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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9/04 17:57:03瀏覽300｜回應1｜推薦0 | |
| 竟然選在畢業的最後一個禮拜，他心事重重的到車站接我，天也很好笑的下著毛毛雨，我也心事重重阿，學生的歲月將要結束。 我冷著心,無所在意的看著他,放縱,我的心開了口似的自由,不是被圍著,圍在他對我好的壓力,像隻受傷許久許久的雲鵲,傷癒,飛得高高遠遠,不會再想回到那小小的籠子. 瀰漫中，還是他提著早餐，單手騎車的來，微彎的背，低低的頭，雨珠滿佈在他髮上。 「你…怎麼不穿」 用講的太慢， “雨衣” 我有些生氣的僵著臉，以前他會用極其無辜的眼神看我，逗我笑，現在，我只看到他的無語，有話要說，卻解釋不出的無奈。 他怪我不珍惜這即將結束的生活嗎？他蒼白的臉，憂鬱的笑，卻，拿出雨衣的包包給我， 「我只找到這件，另一件不知道誰借去了！」 “你總把東西隨便借給人…..” 又是無語，他一邊騎，一邊幽幽的說， 「我現在的心情很差，你不要跟我吵好不好。」 「怎…麼…?」 「不知道！覺得很孤單…..！」 說完，他像是警覺到什麼,閉嘴不說了, 我的心空空的，因為,我不想去想,有無心去想，一股想和他分開的心縈迴,裝傻吧！反正我有不說話的權力. 白天，心事重重的過了，他，今天的話很多，市區逛著，他訴說著， 記不記得，記不記得….. 最後，面著那抹安平的夕陽，失去的終將失去，我真的好像不是我,連看他的樣子都變了,沒有感傷,沒有捨不得,我的心好像留在遠遠的台中。 他的話,飄遠的,虛幻的,散了似的引起不了我的注意. 傑，定了一大束的玫瑰，要給百合一個驚喜，當然，還要到學校找她。 請我一頓很豐盛的大餐，我只覺得越來越難接受他。睡在一起時，他撥弄著我內衣的肩帶，突然，斗起身，他穿著內褲晃來晃去。 窩在被窩裡，我覺得冷風吹進。 他把桌上的可樂一飲而盡。很慎重很慎重的問。 「你肩膀上很像有吻痕….。」 一字一句，天崩地裂的扯開我的心，軀體被壓得扁扁的，頭暈眩的糢糊，像思考的腦袋憑空消失，死的感覺，羞愧的至死，剎那間的一點白光，胸口湧上，我又有力氣，熱騰騰的火，像一堵牆，逼急的保護著我，擴張擴張擴張……..。 “我們分手！” 手指，像魔法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一擊，揮動著常人無法了解的語，咒語似的毀滅。他像被法術擊壞所有的行動，慘白的臉，睜得大大的眼。 放下手，我又無力虛弱，哭了起來。 嘆了口氣，他拖著步子，走了過來，抱住我抽動的肩，或許也遮著我的欺騙， 「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理所當然的哭得更淒，恨不得哭昏算了。 「沒關係，」 我看到他的眼神，那是他的反擊，天阿，竟然是同情，同情！？歇斯底里的哭喊著我不知道的音調，我把他從床沿推開。 矇著眼，事情就這麼發生，身體滾倒，熱水瓶傾倒的碰聲，張開眼，水霧中，一切像慢動作，他摸著腳，跳著扶起水瓶，滑倒，身軀靠到桌腳，太陽光台燈倒下，玻璃碎了一地…….。 慌慌張張的跑出被窩，玻璃很像在他右眉上方劃了一記，我還在哭，我心裡很想問他有沒有關係，但不知如何表達，就地拿起附近很像是我的衣服，幫他止血，血泊泊的流。 「沒關係！」 他站了起來，把衣服拿給我，比我還在意衣服上的血漬. 「完了，你的衣服…..」 轉身去拿面紙，我動動身體，他叫著。我被嚇得心頭一跳。腿軟得要撐不住身體. 「別過來，有玻璃！」 弄了許久，血還在流，我穿上衣服，不管他阻止的要陪他去醫院。 