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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9/29 18:16:05瀏覽2591｜回應3｜推薦6 | |
| 一封信，躺在收信夾。 上面有他的署名。 「妳好嗎？」他問。 ******************************************************************** 一封伺服器弄錯的公事郵件，讓她手忙腳亂急著發信，通知大家檔案有病毒請刪掉。 多數人照做，當然也有不信邪的「奧友」回信挑釁她說才沒有毒，一定要打開看看附了什麼檔。 一開信箱，一封信，躺在收信夾。 上面有他的署名。 停了一秒，她打開。 「妳好嗎？」他問。 按了回覆，簡簡單單的回答。 『如果活著算好事，那麼算好吧。聽說結婚了，恭喜。』 寄出後，刪了他的信，就像當時把他留在自己這的所有衣物打包，丟到垃圾車上一樣。 沒有猶豫，沒有情緒。 沒有一點點最初彼此捨不下的拖拖拉拉。 最後，她做的很絕情。 就像她曾對他說，『你會失去我，完完全全的失去。』 她做到了。 好友紛紛説：別笨了，妳一點報復都不做就不見，這種男人一點感覺都不會有。 她只是輕輕笑一笑。 她也知道男人最多五分鐘覺得小小失落，然後手邊仍舊繼續抱著另一個女人溫存。 『像我這樣自認狠心的走，要男人記住我?』孤單的夜裡，她總是站在巷口看著天空，心裡一樣自我嘲笑著附和好友的話語，唉，別笨了！ 撚熄那根菸，打火機的螺旋弄痛了食指，留下幾個印。 『如果我愛你，是因為我愛你；我不愛你，是因為我不愛你。那麼，你對我如何又怎能影響到我的愛與不愛？』她說。 這種愛的想法很蠢，蠢的會弄傷自己，因為越來越長大後我們都學會：賠錢生意不要做。 因為，愛一個人不計算他對妳的回饋，最後男人會笑妳是笨女人，女人會笑妳有一天被男人玩也活該。 『但是，那年我就是那個白痴加智障。』她笑著說。 那些自私的人永遠不懂愛的道理，說穿了多愛妳，其實他最愛他自己。 幫她點了一支菸，我逕自抽了起來。 『男人總是會在不聞不問的離開許久後，就在妳費盡心力獨自站起，重新活著的時候，無事再來呵妳一癢。很善意又體貼關心的問：妳好嗎？』我邊吐煙圈邊說。 「幹!」她看了我道歉地說：「對不起，我失態了，但是我當下真的只有一種感覺叫「幹!」。」 我搖搖頭笑著，要她別介意。 因為要是我，也會罵幹。 她冷冷地敘述著：「不聞不問這麼久，要死我們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男人如果在乎妳怎會一點關心都沒有，現在他自己覺得壓力解決了，生活安定了，想起妳就過來撥弄一下。連對待養的狗都會記得餵牠了，那女人連狗都不如？」 『或許多少有過意不去吧，妳要為了他自殺，他總是會有點內咎。所以搞不好男人只是想知道妳不會自殺，他不用上頭條被指責。而且就算妳要自殺，他關心過妳，搞不好妳會心軟，甚至上吊不會穿紅內褲，遺書不會寫到十世都不放過他。哈哈~~』我生性挑撥，小心眼的說。 報復？！ 說穿了，男人真的想太多了。 覺得這愛妳的女人沒有妳一定會死？別笨了男人，她沒認識妳前的30年都沒死了，現在因為你就會死？ 你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別傻了，男人。」她呵呵地笑著回我。 我好奇起來，八卦的問：『妳說他結婚了？知道時會不會覺得惆悵？』 「完全不會。」她問我要不要來杯杏仁茶，走到廚房邊她停下來笑了。我則專注地等她告訴我後續。 「一次朋友聚會有人提到他結婚了，大概，大家隱約猜到我們當初有些什麼交集，所以講到那話題時還刻意打探我的表情。只是~~」她輕輕在我身邊攪拌那杯茶，好聞的杏仁味像她臉上神秘的表情。 「只是我居然回了一句：關我屁事。」 『對啊，他結婚了要也是關她老婆的屁。』 「哈!講啥啊，色情啊。」她又笑了，「我開車回家的路上想，他結婚了，不是一般聽到舊情人結婚都會不舒服嗎？但是我就像聽到隔壁的弟弟的女友的舅舅娶媳婦，一點感覺都沒有」。 『妳愛他嗎？』 「他是誰？」她發問，很認真的發問。 「有首歌說：別愛陌生人。」 我沒有說話，對她微笑。 想起我那香港作家朋友家衛曾說：你用你的方式愛我，我用我的方式愛你，於是，你用你的方式離開我，我用我的方式來恨你。 或許，當恨到了極點就是毀滅記憶。 我們認識嗎，先生？ 我們相愛過嗎，先生？ 對不起，真不好意思…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那一晚她在電話中告訴他：『從此，你和我生死兩不相干。』 像一種訣別赴義的果決，她決定自始自終做到自己說過的承諾。 『爛掉的男人就該順手丟掉？』我疑問。 「大概吧~。總要有個人當儈子手斬斷那些弄臭愛情的關係，妳書裡那個EA不是說嘛：再下去兩個人都要沒命的，走了或許能留條命日後相見。只是，我更懶，連日後相見這件事都省了，唉~妳知道我很討厭麻煩的，尤其是不乾不脆的男人。」 她自嘲似地大笑起來。 我沉默了很久，看她那麼無所謂的表情。 是什麼樣的愛情傷透了她？是什麼樣的絕望讓她一夜銷毀記憶？ 是什麼讓她勇氣親手殺了心裡的人？ 我想起她曾說過：「報復？我想都沒想過，因為妳都決心不要了，那些報復意義何在？是想弄痛他，自己得一點快感？或者，女人潛意識想他懊悔覺醒而回到妳身邊？我想，多數女人那麼做，其實是想得到後者的結果吧！但是，不要了。」 那一句：不要了。 女人，妳可有勇氣說到做到？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還要是。 對於男人那些呵癢的慣性，聰明的女人妳能不能就此學會免疫？ 就當風吹過，笑一笑人生往前走去。 或者，以後換成妳，沒事撩撥一下男人：「你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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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