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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17 00:36:47瀏覽1797|回應0|推薦119 | |
踩歪了,一腳便成失心瘋。多麼希望自己足夠癡愚,癡愚的人無心眼,不必懂得苦痛。 感謝每個恨過我的人。 想寫些字,謝謝那些恨過我的人。你們是我的導師,照見我的缺失與迷惘。從不願意驕傲的我,由絕望逐漸復甦。沉靜,理解,並且不再回望。 每個人體內都有個"哈特戰爭",一個正反難辨,因所愛而製造假像以及逆境中的正直,二者合理並存的戰爭。甚至,自願擔負不屬於己的責難,只因為身為導師、母親、上帝的子民。 雖然,不屬於這個生活圈的永遠難以理解真相,但各式反應早已預見,無意或有意的公開,隨便眾生揣猜。上天以另外一種型式要人學習內省與接受。缺失難免,從不自認要惺惺作態,以社會意識前鋒之姿自我麻痺。出自善念的寫者字字血淚,讀者有權作出他認知的詮釋。要寫,就得接受評論。 同一時間實在太忙,拖拖拉拉還沒感謝那些恨過我的人時,你又受傷了。 體質所致,總是因忽略與分神,導致無謂傷痕。飄忽的眼神,不自主地受到環境干擾。必須努力,方能專注。有人看見這個遺傳背後的掙扎嗎? 當你摀著一臉血喚起周日晨睡中的我時,找了冰敷袋,用優碘消毒以冰袋冷敷,而後,在深愛之人閉著的眼旁,我開始蹲下喘息,好去除驚慌導致的低血壓與嘔吐感。彷彿回到大學時代血腥帶來的暈眩,強烈的焦慮跩著理智。忍著因擔憂而至的淚水,鎮定做完初步止血消毒處置,帶著一向照護著我的人,前往急診。 走了過來,即便人生受的傷害遠比許多人想像得多。這並非一個逃脫指摘的伎倆,而是個不分你我,陳述陰影可以走出的可能性指標。信者恆信,並不抱太大期望。每個自憐而舔著傷痛的人,都只會望見自我。渺小的我自不例外,即便嘗試不作如是想。 壞了胃,揮之不去的頭痛與失眠,在在提醒,人世無奈。 每個親密經驗都是深而冗長的傷口,當筆下點滴勇於舒懷勉力重生時,無意干涉任何人的人生。書寫是一種深沉而無奈的窗口,若造成誤解與過度詮釋,只能遺憾與抱歉~~無意於此。終身都在與創傷奮鬥,努力跳脫,化悲傷為助人的力量。劇場裏沒有人是勝利者,所有的故事,來自天性,與上蒼之手。 治療造成神經麻痺,使得手臂無法負重前傾。這幾年,洗衣晾衣都成了你無怨言的責任區。我的愛人,我也讀出你的苦痛。無止境的照顧使你分神,但你從不口出惡言,歸罪於我罹病的悲劇。可我從沒想到,就在這日陰暗清晨,晾衣服的鐵架狠狠戳入你的眼角,你替我擔受了危難,而我,重新有了牽著你前行的機會。 感謝每些恨過我的人,謝謝你曾經恨過我,謝謝你繼續恨我。值得被恨,因為做不到愛鄰如己,把心力全放在身邊的人上。 更感謝,可以恨卻體諒包容的朋友。原本可選擇不這樣做,你們卻助我站起,幫住一個家庭重生。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還更感謝,一個承認不完美,卻全心全意守護著的愛人老公。那個忽然清醒,不再被過往夢靨纏身的靈魂,終於重生。在你摀著一臉血求助的那一刻,謝謝你們曾經恨過我,謝謝你始終愛著我。 命運之神的卒子,只能往前續走。上帝交代的這個人生,終於懂了些。 在尋楓的路上,你照例慢行等拍照的我。偶然中的偶然,你回身,話語落在CMOS感光片上,像是老天無意卻有心的光。 你是我恆久的失心瘋,對於信仰的最後一絲支柱,實踐信仰的最後一線曙光。 在Peaks of Otter(藍嶺公路水獺峰)的那個清晨,我這樣胡思亂想著。 檢視較大的地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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