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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23 06:08:16瀏覽231|回應0|推薦4 | |
我居然直接被帶到敵人的總部來了。 賢者塞給我的王冠實在太有效,馬上就將「彌音」給吸引過來,將我整個人直接抓到開竅者集團的根據地。按照吩咐,我應該馬上把王冠扣到他頭上,看看能否喚醒他作為永恆精靈王的記憶。 但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我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就被關進他們的牢房裡,我被抓前本來就還在釐清思緒,這一抓只怕我是要就此被打入五里霧中了。 幸好,我並不孤單,牢房裡有另一人幫我弄清大部分的事情,包含這裡是開竅者集團「宿命」的總部這件事也是她告訴我的,見到她時我們兩人都驚訝不已,雖然處於被關狀態這個事實無法改變,倒也了卻一樁心事。 不必再苦苦猜測「彌音」、開竅者集團和泠安的各種複雜關係,水之紋章靈體傳人希兒‧琳洛菲就站在我眼前,提供給我答案! 「那位『彌音』在這裡被人稱為『帝亞』。」希兒解釋著在這裡收集到的情報,「他能自由穿梭空間,還有些奇怪的力量,好像就是因為他那些開竅者才帶有特殊能力,但也不是所有成員都有機會得到能力就是了。」 這樣好像能解釋一些事情,記得使雷的傢伙說過,結雪的洗腦只能對幻界人生效,不能對創界人使用,因為彌音終歸只是幻界的創世神,要是還能影響到別的世界就太超過了。 我還在猶豫該不該把彌音……該不該把帝亞的真實身分告訴希兒,賢者幾乎告訴了我幻界的所有秘辛,卻沒說哪些事是完全不能說出去的,我得小心判斷斟酌才行。 「帝亞雖然很強,個性卻跟小孩子一樣單純,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很容易相信別人,知道的事情不太多,並且非常忠於這裡的夥伴。」希兒聳聳肩,「跟他相處過會發現他不是個壞孩子。」 我能理解這點,光看他把我魯莽地帶過來這件事就知道,他做事沒經過太多考慮。 「他把我抓來只是因為宿命的首領生了重病,他不曉得哪裡來的直覺,認為我『是這個世界治療最強的人』,相信我能治好他們首領,他似乎很敬愛對方。對於我是傳人這點他則一無所知。」 所謂的直覺,是這個世界跟紋章間的共鳴之類的吧…… 「所以你就幫他看病了?」 「看過了,但那並不是什麼病。」她沉重地搖搖頭,好比醫生在宣告不治:「首領早就活過自己該有的命數,卻用各種方式強制維繫生命,就算暫時有效,身體也會逐漸崩壞,到最後就會像他現在這樣奄奄一息了。」 「帝亞不知道,那其他人知道妳是傳人嗎?」 她二度搖頭,指著自己脖子上的繃帶:「還好我一向習慣帶著封印紋章用的道具,儘管這封印解除過一次就沒那麼有效,要瞞過這些人還是很容易的,我只要說自己是水族治療師之一就行,他們也沒想到帝亞會伸手就抓傳人回來吧。」 不只伸手就抓了傳人,還抓了兩個。 好在之後希兒告訴我,泠安在她來到這以後的三天從沒到訪過這裡,他們似乎只是簡單合作關係,我們的紋章暫時沒有被奪風險。 她是沒有問題,知道水之紋章靈體傳人還存在的人太少,況且一般人分不太出誰是靈體誰是實體傳人,要怎麼掰都行。我就有麻煩了,結雪和使雷的一眼就能認出我,看到他們的話得想想怎麼應對。 總算是比較清楚狀況後,我終於有心思打量周遭環境。這裡感覺其實不太像所謂的牢房,兩張雙層床舖一左一右幾乎佔滿小房間,中間空出的走道兩端分別是兩扇門,一扇通往廁所,一扇通往牢房外,外門理所當然被緊鎖著。 『叩叩!』 敲門聲響起,某個我曾聽過的聲音說道:「打擾了,聽說帝亞又抓人回來,我送食物順便看看。」 我怔怔地盯著那開鎖進門的人,一股怒意油然而生,當我意識到時一句話已經脫口而出:「你為什麼要背叛薩斯!」 維德被我突然的質問嚇到,愣了一會。