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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旋或右旋的舞者?說偏見
2014/01/15 12:49:33瀏覽1731|回應16|推薦31

左旋或右旋的舞者?說偏見

 

我常看一種視覺錯覺的圖片或影片,覺得有趣又能有啟發性。譬如,一個身材曼妙的旋轉舞者,她究竟是順時針轉,還是逆時針轉,就讓人困惑。據說,那與使用左腦或右腦的習慣有關,有人看著是左旋,有人看著是右旋。想來可能有人堅持是左旋,也有人堅持是右旋,甚至因此起爭端,各自都認為自己所見為實,而覺得是對方謬誤或是故意搗蛋。不過,也有些人能既看到左旋,又看到右旋,這種人也可能有不同的自我解讀,一種人可能會堅持說:舞者本來是左(或右)旋,但是在第X秒的時候反轉。也有人開始相信,左、右旋都是出於觀者的主觀,所以不再堅持任一邊的意見,而且覺得爭議雙方的爭端無謂。

 

明明是同樣的畫面,卻可以各自看到不同的「事實」,這雖然只是視覺錯覺的一種遊戲,但很值得我們深省。顯然我們已經在觀察的時候做了對各部分畫面的主題、副題的區辨(好比有一種圖片既可看成是花瓶,也可以是兩個人的側臉,取決於我們對畫面中心區塊的選擇),與故事編織(因為畫面其實有跳接,訊息並不完整,特別是兩腿交疊的那一瞬,所以我們要自己去補充)。結果,我們自己認為是素樸、客觀的觀察,實際上已經摻雜了觀察者主觀意識的作用在內,譬如材料選擇、主副題區辨、故事編織…等。但是這些主觀意識作用幾乎是自動發生,所以我們自己未必能察覺(就這個意義而言,未必是「意識」的作用,而可能是腦部的反射動作在對認知起作用)。

 

僅僅是一段簡單的畫面,觀察出來的「事實」就幾乎可以截然不同。那麼,對於我們接受的周遭龐雜訊息,我們又會從中觀察到什麼「事實」呢?各人是不是可能會觀察到南轅北轍的不同「事實」呢?想來是會。而且,從我們的實際經驗看來,譬如台灣的藍綠對立,顯然有相當的成分就是這種「事實」觀察的差別結果。

 

「偏見」(也就是在充分了解各相關事實以前就已經形成了的預判意見)大體與前述的主觀意識作用(材料選擇、主副題區辨、聯想、故事編織、意義詮釋、再詮釋…)有關,而也因為我們常並不自覺主觀意識的作用,而不自覺有偏見。

 

在杜伯里所寫的「思考的藝術」(商周,2012)一書裡,他具體提出了多種可能的思想錯誤,並認為思考錯誤往往有其系統的傾向。譬如,人們會因為自利傾向,而容易將自己的成功歸因於自己的內在特質(聰明、努力),而將自己的失敗歸因於外在因素。反之,如果是他人的成功,我們容易歸因於外在的因素,譬如他的幸運、社會經濟條件好、有貴人幫助…等。而他人的失敗,我們卻又傾向認為是他人內在特質(懶惰、愚蠢…)的結果。

 

偏見當然也是思考錯誤的一種型態,而也受到促成思考錯誤的各種因素的影響,從而,偏見也會有系統性的傾向。最常見的,譬如「我群中心主義」(ethnocentrism),也就是以自己所屬群體的利益為關注的焦點,而且以我群的標準為標準,來衡量外在的事物。如此,我們很容易對他群成員形成刻板印象與歧視,或者,覺得我群在與他群互動中受到委屈。這些認知都可能含有偏見。而且,即使我們能抽象地承認偏見的普遍存在,但是要具體識別偏見,特別是承認自己有偏見,恐怕還是非常困難。

 

在同一個社會裡,不同群體間也可能互相存有偏見。群體間的偏見幾乎無處不在,而這些偏見對於社會整體間的互相信任當然不利,因為這種互相的偏見可能造成彼此間的隔閡、矛盾、摩擦或衝突。依照美國政治學者福山(Francis Fukuyama)的理論,「信任」是影響社會發展的重要社會資本。信任度愈低,社會的進步往往就愈遲緩;信任度愈高,社會的進步就可能愈速。有鑑於此,化解偏見、增進互信,是重要的努力目標。

