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思血氣之屬。皆含靈知。既有靈知。皆我一體。縱不能躬修至德。使之尊我親我。豈可日戕物命。使之依我憾我於無窮也。一思及此。將有對食傷心。不能下咽者矣。
「血氣之屬」是講動物,動物都有靈知、知覺。我們知道物質是有界限的,靈知沒有界限,沒有界限就是一體。因此,虛空法界是我們心的一體,也就是心顯現出來的樣子就是虛空法界。我們的妄想、分別、執著變現出來的樣子,就是眾生、國土、自然現象。凡夫粗心大意,很難覺察到虛空法界與自己是一體。
正因為它本來是一體,所以一切眾生彼此之間都有感應。感應的靈敏程度,與眾生的清淨心、染污心成正比例;心愈清淨,感應的靈敏度愈強。所以,佛與大菩薩他們的境界中,整個虛空法界所有一切眾生跟他都起感應道交的作用。就如同他的接收器非常靈敏,極微弱的波動,他都能夠收得到。
而我們凡夫接收能力差,實在我們接收能力原本是相同的,現在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差距?他們的接收器保持的非常完整,跟新的一樣;我們的接收器不知道保管,染污了許多塵垢,髒亂不堪,所以接收的能力差。我們只能覺察到大的波動,微細的波動完全接收不到。如果我們能夠真正做修養功夫,把心地的穢垢洗刷清除,恢復到我們的本能,我們接收的能力就與諸佛如來無二無別。虛空法界,過去、未來,所有極其微弱波動的現象,我們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個接收的工具不需要機械,不需要肉體,而是靈知。靈知有沒有相?靈知沒有相,這個說法是對凡夫能夠理解的程度與常識來說的。而在佛菩薩則是「靈知有相」,這個色相稱無表色。換言之,我們的眼、耳、鼻、舌,乃至於意,都無法感受得到,所以說無色。其實,無色還是有色,但我們見不到這個色,佛菩薩能見得到。
譬如作夢,夢中有沒有色相?不能說沒有色相,因為夢醒之後,回憶夢境是清清楚楚,我夢到哪些人物、夢到他在做些什麼事情、夢到生活環境的狀況,就像真的一樣,怎麼會沒有色相?既然有色相,你在作夢,旁邊的人為什麼看不到?於是我們就能體會到佛講的無色界,就像夢中的境界、定中的境界,自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別人覺察不到。別人跟我們在一起,無論他是醒著,或者是睡著,他無法進入到我的夢中,他見不到我夢中境界,就是這個道理。
如果是有功夫的人,也就是心地清淨到一定程度,你作夢,他在旁邊能看見。傳奇小說《黃粱夢》中,秀才在旁邊打瞌睡作夢,老道有定功,在旁邊閉目打坐,秀才在夢中做了什麼事情,他全都知道。怎麼知道?夢中的境界是心變現的,他看到了。
從這些地方,我們就能體會到,色有粗色、顯色、極微細色,我們凡夫無法體會,這樣我們才能夠信得過佛菩薩甚深禪定。佛菩薩清淨心的純度,我們無法想像得到。在佛菩薩境界中,一切眾生極其微細的念頭、現象,他一目了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靈知與我是一體,靈知既然是一體,色相也是一體。
「縱不能躬修至德,使之尊我親我」,縱然自己不能把自己的道德水平修到究竟圓滿,使這些小動物對我都尊敬、愛護。所以,我們有德行去感化牠們,牠們決不會來干擾我們。
印光大師七十歲之後,房間裡的蚊蟲、螞蟻、蟑螂、跳蚤,一個都找不到,他七十歲的道德修養達到這個水平。這些小動物對大師都敬仰,都來保護他,怎麼會來干擾他?
我們見到了、聽到了,自己也要加功修德,斷惡修善。心地一天比一天善良,一天比一天誠懇,一天比一天清淨,一天比一天慈悲。我們認真努力做,從什麼地方看?從居住環境的小動物上看。牠來的數量少了,騷擾次數少了。這是我們自己值得安慰的,自己的善德在進步,但是還不夠。為什麼?沒斷絕。因此,我們每天讀經、念佛,修積功德也都迴向給牠們,我們要把牠們看成自己的兄弟姊妹。我們照顧牠,尊重牠,牠也尊重我們;我們敬愛牠,牠也敬愛我們。
不僅是動物,連植物、樹木、花草都有感應。我們愛護它、照顧它,它長得美,花開得好,開得香,它回報供養我們。我們種的菜、花果,需要的時候,要去採來吃,它是甘心情願供養我們。外國人講植物喜歡音樂,確實是如此。所以,我們的菜園播放音樂,播放佛號,播放講經,它們也會聽。植物都有靈性,何況是動物?
我們要懂得,一定要生在愛的世界,生在感恩的世界,生在互助合作的世界,這個人生多美!真、善、美、慧不是口號,我們可以做得到,能夠契入這個境界,又何樂而不為之?為什麼天天要殺害生命來養活自己?這些動物不是甘心情願來給你吃的,你殺害牠,牠恨你,你跟牠結冤仇,這個冤仇生生世世沒完沒了。
佛在經上提醒我們:「吃牠半斤,來世要還牠八兩」;「人死為羊,羊死為人」,生生世世互相酬償。多麼可怕的事情!所以,一個人修行,在菩提道上障礙很多。障礙從哪裡來的?都是無量劫來,以及這一生中,跟這些有情、無情結下的冤仇、怨恨,造成許許多多的障礙。我們幸虧還有一點善根、福德,讀聖賢書,聞聖賢教,能深信不疑,依教奉行,老實認真努力去做,才證明古人的教誨真實不虛。佛教導人「信、解、行、證」,最後一定要證實,於是事實真相才大白。所以,我們在飲食的時候,能夠想到這些事情,就不忍心吃眾生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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