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和老婆躺在床上從七點聊到十點半。

事件起源於老婆早早醒來，很正經的問我一個問題『不用計算機怎麼開根號？』──因為前兩天有位朋友跟她訂了兩個拼布包包（對方已經買過三個了），她在睡夢中突然想到換算袋型尺寸的問題，又懶得下床拿計算機。

結果我們俩個就從開根號該怎麼算，一路聊到各自國中時期的學習＂惡夢＂，接著又回溯到國小生活上的種種趣事，最後再跳到讀專科時的交友狀況。

後來的結論是：『台灣的升學制度把學生弄得身心疲憊，傷痕累累，抗拒和壓抑的結果，讓人到現在還得生活在＂考試惡夢＂的恐懼中（我們至今仍不時會做考試卷寫不完的惡夢）。如果當初能遇到好一點的老師，或許現在的成就不只如此了！』

而我們也隨即在一致的感慨中，異口同聲的慶幸：『還好當初沒那麼大的成就，否則現在俩人就不會一起趴在這閑聊扯屁了。』

…………

心理學家說，童年記憶往往會在潛意識裡影響著你長大後的種種行為，讓你在多年後的某個類似情境下，突然莫明其妙的憂傷起來，或對某些事始終裹足不前。

「開根號」的問題始終沒被解決，所以只好乖乖下床，踩著拖鞋去找計算機幫忙。

開心的是，能在不惑之年，互相認識廿年後的初春週五早晨，不用急著起床梳洗，各自狂奔出門，而是散髮慵懶地斜躺在大床上，對彼此的慘愴過去，用一種心平氣和的心情回顧，並與當年埋下的沉鬱情緒達成和解。

我想，我們不僅對自己，也對對方近日的某些耽怕、憂慮、緊張，甚至於忿憤，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也多了一份，過去不曾有過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