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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3/14 16:52:44瀏覽378｜回應2｜推薦20 | |
| 碧空如洗，溫暖的午後陽光晒在複和式咖啡館臨窗座的桌上，「9」號桌號牌映著來自窗外的日光，反光著。桌上的筆電顯示一封信，已經讀過一遍又一遍，開頭一段簡單的寒喧之後，對方表明最近做起買賣，希望他能來光顧，想與他約個機會見個面，大致上普通，沒說做什麼生意，不過寄件人卻令他心揪了一下，那是他的初戀情人。 兩個人年輕時愛冒險，在學時，沒工作，省吃節用的，就為了寒暑假能一起出門遠行，旅途中見過奇巧的人事物，總是熱門的共同話題，常如數家珍地彼此反覆溫習，每一段旅程增長了不少見聞知識，每一段旅程也都有不同偷嚐禁果的刺激和樂趣。離開學校步入社會後，工作有了穩定的收入，沒有約定，彼此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一同出遊三日，他們愛旅遊，熱愛抹過這塊土地的每一吋，或許他們也曾手牽手經過您的窗前。除了歡笑擁抱，當然也有淚水爭吵，情侶吵架其實也不是為了什麼嚴重的事，只是當時他脾氣不好，大男人主義，總要女孩子先低頭，獅子座的她大概也不是省油的燈，於是有時就會上演全武行，大打出手，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低頭，或甚至根本是彼此的默契告訴自己對方已經消氣了，往往以床尾合收場，這段戀情分分合合的，也持續了九年，這也是為什麼他喜歡數字「9」的原因。 在他的公司附近有所學院，所以那一帶的租房價，便宜，只要向房東誆說自己是學生就能拿到所謂的學生價，也不查學生証，套房反而貴，所以他租了一層公寓，也為了讓她常常在休假時，可以過來陪陪他，有一個家的感覺。後來一個從學生時代就認識的兄弟，剛好就讀那所學院的碩士班，得知平常他是一個人住，於是搬過來一起住，大家有個照應，能省下不少錢，又比較熱鬧，何樂不為呢？有時租DVD，爆一桶爆米花三人一起吃；兄弟書讀累了，就一同外出逛夜市；生病了，還有其它人照顧，這樣的生活相安無事，樂趣又多。 由於工作性質不同，有時她休假時，必須白天在公寓裡等待到晚間，只為了一點點相處時間，為此他曾不捨的要她在家休息，晚上再過來就好，她堅持，理由是可以在他辛勤工作回到家後，打開門就能見到乾淨的房子，一桌好菜，及一名精心打扮剛洗得香噴噴的美人兒，處處大男人的他，就這點依了她。 轉眼兄弟也碩士班畢業了，本應搬離，但因未能如願考上理想的博士班，加上家裡做生意，環境吵雜，決定再留下來一年，努力準備重考，為此，兄弟的媽媽還打電話明示暗示請他另尋住處，別影響這寶則兒子的大好前程，他想：「也是，我不愛讀書，所以早早出社會，吃了不少低學歷的虧，這兄弟愛讀書，前程誤不得。」便著手另尋套房住了下來，騎機車的他，利用每天上下班的路程，多少搬一點，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於搬好了，一些比較鎖碎的東西仍暫時扔在公寓裡，藉口東西太多套房小，擺不下，其實是擔心朋友沒工作，錢不夠付房租，為了不傷兄弟顏面能順利按月付自己那份的月租，只希望能幫兄弟一點小忙。 是小套房的風水好嗎？他搬到小套房後，她的工作忙了起來，休假日有時還得回店裡支援，他為此發過勞騷，她也只是褪去他的汗衫，一邊探進褲襠，一邊吻著他耳畔，告訴他，她也不願如此，然後把他服侍得服服貼貼後，洗了澡便離去，剩下的時間都讓啤酒與HBO陪他渡過。 一天，長駐國外的同學即將歸國，這個同學與他在學時，便開始一同交流珍藏郵票的心得。同學長駐國外的頭一年，他購下套票，擔心同學會錯過好郵票，等同學回國見面吃飯後，送給了同學，同學感動地也拿出從國外帶回的珍貴郵票送他，就這樣持續了好幾年，今年也不例外。