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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1/06 20:47:44瀏覽621｜回應0｜推薦2 | |
| １０ 時間匆匆的又過了十多天，允無仇跟著雲邑前往公孫山莊的這一路上，倆人也算是相安無事，雖然雲邑的神思顯然仍是有些恍惚，但他卻不曾再如初離客棧那時恍神到連飯都忘了弄；而允無仇初時雖然還是會因為想起雲邑的欺騙而生氣發怒，並不時的就著他對公孫晏清的感情部份冷嘲熱諷的，不過因為雲邑向來就沉默寡言又木訥謙恭到幾乎呆板的程度，所以即便允無仇再怎麼無理取鬧、惡意挑釁，他也總是逆來順受的任打任罵，從不曾有過任何反駁或反抗，幾次之後，允無仇便像氣消了般的終於又回復成雲邑最初見時的那付冷淡模樣了。 偶爾，倆人會在停下休憩時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聊天，雖然大多時候還是允無仇在說話發問，不過像雲邑那種老實到呆板的個性有個好處，就是只要有人問──他就一定會回答，而且還是十分誠懇的答，或許話仍不多，不過，總還是好過允無仇一人自問自答不是嗎。 倆人就這麼過了十多天後，某天的日落時分，靳月然忽然拉著公孫晏清出現在允無仇的面前笑看著他，允無仇脾氣雖壞、手段雖狠，可再怎麼說，靳月然總是他的同門師弟，礙於師命難違，所以即便他再憤怒、再生氣，也還是不能真對靳月然下手，最多就只能對他怒叫打罵，可偏生那靳月然對他那些〞小動作〞又完全不痛不癢似的，惹得允無仇最後只能氣惱的冷戰以對，以全然的忽視與毫不理會來發洩對靳月然的怒氣。 看見公孫晏清時，雲邑心裡其實又驚喜又忐忑，他怔怔然望著他，一瞬間，滿心的歡喜彷彿就要自緩慢微揚的唇角而洩露出時，原本正看著允無仇與靳月然倆人互動的公孫晏清卻忽地轉過身來看著他──一見到他眼中那陌生的冰冷和無言的責備，雲邑正緩緩勾起的歡欣立刻硬生生的被他給收了回去、壓入心底。 有些難堪又夾雜著更多難過的微垂首，雖然他很想開口和公孫晏清打聲招呼，可公孫晏清週身那彷彿無形的排斥與抗拒氛圍以及眼中那顯而易見的冷漠卻令他不知該如何開口、也不敢開口。 僵硬的緩緩轉過身好不再與公孫晏清對望後，雲邑才澀然開口道：「我……我先去撿些樹枝柴火來準備晚膳。」 話落，隨即便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直至約莫兩刻鐘後他才抱著一大堆的樹枝木頭回來準備生火。 雲邑一邊生著火一邊認真的想著，這陣子已經入秋了，儘管白天時還是炎熱得叫人心煩，可只要太陽一下山，那氣候便自然而然的冷了許多，再加上今晚夜宿的地方是個山頭，或許山並不高，可溫度，卻還是較平地裡低上許幾，而方才他四處尋找柴火枯枝時，正巧瞧見了不遠處就有個小湖泊，所以，或許晚上應該煮點熱湯來喝才是。 這麼想著，他又驀地憶起自己剛剛似乎在哪個地方曾看到了些菇類、野菜的，想著如果能用那些來煮湯，滋味應該會不錯，因此念頭一定，便趕忙在火堆裡再加上幾塊柴火後，人就急匆匆的朝著印象中野菜的生長處找去，身影很快的再次消失在已逐漸暗黑的樹林裡。 而一旁仍持續不斷的努力纏在允無仇身邊的靳月然見狀，不由奇怪的轉首問著身旁人，「雲邑在幹嘛啊，怎麼跑來跑去的？」 惱火的以肘推開靳月然那越見靠近的高大身軀，允無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怒道： 「我管他要幹嘛，你快給我走開！放開我你聽不懂啊？」 隨著允無仇的氣怒咆哮，緊接而來的，便是他們兩人自重逢後的短短一個時辰裡卻已上演過無數次的你推我纏、你躲我追的戲碼了。 另一旁，獨自靠坐樹下的公孫晏清則是不冷不熱的瞧了他們一眼後，目光便不自覺的凝駐在適才雲邑背影消失的地方了。 ＊＊＊＊＊＊ 熟練的在火堆上架上木架鐵盆燒水，趁著水滾之前，雲邑把摘回來的野菜草菇給仔細挑過後，正打算拿到湖泊邊去洗淨時，碰巧遇上了追著允無仇不知上哪兒去的靳月然自前方而來。靳月然見不遠處正架著鐵盆燒著水，而火堆旁還放著兩個碗，心裡不禁好生驚訝的問道： 「呃，雲邑啊，你……你不會是背著那些鍋啊碗的走了一路吧？」 「因為先生說喜歡喝湯，所以要我隨身帶著，以便沒在客棧投宿的時候可以用。」老老實實的回答著，雲邑絲毫不覺這樣有什麼不對，雖然帶著那些東西是麻煩了些，可像這種時候卻挺實用的不是嗎。 「我去把野菜洗乾淨，待會兒就可以吃了。」忽然瞧見在靳月然背後緩步而來的允無仇臉色並不太好，雲邑心裡一驚不敢再多聊，連忙朝著靳月然及允無仇打了招呼後，便捧著手中的野菜急步往湖邊走去了。 而瞧著他背影的靳月然則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轉頭看著剛巧來到身邊的允無仇，壓低了聲音忙問： 「小、師兄，你幹嘛讓他帶那些東西啊？你是存心整他的嗎？」 「我只是隨口說說的，誰曉得他當真啊。」哼笑一聲，允無仇說得毫不心虛。 聽了他的話，再看著他的表情，靳月然雖然對他這般不負責任的說法頗有微詞，可總也是和他同吃同住的過了十幾年，靳月然自然對允無仇彆扭難纏的個性有著一定的瞭解，知道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可是絕不能責罵他的，要不，只怕雲邑接下來還得吃上更多苦頭了，因此，除了搖頭嘆息之外，他真的沒什麼也沒法做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當雲邑終於把今天的晚餐給弄好時，允無仇早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若不是靳月然不斷的在一旁安撫逗弄，只怕他早耐不住性子的破口大罵了。 急急忙忙的送上兩份剛煮好的熱湯以及饅頭，雲邑好生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忙晚了。」 冷哼一聲，允無仇連看也不看的就把他手上的湯及饅頭給拿了過去。 見他肯接過東西，雲邑心想他該是消火不氣了吧，這才鬆了口氣的站起身，打算把另一份早就準備好的餐點拿給始終獨自靠坐另一角的公孫晏清，豈料，他才剛動作，身後便傳來了允無仇那聽來總是悅耳的聲音涼涼的說道： 「我要吃魚。」 以為自己聽錯了，雲邑忍不住回過身想再次確認，而允無仇身邊的靳月然則是訝然的轉首看著他。 見到雲邑那又是疑問又是驚訝的表情，允無仇竟不以為然的挑眉微笑，道：「這附近有湖吧。」 「呃，先生……。」 「我想吃魚，就是現在。」看著雲邑越漸難看的表情，允無仇笑得好不愉悅。 「可是，現在去抓的話……。」確定不是自己聽錯也不是他在開玩笑，雲邑不禁顯得有些為難。 「再晚也沒關係，我就是想吃魚。」像是故意般，允無仇的眼中閃著惡劣的戲弄光芒。 「這……。」 「小無、呃，師兄，現在天色都暗了，魚也不好抓，你就明天再吃吧。」 見雲邑面有難色的模樣，再看他映著月光顯得更為青白的臉色，靳月然不禁有些不忍的開口幫忙勸說。 「看這個湯好像也挺好喝的，你就將就一下吧。」 見著靳月然那一臉心疼的表情以及雲邑那雖然為難可卻還是一聲不吭的反應，允無仇不知為何的忽然就冷下臉，一臉不悅的瞥了雲邑一眼，道：「我要吃魚，你自己看著辦吧。」 「小、師兄！」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抓，先生你稍等一會兒，先喝湯吧。」 靳月然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雲邑卻已經先他一步的應允了允無仇的要求，沒有絲毫生氣與不滿。 