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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8/22 00:07:18瀏覽1611|回應1|推薦17 | |
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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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歌劇院海報設計師莎莉來上班,都會過來和我抱抱早安,因為這塲個展我們建立起相互喜愛的友情。她的辦公室在樓上展示廳角落,和另外4個同事窩在一間斗室。今天早早莎莉就告訴我中午上來斗室慶祝同事汀娜的生日。她們準備了一個大蛋糕,一同唱Sana helua Yagamis (happy Birthday to you) 。蛋糕一半是巧克力、一半是水果。她們讓我先挑。我怕太甜,選擇水果那邊,結果仍然是甜得受不了。埃及的甜點真的是過份的甜,當了33年埃及媳婦,我還是無法消受這樣甜膩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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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我認識了開羅歌劇院所有工作人員,佈展卸展的兩位阿罕麥德,卡利,和穆罕默德等,還有設計師莎莉、克莉絲汀、莎瑪等,還有幾位警衞,和一位一早就來拖地的大嬸,他們都是好棒的人,每天笑容可掬地盡可能協助我。每天上下午會有不同警衛輪守,警衞見我們來得早,等在外面,還會早些打開大門方便我們。還有一位一來了就會在樓上工作室泡茶,為我們奉茶。他們以善良待人,讓人窩心,這些日子我坐陣展塲,心情是甜蜜幸福而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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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餐廳
這一陣子拜個展之賜,對Zamalek 有了更多的探索,尤其是餐廳。
上午來了一位曾住Zamalek島上的朋友,請她建議小島上口碑不錯的餐廳。她提了一家韓國餐廳。
中午循線找到,是個沒有窗戶的地下室餐廳,昏昏暗暗,和我喜愛陽光的個性不太搭。昏暗的空間,我想起碼也要用照明來加強光亮,可惜卻只有一些黃色吊燈昏沉地掛在天花板上。上菜很慢,慢到我以為韓國餐廳特有的小菜也不會有。小菜終於來了,等不及主菜,八道小菜居然被我倆掃光光。主菜上菜也慢,只有韓式鍋餅還不錯,其他兩道一個蝦仁,一個青菜雞丁,水水的無味,我想我家廚房能作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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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埃及人對外國料理相當保守,不認識的菜色很少人敢去嘗試,東方餐廳一直很難作起來。加上亞洲人少,那時全埃及中日韓餐廳沒有幾家。本世紀許多埃及人從海灣地區衣錦榮歸,荷包變滿,眼光變寬,吃外國菜似乎成為時尚,加上中國人大舉進入非洲,埃及一下子有了近十萬的中國人,亞洲餐廳如雨過春筍直冒,現在價格不菲的壽司已是不少埃及人的最愛,連帶韓國餐廳也受青睞,連這間烏漆麻黑的餐廳也有八成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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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劇「阿依達」
下午來了一位穿黑衣大眼束髮的女子,她看完展覽,自我介紹是開羅歌劇院舞台設計師。今晚是這一季最後一塲歌劇「阿依達」的演出。她在舞台佈置的空檔過來看展。我一聽舞台設計就眼睛發亮,這一區塊是我從沒機會接觸的,打心底極想了解製作歌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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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吉米看過兩次「阿依達」,一次是2010年在吉薩金字塔前的戶外演出,那一次動員了相當多的演員,舞台背景在金字塔的輝映下雄偉奪目。另一次是2012年開羅歌劇院的演出。一塲歌劇製作需要劇作家、作曲家,交響樂團、聲樂家,合唱隊、舞蹈群、舞台設計師、佈景師、燈光師、音響師、服裝設計師、、、陣容之浩大,我無法想像,要怎樣的群策群力才能完成?
我極想探究舞台設計上如何將碩大佈景在不同段落即時更換?
她叫諾哈,看我這麼有興趣,要帶我去參觀正在佈置的舞台。
我雀躍地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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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達」是埃及的君主依斯邁爾pasha 在1869年向威爾第以1千五百萬法郎訂製。原本為了慶祝蘇伊士運河開通,開羅歌劇院(焚毀於1971年)落成首演,卻因普法戰爭爆發,佈景和服裝無法及時運到而由也是威爾第的歌劇「弄臣」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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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舊歌劇院1971年焚毀,埃及好長一段日子沒有歌劇院,直到1988年日本政府出資建成現在的鋼筋混凝土歌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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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上了開羅歌劇院的舞台。舞台上一堆工作人員友善地和我打招呼,又分頭忙碌地工作去了。音響師邀我今晚過來看歌劇。不好意思,我説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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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季歌劇Aida的演出是週四、五、日,同一塲地昨天週六有另一塲交響樂團音樂會,我的疑問是昨天舞台上那些大型的Aida道具佈景得藏在那裡?原來舞台兩側非常寬敞,能夠擺放各式道具,有些佈景還能用鋼索吊起放在穹頂上。呵呵,難怪歌劇院有一個特髙的圓拱頂,不光為外觀的美麗,而是有它實際的功能。燈光一道道地測試,巨型金色柱子因為下面的滾輪而易於推動。一個佈景可以有兩面或多面的不同塲景設計,在各幕之間由穿著黑衣的工作人員轉換,只要轉個面,按照地板上不同色彩膠布貼上的記號來擺放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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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去年十一月埃及鎊大貶了50%,埃及歌劇票價最好的座位今年從75埃鎊漲價到150埃鎊(美金8元),我相信仍然是全世界找不到的便宜。每次聽歌劇吉米都早早買到第一排正中的座位,站起來就可以看到下面的交響樂團。可是距離不夠長,從座位回頭看仍無法看到整個歌劇院磅礡氣勢。但是今天可讓我震撼住,在舞台上向觀眾席看去,天花板上那朵巨型的菊花放射出華麗的光芒,映在猩紅色的座椅和層層包箱上,氣派輝煌。我忍不住撒野,假裝成是那位美麗動人的公主⋯⋯
走回展塲,昏禮的叫拜聲起,天逐漸暗了,正如之前,看劇的先來看展,觀眾絡驛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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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能夠作什麼?
沒想到葉門人阿布都拉第三度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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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過程中,我常常拷問自己作品的意義。正如每次個展我選擇的主軸都期待能夠發揮個人與在地人群的連結與交融。看到阿布都拉和他的侄兒,那些身陷戰亂苦痛的人,我心𥚃有說不出的憐惜和難過。我的作品如果能為阿布都拉他們找到面對生命堅忍的精神力量,這樣的一個作品展或許已經達到我個人創作存在的理由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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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師説的對:「世界需要藝術」「讓那些內在或是外在看不見的美好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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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都拉臨走和我説他明天會再來⋯⋯
埃及的古海喀倫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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