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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幻歌V】楔子 + 第一章 風的故鄉
2017/07/14 11:26:25瀏覽212|回應0|推薦2

楔子  訟命

 

生命是無常而輪轉的。

就像那捉摸不定的風,來了又去,捕捉不了形體,同時又總是存在。

就像命運。

 

然而,所謂的命運到底是什麼?

早已注定的事情真的存在嗎?

生命只是寫好的劇本而已?

所謂生存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沒有人能夠真的回答這些答案,只有各方見解。

 

人們將這些疑惑和自身的解答寫成歌,歌頌著,歌頌著。

歌頌著無奈,又或歌頌著生命的精彩。

這一首又一首的歌,串成了無解的答案。

 

直到今日,我們依然歌頌著。

 

……為了什麼而歌頌著呢?



第一章  風的故鄉

 

喜悅。

從聯盟開的門中踏進風族的地盤,這就是我第一瞬間感覺到的情緒。

實在太開心了。

沒有任何理由,嘴角無可抵抗地上揚,轉過頭連耀風那個面癱都掩飾不住自眼底流洩出的訝然。

濃度高的嚇人的風元素正在鼓舞、歡迎著我們。

──慶祝這時隔十二年的歸鄉。

「嘿,這也太誇張了吧?」烈的表情參雜著驚訝和質疑:「下次我也該來試試翹家翹個十年半載,看看會不會有這種景象。」

「原來這就是風元素的樣子……平常很難這麼清楚感受到呢!」伊潔睜大雙眼,就像在試著看見無形的風。

「在這裡就被嚇到,等一下該怎麼辦?」據說幾乎是在風族聚地長大的班導滿臉自信地往下方一指:「希望大家都沒有心臟方面的疾病,準備來玩超級空降囉!」

我們現在所站的地方在懸崖邊緣,四周都是群山峻嶺,峭壁下面是綠色河谷,可以看到小小的聚落,想必那就是風精靈的村子了吧──等等,我們人在它上面,班導剛剛又說超級空降,該不會……?

「你、你、你是說我們要從這裡跳、跳下去!?這個高度會、會死吧!?」默看起來已經快要不行了,他雖然沒有懼高症,但要玩這種高空彈跳還是需要勇氣。

「在這裡就不會,這是風精靈給外地人的測試,帶著善意的來者風元素才會幫忙緩降,反之則會垂直掉落甚至被攻擊,習慣的話其實很好玩。」班導露出調皮的笑容,完全把這當成遊戲,「但如果你真的那麼害怕,只能麻煩伊潔同學帶你飛下去了。」

「沒問題!」伊潔對默伸出手,後者顫抖幾下才握住那雙手,「其他人都可以吧?我只能帶一個人。」

「可以,請問是直接跳下去就好嗎?還是有固定地點?」薩斯有禮地詢問正確的跳崖方式。

「是有個範圍,不過這範圍很大,幾乎是能夠看見聚落的地方都行。」班導走到邊緣,轉身背對峭壁、張開雙臂,「讓我先示範一次吧。」

他的搭檔都還來不及喊出聲,他便向後一踏,往河谷墜落。

最初,他掉落的速度還很科學,重力加速度毫無疑問會讓任何人摔成肉餅,但不出幾秒就漸漸減速,像是有東西在拉著他一樣。即使我們從這個高度看不見他觸地,也能想像出他安穩降落的樣子。

「好像真的挺好玩的,走吧,炎!」

「為什麼我一定要跟你同時下去啊……」

說是這麼說,炎跟烈這對雙子還是一起跳了下去,前者從頭到尾都保持抱胸姿勢,後者則一直擺出怪動作,覺得這種體驗很新奇;被班導丟在上面的貓女老師和主任互相交換無奈的眼神後也步上這條跳崖之路;默的臉色依舊倉白,從來就沒學會看人臉色的伊潔想都沒想便帶他飛下山谷;穆修一聲都沒吭,相當乾脆地在薩斯之後邁步。

最後上頭只剩下我們這三個狄家人,風元素真正聲嘶力竭地呼喚著的對象。

「不敢跳嗎?」老爹柔聲地問,我相信他知道我們兩個人都不是怕高怕墜落,是在為別的東西躊躇,但是他沒有戳破。

不曉得這算不算近鄉情怯,明明我完全不記得這裡了,耀風那時也不過一歲,我們都對這個家一點印象也沒有,卻拿不出大方前進的勇氣。

「希娜如果知道肯定會怪我……怎麼能讓孩子連家都不敢回呢?」老爹左右手各牽起耀風和我,「來,一起回去吧。」

我們終於還是踏出腳步,投入風元素溫柔的懷抱。

 

 

當我落地的時候,看見意料之外的人正在等待著。

「羅雅老師!」差點忘記,比起銀之風血脈的我們倆,羅雅老師和她的妹妹羅碧才是真正的風精靈族民,既然學校停課,她出現在這裡作為地主引領我們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同於在學校的長裙衣著,她身上穿著似乎是風族傳統服飾的衣物,樣式偏古中國風,像是有很多片下擺的長袍。

「我聽說聯盟才從一級警戒狀態脫離,你們沒事吧?」對於站在一旁的班導視若無睹,她筆直向我走來,也有可能是他們剛剛已經打過招呼了。

因為距離的縮短,我發現她的臉色有點憔悴,是還沒從差點失去班導的驚嚇中恢復嗎?

