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罐 - 霢廬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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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罐

2008/02/29 15:08:52瀏覽513｜回應0｜推薦11

我們家新冰箱有專門放355cc罐裝飲料的架子，有時我會趁著打折買它個幾打(健怡的啦！)，天天把它裝滿，想到就開一罐，方便至極。剛開始時也沒有察覺什麼異樣，後來才發現，每次開冰箱孩子們都會瞪著看，我以為他們想要，拿給他們又拒絕，一直想不透為什麼，有一天，相同情形又發生，我不禁再問“真的不要”，“不要”老三回答，“為什麼”，“現在喝晚上就不能喝”，“為什麼晚上不能喝”，“一天只能喝一罐”，“誰說的”，“媽媽說的”老三像頒佈聖旨一樣，我才恍然大悟，家裏有個我不知道的暗規矩。
老大是個男孩，超聰明，一歲三個月就會玩拚圖，到了二歲，一百片的拚圖兩三下就解決，去年六年級畢業，數學測量部份，拿了一個A+，三年級卑斯省學測，作文成績落在全卑斯前2%，好是好，卻常常漫不經心，考試比快，從不檢討，寫完就交，多看一眼都懶，因此經常有筆誤，罵他都沒用。
老二是個害羞、乖巧的女孩，掌上明珠，爸爸不忍苛責的小甜甜，站在群眾後頭永遠是第一選擇，絕不強出頭但也不甘殿後，說起話來和媽媽一樣婉轉，絕不直指核心：“爸爸！我的書包破了一個洞還能不能補啊？”成績單拿回家，有個A- 就高興半天，平常問她要什麼，大部份的答案都是“I do'nt know ”(do'nt 唸三聲，know唸二聲加長尾音) 唉！女孩嘛！隨便啦！
老三從小愛哭愛鬧，看了就煩，成績比姊姊好卻不如哥哥特出，說良心話我不是很注意他，每次提到他我都指著老婆說：“妳”兒子怎樣怎樣-----，老三還有個習慣更煩，要怎樣就怎樣，該怎樣就怎樣，有時候罵他固執，他理都不理，全家人都叫他“Mr. Perfect”
去年春天，老婆回台奔父喪兼治宿疾，一待就是半年，暑假時我想，閒著也是閒著，就買了個白板上中文，我寫一句他們抄一句，老三時常是寫了又擦，擦了再寫，有時候格子不對，整行擦掉重寫，老大一個樣，劈里啪啦寫完等著，老二不熅不火中間路線，老大經常不耐煩弟弟，有時候我也受不了！簿子交上來，老大歪歪斜斜，拼音注釋一樣不少，但經常少一點、多一撇。老二還是老二哲學，只有老三工工整整，極少錯別字，只是跟不上，少了很多我的口語注釋。
暑假期間酷熱難耐，有時候我把喝不完的偷偷塞給某一個，老大嘴上說不，動起手來迅雷不及掩耳，老二還是中間路線，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樣，可以磨蹭半天，只有老三斬釘截鐵，本來我以為老三得不到爸爸的寵愛，故意演給媽媽看，這個暑假下來，媽媽不在，老三對他的配額，一罐也沒有少喝，一口也沒有多喝，一個八歲的孩子，對於理念的堅持，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一罐汽水看出一個孩子的個性、行為模式是我始料未及。

( 創作｜散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