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網路上看到本書,劉若英的《我想跟你走》時突然想到了你,模模糊糊、又清晰,奇妙的混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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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真正認識你後,世界開始變得不一樣。
像是,突然重新喜歡雨。
記憶中,在發病的日子裡,我是痛恨雨的,總覺得寂寞不停地膨脹、溢出,到無法抗拒,感覺快要溺死,於是老躲在被窩裡,不願起床,直到雨季結束。我曾經是愛雨的,可是那愛雨的心情是何時的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直到碰見你,才想起,在過往那段安心的日子裡,我很喜歡雨,覺得雨很沉靜,可以軟性受困在家中享受獨處,但在遇見你前那段失序的日子裡,我很害怕跟自己相處,覺得獨自讓我不安,彷彿某天,我會被世界遺棄死去。
你出現了,在我求救時,真心地安慰我,用我從未想到的方式,讓我訝異比我年輕的你為什麼比我沉穩、安逸。
我總說,你是我的幸運星,寫了你的文章、你的歌、你的長故事,拍了你的照、看見你出現在我想像中的畫面裡,何其不可思議,在未盡的人生中,頓時大量出現的男主角。然後你就會提醒我,真實世界跟虛構是需要辨別的,我就會笑說:「我正在努力。」
真實的你在哪,我不確定,我也不懂你有多了解真正的我,但很多時候,會有奇異的了解,像是我寫出你體驗過的故事,你明白我創作的意義,我們可以很神話地說這是巧合,用理性來看,或許叫細膩的心。
我可以毫不避諱地讓你發現脆弱柔軟的那面,不經意地拋棄那倔強的自尊,真實的揭露傷口,而你,也也巧合地體驗到我那怯懦地感受,讓我感動又感謝,甚至被好友笑說:「那是因為妳喜歡對方,才覺得如此可貴,若只是普通朋友,妳頂多小小感謝吧。」
或許還有小小感動喔,我說。
我是何其幸運,能在浮浮沉沉的戀愛路上,遇到個好人。
縱使不是戀人,只能停在隱諱的關心,但比起世上很多虛無的體肉交織,對我來說,如此珍貴。
你說,人生沒有什麼不可以捨棄的禮物,神給予的禮物不可能只有一項,試圖把陷在死胡同裡的我拉開。
你說,人不能只關心別人,要多在乎自己,讓我突然坦承地說:「有時我會藉著關心別人遺忘自己。」
你讓我誠實面對自己,膽小、害怕、逃避的角落。
然後你對我說,要自在,在放鬆安心的場所,要自在,就算有多少我不喜歡的人闖入。
然後你對我說,既然決定要繼續書寫,那就期待看著我寫出下一本讓自己有所成長的書,就算沒有出版也沒關係。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你,想著如果不是對著電腦螢幕,或許我會失了分寸地給了你一個擁抱。
不是戀人、沒有約會、偶而通話、常常碰面。
在面對面的時刻,沒有在透過網路線交流的時刻坦承親近,現實裡避諱著眼神交流,在現實世界裡偶而竊竊私語。
不能戀愛的我們,有著清楚的規範,這樣神奇的規範,卻讓我隱藏起那無法控制的任性,也讓我懂得珍惜。
單身的兩個人、互相關心的兩個人,不戀愛,卻有著實質的安全感,多麼奇異的一件事啊。
這時我才發現我是如此如此的安心,我知道如果很想哭泣,撥了通電話,可以得到溫暖,我知道,如果我想找你,必要時你會救我,因為你是如此善良的人。
就讓我先停留在這裡吧,雖然轉身我們就有彼此無法向對方傾訴的風風雨雨,雖然轉身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的交叉點,但在此時此刻,就讓我先留在這歇息,直到某天離去,即使無緣跟你走,就讓我先停在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