「沒事。」雖然進行過土族聚地的七之花儀式,又在聯盟打過一仗,我的精神目前還是不錯,甚至到達這裡以後還有漸漸復元的趨勢,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處在充滿風元素的地方竟然是件如此令人舒爽的事。

我們每次完成任務後大家都很累,不過身為地主的那個人總是能發揮出最多的力量,而相對元素則會造成反效果。這解釋為什麼雙子和穆修在努力制止岩漿、種植七之花以後仍能清醒地走過幾小時路程,我卻累得必須讓薩斯背著──火精靈的領地離土族的窯居夠近了,土與風正是相對元素。

「那麼各位請隨我來,我帶你們去見族長。」她公事公辦地說。

我們落地的地點離村子主體有一小段距離,我想這是經過刻意設計的,即使跳崖初步判定來者沒有惡意,也不代表百分之百安全。

透過紋章記憶,我對這裡的景色還算是熟悉。山谷間廣闊的草原、清澈的溪流,幽靜而不失活力,是塊舒適豐饒的土地,適合居住的程度大概僅次於長春森林。

「風的故鄉,就在山谷中。風的子民,歌唱吟詠──」

靠近村莊入口的拱門時,甜美的歌聲傳了過來,一個湖水綠長髮的小女孩坐在三公尺高的拱門上唱著歌,身上傳統服飾的下擺垂落下來,隨風飄揚著。

「風的故鄉,就在山谷中。風的寶藏,深藏恆永──」

這是首很簡單的民謠,我卻能從中感覺到難以形容的強大力量,周圍風的速度和強度並沒有改變,但是它們全都照著歌曲在律動,這種操控程度說不定能與紋章匹敵。

「我們在此歌唱,聲音送入天廊,這祈禱將實現願望──」

旋律達到美妙的高音,彷彿真的有天使將要降臨。

「從此不再悲傷,所有夢想都將綻放出光芒。」

女孩跳下拱門,在風元素的幫助下緩降,她帶著笑容邊向我們走來一邊繼續歌唱。

「──風的故鄉,就在山谷中。風的子民,將其懷擁。」就像在配合歌詞,她張開雙臂直接撲向我,嘴角勾起美麗的弧度:「希絲彌亞、路理彌亞,你們終於回來了!好久不見!」

「呃,那是我跟耀風的本名,銀之風族語。」我快速回應眾人滿臉疑惑的表情,並低頭對那位八歲左右的女孩問道:「請問妳是……?」

「你們不記得我也難怪,畢竟最後一次看到你們時才那麼點大,好小好可愛。」她退開來,清了清喉嚨後,用蒼老的聲音開口:「歡迎各位傳人來到風精靈部落,敝人飀莎‧安帝倍爾將竭誠招待各位。」

「!?」

我們全都睜大雙眼,看著對方在改變聲音的同時,外表也起了巨大的變化,由稚嫩童女搖身一變成為年老婦人,大概是可以喊「奶奶」的年紀。

「呵呵,我最喜歡看外地人的這種反應。」她再次以兒童的嗓音說話,外貌立即跟進:「風是善變而難以捉摸的喔,想嘗試追逐風的人就隨我來吧!」

「飀莎婆婆,請您別這樣玩他們了……」羅雅老師汗顏地說,她以無奈的口氣解釋:「飀莎婆婆是風族各部落的總領導者,能藉由聲音製造幻覺,她的樣貌其實並沒有改變,只是諸位的大腦訊息被影響了。」

「別這麼快揭露答案嘛,妳這孩子就是這樣,總是太過認真。」飀莎轉身接替羅雅老師的位置引領我們,「過去,大部份的人因為銀之風強大的戰力而遺忘聲音的力量,使風族餘下的種族顯得十分嬌弱,但我們所能辦到的事沒準比其他六個元素更多喔。」

第N度感謝羅雅老師的教導,這點我完全能夠了解。風族什麼都不用做,光是開口就可以讓人痛苦得死去活來或是幸福得直上青雲,現在更證實連幻象都能製造,簡直把所有外掛都加上去了。

