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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21 00:06:46瀏覽946|回應3|推薦8 | |
為什麼我們總得等待?等有錢,等工作沒那麼忙,等小孩長大(或不長大),等天時地利?總之,你想要做某件事情,等待是最初的步驟。 沒有在「等」的,就是意外…… 年輕的老婆用少女的頻率,幾個月就開始懷疑,那一通不知名的電話是誰?是誰又在夜半時分響起你的手機? 她認為所有人都會等待愛情。 她和許多女子一樣,痛恨意外的事情。 我親愛的媽媽,北上開刀,留下等待她,看到她車子就拼命叫的孫子。在那清冷的病房中,深夜的台東,我想起她是真正的在等待退休的日子嗎?或是,忙碌了大半輩子,她千期萬盼的等到了所謂的輕鬆。 在她離家北上的那個禮拜,正值我們工作開始忙碌,那是件「做不好」的道路,有很大範圍道路需要重新鋪設,交織的壓力中,我最等待的,就是它的完工。 居民在幹醮,「政府是太有錢嗎?才做好的路,為什麼要重鋪?」 一早起床,離開家,我就得承受漫天蓋地的罵。 路做不好,要對「上級」負責(我岳父母),公司虧了一大筆錢對於機關人士有強烈的不滿,我卡在中間,沒有什麼不滿的權力,在大多數的時間中,咬著牙,我只能等待。 沉著臉,滿腔的怒氣讓胸口疼痛,曬紅的臉一直在脹大,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般。 電話費沒空去繳,電信公司是少數需要等我的人,接不完的電話,每一通都是要你趕緊去做,包括,電信公司要你去繳電話費。 這一天。 三十四度的乾熱中,我經過台東市垃圾掩埋場,空氣中沒有惡臭,一眼望去是西瓜園,和一排灰藍色的高山,穿著背心短褲,脫掉衣服像隻「斑馬」。曬成天的太陽,趕了許多的工,我早就不等待下班了。 在排水溝邊,海風陣陣,天空中有架從北部下來的飛機,盤旋著要降落。 眼前一株傘狀的榕樹,聽說,李泰安的哥哥是在那兒上吊。 低落又沉默,盤旋的鳥雀歸巢。 近視了大半輩子,我竟然看得到細小的鳥嘴上叼隻蟲。 突然,我是說那一瞬間,想要變顆石頭,什麼都不用做的,一顆圓圓滾滾的鵝卵石。 你說大約要看心理醫生了。對,不過,那,也要排隊等掛號。 變成石頭,坐在孩子旁邊,他們想到的時候可以摸摸,變成顆鑽石墜子,變成顆頁岩,海風一陣,吹掉身上的細粉,一點又一點的消失。 我拿起手機看著老婆稍早發來的簡訊。 她說了我心思不知在哪裡? 遠遠的,我可以看到工人們忙著在擺安全錐,噴灑黏層,替壓路機加水。 離截稿日越來越近,作品躺在power writer裡只是標題。 我想要開車北上去探望開刀的媽,至少,那是離開眼前一切的好方法。 萬事都要等待…… 四歲的大兒子學會了等,他期待著我回家,讓他玩xbox,兩歲的小兒子不會等,他睜大眼看到我時,叫聲「爸爸」。 對於一個成熟的男人來說,一切的失落或是外界的觀感可以不重要,實在的賺到錢就可以讓一切改觀,有錢就會有權,貧困一直是種恥辱(實際些,工程缺失可以技術性的不存在)。 所以有如我,想變成顆石頭。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 我愛我家人,我愛老婆,愛兒子。 灰濛濛的夜色中,切了一半的月,皎白潔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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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