈之後,第二天我就知道了掌旗官的名字啦!不僅如此,和他的名字「卡夫達」一起傳入我耳裡的,還有好多好多我來不及消化的事。

『塔塔兒,妳真該好好謝謝我喔!』領隊姐姐眨著眼對我笑說。

『是呀!我的舞全是姐姐教的,能夠和大家一起上場跳舞,我當然第一個要謝謝妳啦!』

『噯!我不是說這個。是有人託我告訴妳,他很喜歡妳,而且,要我問問你的意思,如果你也喜歡他,他就要準備去見你阿媽囉!』姐姐笑的闔不攏嘴,其他幾位姐姐也開心地圍著我笑成一團。

我霎時臉紅到脖子,心中浮起那個人目光灼熱的看我的樣子,想起後來出場時,大漢將軍笑著對大王說:『樓蘭的英雄美女真是賞心悅目呀!』大王一手重重拍他的肩,呵呵大笑的情景,心裡甜絲絲的,卻一句話也接不上。

『如果你同意,卡夫達明天就會去妳家「訪達」了喔!妳回去告訴妳阿媽,雖然你阿爹不在家,要她不用擔心,什麼都不用準備,明天太陽落入大黑山之前,我們姐妹們會去妳家幫忙的。』大姐姐親密地交代我說。

我們樓蘭的習俗,少年男子看上哪家姑娘,就要先去家中拜訪,叫做「訪達」。因為各種民族混雜,習俗上利用訪達讓兩家確認彼此的血脈,也不會陰錯陽差地和宿敵或仇人的後代相交。在得到姑娘家族的初步認同後,大家就可以山高海闊地交朋友。當然,這第一次的見面禮很重要,雖說大漠民族不像漢家那麼計較禮數,但也是兩家交好的基礎和姑娘未來的身價呢。

第二天,卡夫達如約來了,還帶了一綑珍貴的野駱駝皮和手織大毛氈。姐姐們用溫熱的奶子茶和旮粑熱情招待,然而,從頭到尾,我的阿媽話少的可以,幾乎連笑容都沒看到。

卡夫達在阿媽和姐姐們面前有些拘謹,但看向我的眼光依然灼烈,我不敢多說什麼,不過我相信他也感受的到我以堅定鼓勵的眼神交換。

『親愛的卡夫達,』阿媽終於開口了。『感謝你送來這麼美麗的禮物。我的塔塔兒還小呢,她阿爹又遠在匈奴國,更叫人擔心的是你馬上要出征大宛了。我連明天的孔雀河還會不會流入羅布卓爾都不確定呀,其他的,就交給天上的大神吧!』

『親愛的大嬸,我知道你會擔心我能不能勝利回來,也許連天上的大神也不敢替我保證。但我只能夠用我還跳動在胸膛中的一顆真心告訴妳和塔塔兒,我願意把我所有的生命獻給她,』哦!我親愛的卡夫達,你讓我多麼的感動與驕傲呀!『從和她共舞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只有這個女孩能讓我拼了命也要回到樓蘭。』

姐姐們有人已經感動的哭泣了。那一次訪達,阿媽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我知道阿媽心裡是為我擔憂的,所以,失敗的訪達之後,我再也不對阿媽提起他。

但是,我卻天天在星光下的孔雀河畔與他相見。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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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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