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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23 15:21:24瀏覽2071|回應0|推薦5 | |
台灣社會許多人雖有房貸、車貸或企業貸款,但一講起政府的公共債務,他們會立馬變臉、義正辭嚴指責「政客」「不負責任、舉債建設、債留子孫」。 我向來從個人貸款的角度回頭看政府債務,認為舉債建設本身是中性,這種財務工具本質上是以金錢買時間(即負擔利息和分期償債承諾以提早享有欲物),再以時間買金錢(擁有欲物後提早促進社會經濟動能,及對抗通膨趨勢下延遲建設增加的建造成本),最後得失無有定矩,所以成其原則中性,需視個案定奪。 不過我原先無法回應「可是房貸我們會負責繳清啊,政客下台後拍拍屁股走人」這種質疑。最近不經意才想到,其實那只是一個和時間有關的陷阱,做一下校正,二者又同類了。 年輕父母能大膽說他們不會債留子孫,是因為先驗地認定二十年後最後一期房貸,還是他們會出錢,所以自作自受,沒有「債留子孫」的問題。 其實,把它校準一下,如果我們的縣市長上任後,我們讓他們做到死,再有人批評他們借幾百億蓋捷運是債留子孫時,他們應該也都可以跳出來拍胸膛說:「我會負責還掉!」 反之,設若一個家長剛房貸幾年,卻不幸意外失能,其實,他們還是把房貸「債留子孫」了。這種狀況,這家長倒像是四年卸任政客一樣的窘境了。 國家經濟發展,也有類似問題。經濟學家永遠鼓勵國家大膽投入自由化之流,去除管制、開放競爭,因為他們相信,面對競爭後啟動的轉型升級,最後會為國家帶來更大利益。 但是經濟學家永遠只敢講「最後…」,卻無能壓一個日期,什麼時候這個國家會因自由化而發大財。而這正是政客的必然困境,他們任期四年或八年,他們在和時間賽跑,所以他們不可能為一個不知何時實現的果實,絕對放棄現時向人民交待成果,不能多賺一些,也要少損一點。因此注定國家經濟發展政策,永遠在開放和保護中擺盪。 也就是公共利益的評價,是受時間嚴格制約的。準公共化托育政策就是一個例子。單純以國家財務效率,以二十年為期做評價,最好的方式,可能是取消所有補助政策(含準公共化),把所有資源投入建立公托。 然而準公共化的價值便在,在政府提供足額公托前,它能立即減少現時托育家庭的經濟負擔,如果非得等到十年後公托設置完備,代表有一個世代年輕家庭,其中六、七成無法抽到公托的,要獨自負擔托兒經濟壓力,他們成為政策棄嬰。 純財務觀點政策家,會評價準公共化托育是缺乏財務效率,炒短線,只會發錢。不過,如果我們把六、七成的一個世代年輕家庭,他們政策權益也換算成國家財務效率指標之一,也許最終答案就不一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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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