見狀,我的嘴又不受控制地吐出攻擊:「你知道他有多難過有多自責嗎?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這種事你知道是什麼滋味嗎!」 「冷靜點,咲風姐。」希兒把手放到我肩上阻止爭吵:「我已經和維德哥討論過了,他沒有背叛長春族,也不知道族地會被放火。」 沒有背叛?「那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我很擔心從長春族過來的族人,特別是那些血氣方剛的青少年,所以主動接近宿命的成員,表明我想加入。」維德將端著食物的鐵盤放下,「想打探情況還是直接過來最快,不是嗎?但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在族地放火,要是早知道我是死也不會離開族地的。」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完,眼神透出十足的憤怒,他關心族人的心必定不假,可是,這也不代表他沒有犯錯。 「你為什麼沒有跟薩斯說清楚呢?」這樣無聲無息就跳槽過去,即使不能跟全世界說,好歹跟好友說一聲吧? 「我知道之後會發生大事,薩斯也越來越忙,他作為傳人要煩心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讓他擔心。」他露出有點自嘲味道的笑容:「不過,看來我還是讓他擔心了。那傢伙的情況怎麼樣?」 「還可以吧。」身體方面是很健康,精神上我就不知道了!他的辯解沒有讓我息怒,雖然薩斯講出來的話總是輕描淡寫,但他帶給薩斯的打擊一定非常沉重,光這點我就無法原諒。 維德大概也從我的表情讀出這些,他嘆了口氣,說道:「看這樣之後得跟他下跪道歉了。」 「維德哥在這裡幫我很多忙,情報也都是他告訴我的。」希兒盡力緩解我的怒意,並拿起維德帶來的食物:「先吃點東西,咲風姐還沒吃過晚餐吧?」 「我不餓。」事實上我還覺得有點反胃,賢者交待的事還沒完全消化,沒有誰被告知自己有很高機率會死還能安然無恙的。況且,我還得找出那個問題的答案……幻界聖曲‧終章到底是什麼?我一天求不出解答,就一天沒辦法將這場戰爭結束掉。 柔軟的觸感蓋住我的雙手,希兒握著我的手說:「我明白妳的壓力很大,這些事情都不簡單,但我相信一切都會沒事的。」 ……這是一個國中生該對高中生說的話嗎?不過她的安慰聽起來還真特別有效,難怪耀風這小子這麼在意她。 「維德!」這時外面傳來叫喊,「你又在探監嗎?首領要見剛被抓來的人。」 這句話讓我緊張起來,要是讓他們知道有傳人在這,他們會不會叫泠安過來呢?如果是跟首領單獨見面我或許還有可能瞎掰一番,但來叫人的傢伙正是那個使雷的,要躲也躲不掉。 「卑鄙的風之紋章傳人!」果不其然,他開門看到我嚇了一跳,「妳妳妳就是帝亞新抓來的?」 「不要大呼小叫,雷響。」維德敲了他一記腦袋。 「不要把我當成小鬼!」他不滿地跺腳,幾絲電流在他手上竄過。 「好,雷響,首領不是要見人嗎?我們趕快帶她過去不要浪費時間。」維德用哄小孩的口氣說。事實上他還真的是在哄小孩,雷響的外貌看起來頂多大我兩到三歲,但心理年齡說不定還比我小,有個說法是男生總比女生晚熟個三四歲,這傢伙就是最佳代表。 經過一條短短的暗廊,我們走到室外,我本以為反抗組織的總部應該在陰森森暗矇矇的地方,沒想到屋外竟是一片綠意盎然,就算現在是晚上也能透過照明看見,生命屬性濃到不能更濃。這大概就是一群生命屬性開竅者聚在一起的結果,空氣中的感覺很像長春森林。 自然環境像歸像,氣氛跟那座森林還是不同,完全沒有和樂氛圍更沒有笑聲,反倒讓這片美景變得淒涼諷刺。 我被帶進一棟陰森的白色建築中,形容這個建築有幾個簡單明瞭的字──「廢棄醫院」。沒錯,就是恐怖片裡經常使用的主題,陰暗的內部都是藥水味,幾個跟我們擦身而過的開竅者用死氣沉沉的眼神看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決定把視線固定在前方,不要再東張西望,同時努力把幻界的血統力量壓到不能再低,找回以前還是普通人類的那種氣息。