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7/02/11 00:41:12瀏覽3979|回應20|推薦126 | |
去年坐飛機最大的收穫是看了部成功的商業片關鍵密碼"Lucky Number Slevin",多了個痞子偶像Josh Hartnett。他於片中被整得鼻青臉腫,但卻是劇終苦盡甘來的最大贏家,有計劃地為父母報仇,也意外抱得美人歸。傳統上一個醫生的養成也需要一樣的驚嚇,與運氣。 在學習的過程中,我足足是被「嚇大」的。像是近片尾才揭曉的堪薩斯城大洗牌"kansas city shuffle" , 一不小心也會像如Nick一樣,被殺手Mr. Goodkat(Bruce Willis) 給扭斷頭。 血滴子 首度知道自己怕血是在高中罷,晚上補習回家一腳踩空掉落沒蓋的水溝洞,上了公車發現大夥直盯著咱看,低頭一望,膝蓋上鮮紅的血痕一直延續至小腿脛還滴滴落。怪哉腿的主人一無所覺,不過那一望毫無心理準備下自己差點吐出來。 高中與大一生物課抓青蛙從來難不倒我,輪到兔子時,代表本組自耳朵打入麻藥,竟一針戳過兔耳幫它穿了耳洞,兔兔還在掙扎小姐我已經癱坐地面,只得要同組男生自己想辦法了。 生理課時我們要學習互相戳耳取血滴在玻片上驗血型,不意使力在同學耳上擠弄戳刺時,一滴血都還未見著,人已暈眩噁心無法站立,老師無奈在旁關切許久,最終赦免了這堂課也居然沒把我給當掉。 大五在醫院見習,一到產房同組男生可興奮了,在待產媽咪的痛苦聲中不住恐嚇「還敢不敢生小孩呀?」,我白了他們一眼,「有啥不敢的?」但那血淋淋的傷口配上不住出現的緊急狀況,畢竟太過寫實,當下還是不免毛骨悚然。 次年值班急診實習醫師是第一線,因而更了解何謂鮮血淋漓,往往邊縫合深可見骨的刀口邊與來人亂聊挨刀經過,時而需與半醉的男人對罵。(參見舊作急診生涯恍如夢) 最深刻的一回,則是夜半為內科病房往生患者縫合各個移除的管口,好讓他整理遺容上路。管口不斷滲血,彷彿逝者還想與人對話,與孤獨等待家人的他獨處簾中,遺體兀自留有與疾病奮戰的溫度,可謂百味雜陳。 輪值新生兒病房時得每晨為新生兒作足跟採血,我猜每個媽咪如果目睹過程一定會昏倒。這回不在學校,得咬著牙上了,把白嫩小腳跟擠到通紅而後戳出血來,部份生病的寶寶因需反覆檢驗血糖,小小雙足更是千瘡百孔,簡直讓人不忍下手 。連著一週下來,俺見血就噁心的程度達到最高峰,忽然,便不藥而癒了。 『整型春秋』Nip Tuck某集說到空難急救場合,主角整型醫師因為壓力過大崩潰跑出臨時用來急救的籃球場,自慚只會改造人不會救人。我必需說,在生死瞬間的關頭,很少醫師有時間「感時花濺淚」,你只會心繫眼前不斷變動的病況,嚴格而言,Nip Tuck根本沒有說到真正的醫療生涯,更沒有說到大多醫師因為緊張壓力而搞壞的胃。馬偕嚴格的急診訓練讓當時的我被護士稱為"楊一針",抽血點滴往往一針便上。直到後來緊掐尖銳的手術刀熟練地剖腹與在血流如注的子宮傷口上迅速縫合,若真會想起當年,也早已經不敢相信,自己曾經如許膽怯,又如許斯文。 Mr. Goodkat: The reason I'm in town, in case you're wondering, is because of a Kansas City Shuffle.
|
|
( 心情隨筆|工作職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