 

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不同群體彼此間的了解也會增加,從而偏見也可能減少。但是,這種發展趨勢未必總是正向,有時候,互動的增加也可能因為具體摩擦機會的增加而促使負面的態度更加強,偏見更被定型而不易改變。美國黑白種族間互動不可謂不頻繁,但是彼此間的偏見可能就很難真正消除。白人覺得黑人笨又懶,還容易犯罪…;黑人則覺得白人優越感重、虛偽、小器、老愛欺侮與剝奪黑人…。即使表面上接觸的時候彼此未必會把這些偏見表現出來,但是,內心深處卻很難避免偏見。

 

臺灣社會內部是否存在不同群體間的偏見呢?答案恐怕是肯定的。以臺灣本省人與外省人兩個群體來說,就可能互相存有偏見。群體間的偏見當然不只是在本省人與外省人之間才有,好比漢人與原住民間,也可能存在彼此的偏見;所謂的「新臺灣人」,與老臺灣人間當然也可能互存偏見。即使是所謂的本省人,也還可能有閩、客之別,而互有偏見。這些偏見對於臺灣社會整體間的互相信任當然不利。那麼,會不會因為偏見的存在而不利於臺灣社會的發展與進步呢?對此,我同樣也並不樂觀。我只能期待,群體彼此間的偏見,能夠盡可能通過理性溝通而消弭或減少。我們如果能減少對彼此的偏見,社會內部才能有較佳的互信,從而才比較有可能促進社會進步。

 

偏見之所以普遍,一個重要原因是不自覺。有偏見的人不自覺自己有偏見,總覺得自己所見、所想皆為真,倒覺得是異己者有偏見,或者態度不可理喻。異己者或許真有偏見,但全部的真相可能是彼此都有偏見卻又都不自覺有偏見,所以摩擦與偏見也就惡性循環地積累。而且,當偏見出現在一些很優秀的人身上,或者各方面顯得很正直、善良的人身上時,偏見的影響力量可能更大,卻更難被當事人自覺或被他人察覺。人們可能因為自信或信賴而過濾掉這種疑慮。

 

在兩蔣時期的台灣,國民黨統治群壓抑著非國民黨的勢力,而當後者偶而採取較激烈的反抗時,倒讓許多人對這種激烈抗爭的行為感覺不安,甚至不滿。特別是藍營人士對當時所謂「黨外」的頻頻抗爭,頗有微詞,認為會製造動盪、不安,當然態度上也難親近「黨外」勢力。那種對「黨外」的排斥,背後極可能帶有偏見。這可以簡單說是藍對綠的偏見。藍對綠的另一種可能偏見是認為他們的民族認同偏差與效忠不足(說是偏見,因為可能很難對對方認同情感有設身處地的理解)。

 

當然,綠對藍極可能也抱有偏見,也就是過度地誇大國民黨(可能還擴大及於泛藍、外省人)相對的特權、壟斷地位與在台灣的殺戮、壓迫、剝奪行徑。特別是,有些人似乎認為即使到現在,國民黨仍然繼續享有特權、壟斷地位,包括在法界、媒體界都是如此。當然,客觀上很難說後面這種想法必然是偏見,因為偏見意味著過當。究竟有沒有過當呢?這需要詳細而精確的檢視,主觀的、籠統的自我省察是不夠的。想想哥白尼要在長期接受「地心說」的歐洲拋出「日心說」的新天文學體系,要經過何等的努力。人們通過籠統的檢視,只能一再證明日月星辰的確圍繞著大地旋轉,何錯之有?