這些郵票當初搬家怕傷了郵票，乾脆不搬，同學這次來勿勿去勿勿，不得已，只得趕快回去一趟了。 回到公寓時，他瞧見門外有一只鑲著水鑽的黑色細帶高跟涼鞋，心裡咕噥：「這好小子，不認真用功，交起女友來了！待會兒不虧（按：虧，台語「諷刺」、「取笑」之意）他怎麼行？。掏出鑰匙旋開門鎖，屋內傳來奔跑夾雜嘻鬧的聲響，開門看見兄弟衝出房門，一絲不掛的，神色慌張盯著他，他不懷好意地笑著挑挑眉，那表情暗示兄弟：開胡了是嗎？看著進門一路到房門口，衣服一件一件散佈著，門口那只鞋的姊妹則躺在沙發邊，心想：剛剛大概蠻激烈的，這女的應該是個正點火辣的騷妞兒，忽然他覺得那繡著粉紅蕾絲花樣的白色胸罩眼熟，似乎曾在熟悉的酥胸上見過，房裡很安靜，再瞧瞧其它配件，有一、二件也很熟悉，但他不確定，直到他肯定地認出那件米色毛呢大衣，昨天他才見過，瞳孔瞬間放大，他回頭望向兄弟，兄弟額上的汗珠豆大而晶亮，再望向房門，又瞪向朋友，他終於明白一切是怎麼回事，他走向房間，兄弟要上前阻止，讓他一拳給揍倒在地上，推開房門，看見她攝魂地小吐朱舌對著衝進門的人媚笑著，以撩人的姿勢側躺在床上，身上迷人的黑色蕾絲睡衣，因為重力左邊的肩帶滑到手臂中間而拉低了胸線，睡衣隱約透出因興奮刺激而突起的蓓蕾，再回頭看看她的表情，已變成驚異慌張的表情，嚇呆了，見到這一幕，他失去身體與理智的自主權，快步走上前去，扯起她動人的長捲髮，先是左右各一個巴掌，再朝她肚子踹了五下，然後不發語轉身出房門，到客廳後，命令朋友於三日內搬離他租的房子，否則報警處理。 三天後，他回到公寓，看著空了一半的空間，心痛無法自己，他們究竟多久前就在一起了？當我傾身向前認真地看著DVD時，或許他們在我身後十指交扣著；當我低頭享用夜市美食時，或許他們眾目睽睽之下眉來眼去；又兄弟生病的時候，她到底是怎麼照顧的？到底她在店裡忙嗎？還是她根本就是忙到兄弟身上去了？每次當我下班回到家，那洗得香噴噴的，到底是為了等待我？還是為了洗去翻雲覆雨後的香汗淋漓？他崩潰地流著淚，不可原諒自己重情重義的行為，竟然為自己扣了一頂大綠帽。 這房契還有三個月到租，但他怎麼能住得下去？還是回去小套房吧！ 她試著找他解釋，他總是不開門，在不開燈的房裡，只有HBO播放著，茫然空洞的男人，及臉上反射的淚光。 後來他離開這個傷心的城鎮，到更繁華的都市生活，隅有朋友提到她的消息，訴說她複雜的情史，眾多情感分手的原因大多是情人無法負荷她的開銷，他把她的消息輕輕地放在心上。又有消息說她下海當舞小姐，他也聽聽，直到一位知心好友信誓旦旦說他的確在酒店遇見她，還點了她的番，她見了這位好友，不知所措，只得陪笑敬酒，要這位好友不要告訴他。此後她還播了2、3次手機給這位好友，說業績不好，要請他再上門多觀照，好友秀出手機裡的照片，他才信了。 後來她聽說他發達了，四處打探他的聯絡方式，都不得而知。直到有一天在旅遊雜誌專欄發現他的照片及名字，循著刊上的電子信箱，興奮地寫信給他，也就是手上這封。 日光傾斜而入，白而刺眼的烈日轉為金黃柔和帶點思念的夕照，郵件仍晾在螢幕上，此時，他明白，初戀難忘，也只要記住美好的部份，醜陋的事物就留在過去，包括曾經美好過的她。 他拷貝了她的信箱，加入擋信名單裡，然後對信件按下「刪除」，之後關機，是時候該回飯店了，結完帳踏出店門時，他心裡盤算著：「這星期要繳的專欄還沒動筆，明天還得找題材呢！」橘黃色的光芒照暖他堅毅寡言的臉，走在異鄉的街上，手上那把昨夜在酒吧裡一個女子遞上的房門鑰匙，門號「9509」在夕陽餘暉中一閃一閃地透露欲望。 佑璇2008/03/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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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