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芊……語芊……」牧塵囈語著，淚水跟著從眼裡湧了出來。

　　語芊曲著膝坐在床上看他，她不敢靠近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哭著，像個做著惡夢的孩子，「語芊……語芊……」

　　子恆終於趕到，他喘了口氣看了眼語芊，再將視線移到牧塵身上。

　　「嘻，妳還是關心他的。」他輕笑地說。

　　「我没有！我一點……一點都不想再見到他……」

　　「没有人會像妳這樣對待仇人的。」他看著躺在棉被上的牧塵說，「妳擔心他躺在地上睡會著涼，所以幫他舖了被子。」

　　「那並不代表什麼。」她否認地說。

　　子恆明白地微微一笑，「他看起來醉得很厲害，我擔心我一個人扶不動他，妳真的不能讓他在這裡待一個晚上嗎？」

　　「他的死活與我無關！」語芊冷冷地說。

　　「是真心話嗎？妳真的不再關心阿牧？」

　　「……」

　　「看著我的眼睛！」子恆命令地說，「告訴我，妳真的……真的不再關心他了……？」

　　語芊緩慢地將視線移到子恆臉上，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對，我再也不會關心他了。」

　　「妳說謊！」子恆嚴肅地盯住她，「妳忘了妳最不擅長的就是說謊，只要妳一說謊話，妳的眼睛就會透露出不安。」

　　「我没有！」語芊不服氣地說，「他是害死我姐姐的仇人，如果我再對他好，那我就不是人了，你知不知道？」她眼裡盈滿了淚水憤怒地說。

　　「那我呢？如果不是阿牧而是我，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對我？」子恆盯住她問，「如果阿牧不是那個傷害妳姐姐的人，那麼妳……妳會愛上他吧？！」

　　「……」

　　看著回答不出一句話來的語芊，子恆苦笑著。雖然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曖昧不明的關係，但他就是不肯承認，甚至還傻傻地存著希望。

　　「語芊，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對待阿牧？阿牧他……他很脆弱，他對卞芸的感情全都是假的，他從來就没有對任何女孩付出過真感情。」他苦笑著，「嘻，我知道妳是唯一讓他敞開心門的人，他對妳是真心的，雖然我一點也不想把妳讓給他，可是我就是不能看妳這樣誤會他！語芊，如果有一天妳發現傷害妳姐姐的人不是阿牧，那個時候妳該怎麼辦？」

　　「……」

　　「語芊……」

　　「不要再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她哀求地看著他，「快帶他走，我真的好累好累。」

　　見她這樣，子恆心裡好難過，他不想語芊誤會牧塵，卻又提不起勇氣告訴她事情的真相。他蹲下身使力地扶起牧塵，然後搖搖晃晃地消失在語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