 

藍綠彼此都抱有偏見,促成長期的藍綠對立,對台灣的發展不利。但是,問題可能還有另一個層面。當台灣處於藍大綠小的局面時,總體而言,主流民意對綠較不利,因為較多人對綠持偏見。當然,如果情勢反轉,台灣變成綠大藍小,主流民意就可能對藍不利,因為較多人對藍持偏見。這是屬於民意結構失衡的問題。

 

當藍綠對立的態勢形成之際,台灣是藍大綠小的局面,因為國民黨是威權統治群體,甚至還同時掌握著文化霸權,也可以說是思想的主導解釋權。但是,時移勢易,國民黨雖然現在還是執政者,但是解嚴了、修憲了、綠營也執政過了,重要的是人們在各個不同層面上的想法、看法也改變了。譬如說,依據統獨意見調查,現在台灣的鮮明統派已經少於鮮明獨派(多數則是折衷派,願意維持現狀)。而且,這似乎是個持續趨勢:獨派人數還在持續增長中。如果依統獨來定義藍綠,統是藍,獨是綠,那麼,綠已經大於藍。不過,由於折衷派佔多數,而他們的投票傾向比較可能會考慮政黨以外的其他因素,其政黨傾向較不明確,所以目前藍綠的確切比例並不明確。我們或許可以推論,當藍營執政政府支持度低迷的時候,也就意味著那些統獨折衷派有可能倒向綠營。

 

事實上,我認為台灣的統獨折衷派其實比較偏向獨派,只是考慮現實,不認為獨立可行,所以維持折衷態度。而這種現實考慮,也可能使他們傾向國民黨,因為國民黨也被認為較為務實,在統獨議題上較少意識型態的束縛。這一層心理可能是使台灣即使是在解嚴後、威權解體以後,仍然藍大綠小的原因。但是,從省籍與統獨或藍綠的關係來說,如果本省人較易親近綠,考慮本省人佔人口九成的事實,以及部分本省人可能在解嚴、思想覺醒以後逐漸轉綠,綠營的潛在人口比例很有增長的可能。從親藍平面媒體中國時報與聯合報銷售量漸減的趨勢來看,綠營增長的趨勢應該不假。這種藍減綠增的趨勢也可能會影響到對藍綠支持率的變化。

 

當我們考慮偏見這個問題時,也要同時考慮這種含有偏見的意見結構的失衡問題。譬如,偏見影響對政策的評價,而總體意見結構的失衡則影響政策的總體評價。任何政策都會有正反不同的意見,但是,結構失衡會使反對與支持的比重扭曲,而可能使本來合理的施政卻受到多數的反對。

 

重要的是,偏見如果普遍,就不利於理性的政治評價,不利於對政策做出合理的支持或反對的抉擇。我們可能情緒性地否定了較合理的政策(雖然可能也有瑕疵),而迎來更有問題的政策。所以我們要努力消除偏見,以更理性的態度來做政策評價與抉擇。

 

偏見的可怕恐怕正是在於我們深深相信我們的認知,毫不察覺偏見已經無孔不入地滲透到我們的認知裡。而且,我們還有繼續堅持既有認知的心理傾向,要消除偏見也就更難。所以,我們必須很用力地檢視自己的可能偏見,甚至必須要與自己的既定信念相搏鬥。或許,我們如果更習慣於通過與異己者的討論,彼此互相批判,並且學習在這樣的過程裡避免情緒化反應,才有可能超越偏見、消除偏見。

( 時事評論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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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celinlin愷悅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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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1/16 21:39
日常討論,涉及政治,是最難纏的,往往引致不愉快啊!

由於政治關係着集體和個人的生存安定或境遇好壞,兼及愛國愛土愛文化的情感,會隧入一份國際現實與理想間的思量折騰(如在價值憧憬的現實距離中似有內心掙扎),這些,還連帶着對政治人物的觀點和人格喜愛,以及介不介意他的氣節操守等等,等等.所有這些,線線相交之際,人們的想法能大致重疊的,多麼不容易呢?於是,考量這些時的視野眼界,廣不廣闊?深不深遠?便很重要了.能廣闊深遠,判斷的誤差會較少一一這是指全體生存安定和福祉而說,這也是能不陷入偏差的條件和要素吧!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4-01-16 22:11 回覆:
討論政治,很容易激動,也很可能會生氣。不過,所謂「公門好修行」,可以改為「論政以養性」。重要的是,我們擺脫不了政治。我們不介入,只旁人介入,不知道會導向何方。譬如,最近成大學生提議要將一個學校廣場命名為「南榕廣場」,即使校務會議沒通過,學生們還是要繼續堅持。我認為這是一股政治潮流:台獨思潮。當前台灣,台獨思潮愈益氾濫。許多重要的事,背後其實都與這種思潮有關。我認為包括批黃世銘的事件在內背後也都同樣是這股思潮的結果。我不贊成台灣走向獨立,所以我覺得我必須努力去表示我的不同意見。如果想法如我者都放棄參與,台灣政局就會完全讓獨派主導。我認為那是很危險的狀態。