去的路上，他只是說著沒關係，小傷口，可是，可是，他連捐血都會暈倒，我光看著鮮紅，就已頭昏，何況他。 我感覺他好像很想哭,真的,我很少有這樣的感覺,對他,印象中,他很有擔當,不顧家庭的阻止,也好像沒有我要替他擔心的事. 縫了三針，他的臉一點也沒有疼痛的表情，嘴唇發白著。回到”家”，他說他頭昏，衣服沒脫的面著牆邊，屈縮的躺著，被子蓋也不蓋的就那樣攤睡！ 傑，正在跟家裡的人商借著車子，明天就要去！ 這場意外嚇壞了我,而我也差點忘了對不起他的事. 似乎,他在替我受苦,本來是我要傷心抱憾,讓陰影永遠永遠的籠罩,而他的血,替我流似的,讓我有機會,逃離,或者,因為陪他,而淡去背叛的罪. 沖洗完，我的淚隨著熱水滾到排水孔，水管，地下。情緒的發洩，讓我的空白的腦，更是空白，坐在他桌前，任髮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回頭看他，一模一樣的姿勢，他，就在我幾步的地方，我覺得好遠好遠,他耶,我隨時都找得到的他,此時,他睡了,一向都是我先睡的,回憶點點而來,我開始關心,開始動情. 我趴到他身邊，這時候才想起要幫他蓋被被，一股惱人的心酸心疼，小心翼翼的把背子抽出來，幫他蓋著，我也縮了進去，我們像併排的蝦子，曲著背排得好整齊。 好靜好靜。他的呼吸好虛弱好虛弱,他真的好像很孤單.... 我覺得很對不起他，不是我的背叛，不是我推他一把，那些我剛剛在浴室裡哭完了。 比起我來，我覺得他和我在一起，更像個，啞子，我從沒想過他的苦痛，只擔心著自己的自悲，自己的傷懷，加上我又愛哭，脾氣又不好…….. 對不起……… 我抱著他的背，哭了出來。 傑，喜沖沖的寫著情書，桌上的鑰匙精亮的閃著。 轉過身，他在我頭頂親了一口，抱著，很用力的抱著，我的臉，有他禁不住的淚滴，小小的一顆淚滴，滑落經過，溫溫熱熱的。 迷迷糊糊中，我竟安心的睡著了。 第二天，畢業典禮，他送我到學校，就消失了，沒有說什麼，分手，以後怎麼樣，掰掰，都沒有說…….！ 傑，問了許多人，才知道她的所在，穿著學士服的她，睜著紅咚咚的眼，看著，問她怎麼了，也不說，只是用嬌軟虛無的聲音， 「謝謝！」 手上捧著，她的聲音小到只能用猜的。傑順著她無目的的走在校園。好像，全校的人都在慶祝離別的畢業，只有她在感傷，幾個學弟學妹走了近，喜沖沖的臉，見了他們，異樣的變化，指指點點，傑甚至感受到有些人帶著敵意的眼光。 她叫了出來，頭皮發痲的呼喊，那聽不懂的名子。 從樓梯側身急過的身影，定住似的站立。 她又喊了一聲，充滿感情的聲音。傑不知所措的兩頭看著。 他緩緩的轉過來， 傑問， 「他是誰？」 我無暇回答傑，他緩緩的走來，臉上是有些抖動的笑，我看著看著他的眼。 他手上冒出一束百合，兩株白色相倚相靠，要交給我，但他看到了我手上那捧大大束的玫瑰，遲疑了一下。 「他是誰？」 他的面容好僵好僵，我知道他忍著，好像我有感覺到他傷口的痛和心裡的碎。 而淚早就在看到他傷口前已傾巢而出。 他掙扎的說，快速的語句只有我懂， 「對不起，這百合剛剛被弄壞了，我等等再送你，畢業快樂！」 他轉身飛快跑開，手上還不放棄的緊緊護著百合，幾個早就旁的學弟喊他，他跑得飛快，沒理。 「他是誰？」傑問了第三次， 我拋開手上的玫瑰，不管頭上的學士帽，身上大垮垮的學士服，腳上的高根皮鞋，我追了過去。 不管如何，我要他手上的那束”壞了的百合”。 要像它一樣給他擁著，像它一樣給他保護，像他一樣給他溫暖，像他一樣給他無私的愛……….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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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