這對現在的我來說有點困難,聽取大預言後紋章帶來的能量越來越強烈,就像是要因應緊接著而來的劇烈消耗。 「首領,我帶人來了。」雷響敲敲某扇對開門,不一會便有人從裡面將門打開,一個我在這裡最不想見到的人。 ──銅爆。 「帝亞居然抓到這東西。」他除了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外馬上吐出這句話。 我瞥了身旁的維德一眼,他露出些許厭惡的表情,他果然不可能原諒這個燒他老家的傢伙。 「你在說什麼?銅爆,把人帶上來。」某個很蒼老虛弱的聲音說,銅爆馬上領命,他揮開維德和雷響,用很粗暴的方式抓住我的手臂將我拉上前,彷彿把我當成物品看待。 首領在的房間比外面更暗,只點了幾根蠟燭,而且幾乎每粒空氣分子都帶著藥水味,我可以肯定這裡就是那味道的源頭。房間另一頭是張病床,躺在上面的人身上插著許多導管,床下畫了不少繁複的陣法,估計這些就是希兒所謂用來維持生命的道具。 直接看到那位病人時,我差點就要別開視線。這一路上不論是火精靈的大祭司長還是聯盟首長,我以為我見過的垂死老人已經夠多,但沒有哪個能比得上我眼前的人。 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看起來簡直像是骷髏,外加一層薄薄的皮,看不到肌肉的存在。他稀疏的白色長髮散落在病床上,鬍子同樣零零落落。若不是他的胸膛還有在微微起伏,任誰都會說這是具乾屍。 「……妳是人類?」乾屍……首領問道,估計他還是有感應氣息的能力。 「我的父親是開竅者,母親是風精靈。」 「她爸就是炎之狂狼狄耀陽,這您也知道的,首領。」銅爆嗤之以鼻地說,充分展現他對老爹的不滿:「那個不敢鬧事的懦夫。」 聽到他這麼說我的父親,我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人家的地盤要沉住氣,何況我打不過人家……沉住氣…… 「而且她還是這個世界的大英雄,是紋章傳人,雖然不知道帝亞抓她來有什麼用意,但我提議我們應該立刻把她除掉。」 我覺得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難道我最壞的預測要實現了嗎? 「真是有意思的身分。」首領語調緩慢地說,「狄耀陽是很有才華的開竅者,可惜他不懂作為開竅者的驕傲,沒有能加入我們。開竅者能信任的就只有開竅者而已,人類和幻界人大多無法接納我們……」 不,我相信這幾點老爹都是體會過的。他就是被普通人類棄養才會流落街頭而被奶奶撿到,連帶個性變成林叔叔口中的火爆不良,在學校也完全沒有幻界人朋友。但是,他選擇自己主動去接納,所以才有機會遇見媽媽他們這些不在意開竅者身分的人。 「妳既然有這麼難得的血統,就留在我們這裡幾天吧?說不定妳會改變心意。」 『首領!』他這話一出,馬上就有兩個人發出抗議,分別是雷響跟銅爆。 「炎之狂狼和紋章傳人可都是我們的敵人啊!您怎麼能收她進來!」 「就是嘛,首領您再仔細想想吧!」 銅爆抗議我能理解,雷響這傢伙當初不是也挖角過我嗎?現在抗議不太對吧。 「……我累了,你們出去。」首領顯然不想跟他們辯,他的聲音聽起來也真的很疲累,乾脆下逐客令。 「首領……」 「首領都這麼說了,還賴著就太不會看人臉色了,雷響。」維德馬上發出他的大哥哥架式把人拉走,並順手將我帶出房間,銅爆則從頭到尾都瞪著我看。 維德領我回到牢房,而雷響中途就氣得跑掉,宇宙無敵孩子氣。 希兒看見我平安回來似乎鬆了口氣,我向她解釋見首領的過程,她認為這是最好的結果,起碼還有一段時間的機會。 「我們還是得想辦法逃出去,否則這段時間世界不曉得會變得怎麼樣。」她擔心地說,想來她脫隊這幾天應該都很不安。 「我在這裡還有賢者給我的任務得達成。」最起碼得再見到那個行蹤飄忽不定的帝亞一遍,抓住機會把王冠戴上。 「我有跟希兒說過,妳們要逃不是這麼容易。首領利用帝亞的力量給這一帶佈下複雜的結界,只有被認可的成員才能用傳送陣法,也不能自己帶多餘的人來去,能做到這點的只有帝亞。」