二篆
等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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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1/16 21:32
當說出自己的想法,最後說是爲了誰誰誰好,究竟是真的爲眾生,還是一己私心?

野鶴
2014/01/16 00:51

「我們的思路差距實在很大,嚴格來說,是引導我們思考的背後框架大不同」

這句話一點也沒錯,還有我先承認,我有一點左派道德優越感,其實嚴格來說這很幼稚,這點我有在反省。但是我不是左派,至少不是激進左派。我比較傾向自由主義的知識份子,殷海光老師算是我的啟蒙。

慕陶兄不知道您認不認同殷海光老師。我只是告訴你我背後思考的框架。我知道20年前您就在批判自由主義了,我這種年輕人您自然不放在眼裡。我寫得這些東西,您在20年前的bbs早就跟很多人論戰過了,20年過後,看到我這種後生小輩拿著自由主義學者的論述跟您揮舞,換作我是您,一定也會啞然失笑。

不過我還是告訴您,您對自由主義者的批判似乎有點太過嚴苛,盧梭對法國大革命的造成的血腥被您認為他有部分不能撇清的責任,這點我就認為您是在用來替威權體制打壓異己,怎麼就不見到您對白色恐怖有這麼嚴苛的標準?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4-01-16 22:41 回覆:

自由主義有很多種,要看是哪一派的自由主義。盧梭的思想我的確不欣賞。那種自由主義太傾向浪漫主義。我的確認為很危險。法國大革命(1789年)的結果,其實是難說的。英國沒有經過法國那種血腥革命,而是搞所謂光榮革命(1688年),卻能平順進步,在十九世紀稱霸全球。法國經過大革命,稍後就帝制復辟,再過幾年又是波旁王朝復辟。之後短暫回復共和,卻又經歷了路易拿破崙的帝制復辟。為什麼這麼起伏動盪?我認為這種動盪與浪漫思想有關,而這種動盪可也是與人民福祉攸關哪。好像大陸搞文革,我一方面曾表示我認為文革終究也還是有某種正面意義。但是,我還是反對這樣搞法。大躍進與文革都有浪漫思想的作用在。但也都帶來重大的傷害。我們能預防就應該盡量預防,以避免造成傷害。

不過,話說回來,我這次所說的我們思考框架不同,主要是我覺得你對「詮釋學」、「符號互動論」(強調行動「意義」)等理論不熟,在解讀我的文意的時候,缺少了「同情的理解」。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4-01-16 22:52 回覆:

現在來批判白色恐怖,我覺得時機不當。當然,有些人可能考慮不同的「時機」,譬如,現在罵白色恐怖,既無風危險,又能搏得好名聲。那另當別論。

我說時機不當,意思是它不切題(缺少現實感,沒有面對當前真正的問題);而且,也可能是沒有同情。俗話說「站著說話不腰疼」,反正我不是那時候的人,不必為當時的困難負責。我就可以充好人,痛罵那些當時的「壞人」。他們當時的處境艱難(兩岸還處在戰爭狀態,而中共勢頭正盛),我們反正感覺不到。只管罵人,又不必擔責。但是,這樣的作為有什麼積極意義?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4-01-16 22:58 回覆:
殷海光在60年代還在台灣介紹邏輯實證主義,這在西方思潮的進展上有點落伍。重要的是,邏輯實證主義在60年代後已經受到嚴厲的挑戰。Karl Popper與T. Kuhn,以及批判理論、詮釋學等派學者的討論,都對邏輯實證主義多所批評。當然,殷海光的另外一個特質是作為知識分子批評時政的風骨,我佩服他。但是,不同的時代風骨可能表現在不同的對象。現在批馬,與風骨毫無關係。挺馬倒是比較會有壓力。

pearlz (民進黨抹黑霸凌WHO )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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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內部的偏見
2014/01/15 17:24