「雲邑！」 見他轉身就要離去，靳月然連忙起身拉過他，低聲問道：「你幹嘛要答應啊？」 看了他一眼，雲邑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也不知該怎麼解釋，因此只好沉默的低頭。 見狀，靳月然雖然無奈，可又早知他的性子就是這樣，因此也不介意，僅是關心的再道：「你會抓魚嗎？要不，我去幫你抓吧。」 眼尖的注意到靳月然話出口時允無仇臉上的神色瞬間一變，雲邑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可以的。」 他知道允無仇是故意想刁難他，所以自然不能讓靳月然來幫忙。「謝謝靳大哥，你還是快點吃吧。」 感謝的朝著他點了點頭，雲邑不是直接往森林裡的湖泊處而去，而是朝著火堆走去，蹲下身子，他拿起了地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猶豫了一會兒後，才再次起身朝著靠坐在角落處的公孫晏清走去。 「喝點熱湯吧。」 將東西放在了公孫晏清的面前，雲邑難掩尷尬與不安的啟口說道： 「晚上比較涼，喝點湯可以……。」 「不用了。」連看都不看他，公孫晏清映著火光的側臉看起來既嚴肅又無情。 而聽見如此直接了當的一句拒絕，即使雲邑早有心理準備，卻也還是不免感到難過。微垂首，雲邑忍著心裡的不堪與苦澀，低聲下氣的再道： 「就當是暖暖身子也好，這……。」 「我說我不需要！」 冷厲的聲調裡透出明顯的嫌惡，公孫晏清未曾抬頭，可雲邑卻彷彿已經看見他那滿是厭惡的表情。 愣愣的呆立原地看著似乎連看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公孫晏清，雲邑的胸口不由竄起了一陣又一陣刀絞般的疼，手腳四肢也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發冷了起來，就好像前些日子那次毒發前的症狀，讓雲邑不禁心裡一驚，連忙急匆匆的背過身子朝著樹林中的湖泊處快步走去，卻不料竟在即將步入林中之前被人給一把拉住！ 猛回首，驚見拉住自己的人居然是允無仇後，雲邑的心裡不禁又是疑惑又是擔心，就怕他不曉得又要出什麼難題給他了。 而看著他隱露不安的神情，允無仇卻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般，臉上漾著無辜美好的笑容，低聲道： 「放心，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不用急著回來了。因為我忘了你該是毒發的時候了，所以，你今晚就好好感受一下青玉勾魂加百草丹的滋味吧，至於魚呢，我就明天再吃好了。」 話一說完，他便跟著放開了雲邑的手逕自走回自己原本坐定的位子，獨留雲邑滿心愕然的思索著他話中涵意究竟為何。 ＊＊＊＊＊＊ 深夜時分，當氣溫因著夜越漸深沉而顯得更為涼冷之時，一直靜默的靠坐角落安眠的公孫晏清卻忽然睜開了雙眼望著不遠的樹林處，多年來的江湖生活，讓他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警覺，摒著氣息凝聽那似乎是自不遠處傳來的聲響，片刻後，他忽地轉頭看了看雲邑原本休息的地方，擰眉嚴肅的發現那兒竟然至今還不見雲邑的身影，這才終於悄悄起身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 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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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