維德說,解釋為什麼明明自己是成員仍不能幫助希兒逃走。 「也因為如此,連紋章連結都不管用。」希兒補充。 「所以一切的重點都在帝亞身上……」可惡,這個偽永恆精靈王的外掛也太過分了,簡直是所有麻煩的源頭。 「至於帝亞的去向從來就沒人能掌握,所以妳還是好好吃好好睡,才有精力去想怎麼早點離開這裡。」維德把已經有點冷掉的食物移到我面前,雖然口氣差很多,但跟薩斯基本上是同樣的照顧人模式──可惡,我還沒原諒他呢! 先說我這可不是孩子氣,我是在為朋友抱不平! 「維德哥說得沒有錯,妳還是把身體顧好為重。」在希兒和維德的雙重攻勢下,我也不得不順從,在他們面前把東西吃乾淨,維德才總算願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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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雷響心不甘情不願地打開門讓我們自由行動,說是首領的命令,既然決定讓我體驗體驗宿命的生活,就不能讓我被當成囚犯。至於希兒則算是附帶一起放出來,反正她也做不了什麼事。 我們前往宿命的食堂,剛踏進去就收到眾人的視線,事到如今我早就習慣被一堆人盯著看,好好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對了。 「狄學妹?妳就是帝亞帶回來的紋章傳人?」正要找位子坐的時候,某個人喊住我。 「祖學長?」我看著葉曦儀學姐的義兄端著自己的托盤走過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完全忘記祖學長也在開竅者集團! 「你們認識?」雷響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們兩人一眼。 「我們都是嵐斯洛學院的。」祖學長隨口回答,頗有想要把他打發走的意味在,接著他轉向我一臉急切地問:「曦儀她怎麼樣了?」 噢,對了,他也是個不告而別的傢伙。 「我在學校被襲擊的隔天就離開學校,所以不知道葉學姐的現況,但是她當天晚上既難過又不知所措。」學姐哭得痛心疾首,他們兩個從相遇以來就沒有分開過。 「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丟下她不管,又不想讓她加入這淌混水,她待在學校比較安全。」祖學長邊說邊帶我們入座,「我只想保護她。」 「真的想保護就該待在她的身邊。」我忍住想給他翻白眼的衝動,說實話以前我還挺尊敬這位學長的,做事俐落又是大家崇敬的長春宿舍長,不過現在我得重新評估一下。 「我也考慮了很久。」學長發出嘆息,「早在曦儀還在念中等部時,就有人邀請我們加入宿命。那時我們雖然被學校的同學處處排擠,至少生活還是平安的,便回絕他們的邀約。可現在戰爭爆發,我必須要做出決定,這場仗只會讓創界人更加討厭開竅者,到時我跟曦儀可能會落得沒有容身之處的地步。她明年也要從學校畢業了,我們都會離開學校的庇護。」 庇護……這麼一說,老爹還真不能拿來當反對的例子。 老爹他太強了,他不必倚靠任何人,最少力量上不用,有人敢動他打死就對了,反而是為保護我跟耀風才封印力量。 很多時候人活著就是為了那些牽掛。 我想到那些被留在長春部落的孩子,他們的父母兄姐也是出於這個原因把他們留在那裡的嗎? 理解這些以後,我也放柔了口氣,提出思考很久的疑問:「那他們當初為什麼襲擊學校?恨嵐斯洛的人真的這麼多嗎?照你說的學校也該是開竅者的庇護所之一才對。」 最早離開聯盟前我和主任他們討論過這個問題,是嵐斯洛真的讓開竅者這麼痛恨,或者單純是泠安吹響戰爭號角的命令? 「那所學校的人都欺負我們開竅者,當然要打!」一直在旁邊的雷響湊過來說,再次被祖學長打發掉。 「我沒有很深入去了解,但聽說主要目的是重創艾隆亞校長。」