要歸功於台灣媒體多年來的每天下藥。

兩岸之間的偏見歸功於歷史的定格沒有打開。



野鶴
2014/01/15 15:17

我大概能理解慕陶的意思。

「當偏見出現在一些很優秀的人身上,或者各方面顯得很正直、善良的人身上時,偏見的影響力量可能更大,卻更難被當事人自覺或被他人察覺。」這句話指的就是黃世銘吧。

長久以來黃世銘對於地方型政治人物存有偏見,認為自己才是唯一的清流,所以僅認同與他氣息相投的馬英九,對於其他政治人物,總用帶有偏見的眼光看待。一旦捉到小辮子,便大張旗鼓的偵查起訴。但是最後當事人常因證據不足而獲判無罪。

我想很多人都用帶著偏見看人吧,黃世銘是司法鐵漢,這種論述本身就是偏見。他是司法鐵漢,所以他的被告就是奸佞小人,如果大家都帶著這種偏見去支持黃世銘,那麼我們還要法院做什麼?

人的偏見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法治。唯有落實法治,才能將人的偏見造成的錯誤消除。

這就是我一直強調的,制度才是重點,大家現在一直針對個人其實無濟於事。要建立良好制度,才能亡羊補牢。否則,把一個人塑造成悲劇英雄,其實很好笑。

把一個凡人視為正義使者,這本身就是偏見。

慕陶說的對,「我們必須很用力地檢視自己的可能偏見,甚至必須要與自己的既定信念相搏鬥。」,對於那些形象清新、不交際應酬的政府官員,我們不能再用偏見認為他們就是優秀不會犯錯的聖人,一樣要用嚴格的標準去檢視他們的行為。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4-01-15 21:17 回覆:

野鶴先生,你願意經常與我對話,我很感謝。不過,恐怕你並不適合作為我的知己,或扮演我的知己,我們的思路差距實在很大,嚴格來說,是引導我們思考的背後框架大不同。我希望你能更信任我說話的誠意。這不表示你因此就找不到我的言論的漏洞或矛盾。那個思考框架本身就可能是有問題的,特別值得檢討的。

我無意拿黃世銘總長開刀,我仍然推崇他。不過,話說回來,你所做關於黃總長的討論也有意義。那確是可能的問題:他是可能抱有偏見,而支持他的人也有類似的偏見。但是,我要強調還只是可能。究竟如何,還需要深度、細部檢視。但是,我們如果真的將司法關說的事撂在一旁,拼命批黃,我仍然認為那才是大盲點。司法關說如果真的確定被認為是無足輕重的事,那我們的社會就沒什麼指望。


蜘蛛蝴蝶刀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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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1/15 14:51
偏見是蠻自然的人性, 可是故意導引他人的偏見言論就讓人難以忍受...


蛛織綑龜網 蝶舞天地框 噗嘻無奈天 蛛蝶問冷涼 ccc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4-01-15 21:24 回覆:

偏見普遍,幾乎每個人都有。就此而言,偏見的確滿自然的。

不過,我卻還想強調,偏見可能以失衡的結構呈現,造成嚴重不公、不合理的情形。譬如將袁崇煥當成賣國賊,千刀萬剮,還生食其肉。袁是民族英雄卻遭這樣的下場,那就不是輕描淡寫地說是偏見就了結的(當然,導致悲劇的原因終究還是偏見)。我偏向認為,不同的社會有不同的偏見程度與偏見結構失衡的程度。而我們社會的偏見程度與失衡程度是比較嚴重的。這是當前台灣社會的困境。它會讓台灣陷入很不樂觀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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