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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10/04 06:52:29瀏覽869｜回應1｜推薦5 | |
秋涼，淺或深，模糊還是清楚，吹起樹梢搖晃，還是引起平靜的湖面一波波漣漪？ 不再年輕的足跡，半熟悉的街道，一步慢過一步的孤澀步伐。 如此的旅程，每一年的今天，我總是找你聊天。 一個月前，我在你們城市的秋裡。 “找得到我就幫你裝上去。”他說。 車行老板留我獨自一人尋找重低音箱。 一處”殺肉場”(廢棄汽車回收場)，車子用悚懼的姿態交疊，車頭撞得扭曲，擋風玻璃碎裂，有臺車的車門給鋸開，見得到為了要拖出車內人的痕跡，一眼望去，沒有車子是完整。 殘缺可以集合嗎？這裡就是，有所殘缺就到這裡集結，等待解體。 燃起煙，面容肅穆，涼風淒迷。 而我其實也沒太多心情繼續找下去，這好似在車子的太平間裡找尋。 藤蔓爬上了生鏽的車架，破碎的玻璃布著厚重的塵土，八七年的老VOLVO，腐朽的味道濃烈，你不會靠近……也有聞得到皮格味道的新休旅車，車頭的部份像是給擠扁般的凹陷，面目全毀，流下的黑油都還是清澈……彷是在表演著新鮮的死亡。 車行的老板帶我來，或許，這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告訴我開車要小心。 一旁，兇狠的看門狗，不要命似的狂吠，沫液積成白泡在嘴角淌延，牠並不歡迎任何活的東西。 踏出鐵門，外頭是來來往往的車子，新的舊的幾十萬的幾百萬的奔馳而過，我斗然的吸口大氣，狗吠聲中我回頭看，意會到其實只是一步的距離，跑動與不跑動，完整與殘缺，停車場與報廢場……都只是一步的距離。 你或許會懂，類似這種”想太多”的事情，甚至可以用極端的想像力，使得這道電動拉門變成一片時空的鏡子，泛黃的陽光下，你看到了殘破的車子在鐵門外，活過來似的穿梭，也看到了在路上的車在鐵門的倒映下，變成殘破。 很好的小說題材…… 離開車行，或許是因為非假日，你們城市的咖啡廳沒人，我長長的足跡劃過半個臺灣，隨意的翻閱雜誌，點上一杯我期待得好久的冰咖啡。 顧家的男人，像生下就為了討好的寵物犬，我放下雜誌看著手機裡兩歲大兒子跑動的影片，為著他當天無法和我玩車車而傷懷，也為了放老婆在家沒帶她出來晃晃而感到過意不去。 我能夠理解，為了婚姻所付出的心力與時間，愛情可以是一陣子，改變得有限永遠會有下一個，而婚姻的約束卻好像一直到你老死，沒有後悔的空間。 孩子的成長只有一次，我們的年輕也只有一次，在孩子的身上，你看到路上奔馳的車輛，也看到了老去斑駁的報廢車，看到了光明希望，也看到了逝去時光，這種感覺，在鄰桌女子投過來的目光中特別強烈。 你以為沒了愛情就無法生活，而事實上，你需要的是個伴侶。 需要有人陪你一起說今生所有期待與現實，需要有人陪你一起照顧小孩一起長大，需要有人一邊支持你一邊也反對你，同樣的，你每天回家時也享受到同等的需要，這不是愛情的魔力，我情願相信這是身為人，一種動物所具有的天性。 看著她修長的腿，想像著她在等待誰，給她個苦澀的微笑，你們城市的女子，並沒有許多美好的想像，對我也對她。 九年了，我全然的不認為自己是個有味道的男人，不是經典的老車，也不是越陳越香的酒，年歲的壓力下，兒子好可愛，年輕的老婆也美麗，到最後，我想我是在用家庭來妝扮自己…… 在孤寂時，傾聽著重金屬音曲。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也不明白你的一切，在灰藍光影的舞臺上，我看著你扭曲的手指在捉空氣，身體忽快忽慢的進退，靠近了又跳著離開……，你看了過來，我也在做同樣的動作，臉上都有不解的迷惘。 思念的力量，記憶的能量，並不是許多人都要家庭來妝扮自己，燈暗了下來，我消失在舞臺的黑裡，你是否有一絲留戀？ 開著家庭休旅車，一大箱的紙尿布，離開你的城市。 See you next lif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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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