他轉回來繼續回答,「當然以前從嵐斯洛被排擠出來的人也抱著復仇心態打,這我不否認。」 「重創校長?」 「聽說艾隆亞校長和維多利亞的萊茵校長握有對我們很不利的力量,詳情我真的不大清楚。」他為難地回應。 「我們可不會讓一個剛加入的小毛頭知道太多。」銅爆走過來,一手放在祖學長肩上,一手指著我,警告道:「妳也不要想從我們這裡打聽什麼事,首領可能有點老年癡呆,但我們可不會輕易相信妳,自己皮繃緊一點。」 他在這裡盯著,我也明白不能問出更多東西來了,只能低頭把碗裡的東西吃完。 「你說首領的壞話,小心帝亞這個首領的超級乖寶寶又要不高興了。」雷響揶揄地說,似乎完全不怕得罪這個比他粗壯兩三倍的人。 「哼,我可是唯一能對帝亞動武的人,你們都沒資格說話。」銅爆說著在掌心弄出一團炎狼之火。 這麼說那天耀風還能對攻擊帝亞是因為炎狼之火?那真的是一股這麼特殊的力量,連創世神都能忤逆? 我抱著一肚子疑問結束早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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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雷響領我參觀了一下宿命的領地,其實也就是很一般的組織基地,有讓人住的地方也有放武器的地方,沒有什麼特別的。 「所以你們這裡沒打仗的話到底都在做什麼?」據薩斯所說他們這些年來一直都有在招人,太平時代任何這樣的組織存在都是沒有意義的吧? 「準備打仗啊!」雷響說,還一臉自豪:「首領知道很快就會有下一場戰爭,要我們好好準備保存力量,把那些幻界人通通修理一遍。」 「……你在這裡待多久了?」感覺他就是資歷不淺的樣子,但是照他這個年紀算來,幾年前應該不成戰力而得留在學校之類的地方,像曦儀學姐他們和那些被留在長春族的孩子那樣。 「雷響和我都是在這裡長大的孩子喔。」不知是正巧路過還是特地來找我們的結雪插話,「我們的爸媽都在上一場戰爭死了。」 「……」我不知道該回他們什麼,節哀順變?他們應該是不收這類同情安慰的人,從他們的言行就能判斷。 「妳爸媽是光榮戰死,我爸可是最開始就拋棄老媽了!」幸好這尷尬的沉默馬上就被雷響打斷,他開始自報家世:「對,我跟妳這傳人一樣是開竅者和幻界人混血,我兩三歲的時候他丟下老媽跑了,結果好像自己也死在大戰中,真是咎由自取。」 這麼說來他討厭幻界人也是情有可原,哪怕自己身上有一半的血統,加上從小在這個反抗幻界人的地方長大,進一步被教育得厭惡社會。 「你們的親人因為戰爭而死,即使如此你們依然認為戰爭是正確的嗎?」 我到現在還沒有親眼看過前線的樣子,但光是紋章的記憶就很令人印象深刻了。那種無論多少生命在眼前被奪去性命仍無法麻痺的感覺,還有初代傳人那踏過屍體也要繼續走的覺悟……我們不是當事者都看得痛徹心扉,真正站在前線時的痛苦必定加倍。 「首領說會有人犧牲是沒辦法的。」雷響把視線移開,對這個話題也沒辦法給予很正面的回覆。 「那你們打贏了又能做什麼呢?報復成功,統治幻界?」照賢者所說,黑靈沒有目的,只是在毫無理智地侵吞世界,泠安也好、他的父親赦力亞也罷,他們的意志都只是暫時的宿主,最終什麼都不會剩。 如果宿命想打的戰爭沒有更加具體的目的,那我實在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首領只是想給大家一個光明正大不怕別人欺負的家。」 回答的人不是雷響也不是結雪。 從昨晚開始我在這裡盡是碰到一些我不怎麼想碰到的人,那位真正的關鍵人物可總算再次現身了! 帝亞,創世神遺留在這個世界的影子,帶著一臉有話要說的表情向我邁步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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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