「總而言之,我先帶你們到儀式地點,趁你們還有體力時快把花種下去。山的另一邊已經和夜生物打得不可開交,幸好除了銀之風外我們還有斬和月牙這樣的戰鬥系種族,連武族也在這塊大陸上,戰況還算控制良好。」

照先前在聯盟聽到的情報,黑靈果然為各地帶來夜生物的災難,但好像還沒有到十五年前那種會讓人們喪失自我、攻擊同胞的程度……希望在那以前我們就能解決問題。

「妳在愁眉苦臉什麼呢?希絲彌亞,妳現在可是身在家中,這裡應該是能讓妳放心的地方。來,笑一個,然後一起唱吧!」她說完又唱起那首民謠,這回加入喜悅的元素,整首歌變得更有力。

周圍的族人無論手上正在做什麼工作,合音的合音、分部的分部,甚至有人拿出樂器合奏,不知不覺簡單的短歌竟成為壯闊的合唱,整個山谷都被音符填滿。

「看到這種場面,都忘記外面還有一堆戰爭正在發生了。」烈揮手拍上耀風的肩膀,「你們的族人都這麼努力在逗你們開心,賞個臉掛出笑容吧!」

手足依然符合我對他的了解,對這種熱情難以領情。不是說他這個人真的這麼接近冰塊,我想他現在心裡應該也是五味雜陳,不過無法反映在表情上。

飀莎領著這慶典般的氣氛繞過村莊邊緣,再從另一個方向的拱門穿出,往右側山壁直直走去。離開村莊時她停止了歌唱,村民們沒有追出來,安份地回去做自己原本在做的事情,果真是善變的風族。

「你們一路上應該也看得夠多,就不嚇你們了,剛剛的餘興節目是拿來平緩心情用的,我自己也不太願意面對這個場景呢。」在山壁下停止腳步,她拋出這句摸不著邊際的話,接著將手放在山壁上,輕哼幾個音節。

一陣強烈的風忽然由後方吹往山壁,就連體型最粗壯的穆修都險些站不穩腳步,其他人更被吹得東倒西歪,只有飀莎婆婆紋絲不動。重新穩住腳步和視線後,我們才明白她所指為何事。

山壁中間出現一條寬度正好能讓單人通過的灰色裂縫──地面和裂縫兩旁的土牆都是灰黑色,一些動植物的屍骨殘渣散落其間,形成相當具有衝擊性的畫面。

她語帶嘆息地說:「儀式的地點本來要通過這條縫,在更前面的地方,但是死亡氣息已經擴散得太嚴重,所以我用遮蔽之風先擋起來,我不希望部落的小夥子們看到這個。」

「目前為止,除了擴散程度外,還沒有引起任何災害吧?」薩斯關心地問道,如飀莎婆婆所說我們這趟路看得夠多,光的沙塵暴和火山爆發都經歷過,有什麼額外風險當然要先問問,才好順利執行儀式。

「我也不太確定原因,不過多年前銀之風部落滅族後遺留的某種『力量』保護了山谷,擴散現象只到山壁邊,沒有造成任何危害。」她聳聳肩,抬起腳踏入那片死之地,同時哼起另一首輕快歌曲。

那首歌應該是具有長春族力量的曲子,稍稍抵銷掉谷底的黑色能量。

注意到自己熟悉元素的薩斯本想幫忙,卻被飀莎伸手阻止:「我是老了,但生命力還足夠,年輕人留著體力種花吧。接下來的路段傳人進來就好,剩下的孩子在外面等。」

我們魚貫進入裂縫,雖然領頭者還在哼歌,氣氛仍不免沉重起來,沒有人敢說什麼話,經過村子時的熱鬧歡騰就像假的一樣。她要我們先笑一笑就是考慮到後面這段路吧,穿越死亡氣息絕對不是什麼開心的體驗。

最令人恐懼的是,我們竟然已經開始習慣這種絕望的壓迫感了。

裂縫末端是一個圓型開口,平時應該是有陽光灑落的天井,此時上方只有滿滿的黑靈和死亡能量,伊潔再度發揮淨化之杖的照明功能。

「偉大的風神莎加赫敏,請回應我等的請求!」待我們排好陣列,飀莎一刻也沒耽誤,馬上吟誦起咒語,「回應我等風的子民,令七之花成長茁壯!」

當我唱起幻界聖曲時,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瞬間的驚訝,還好那並沒有影響到她架構陣法,否則整個儀式就得重來。

「時間銘刻被偷了是吧?」流程結束後,飀莎出聲質問,「春陽到底在做什麼啊……兇手是誰?」

「您怎麼會……」

「我有永恆精靈的血統,算是幻時精靈,時間銘刻的事情我也知道,看你們不是所有人都有出力、甚至希絲彌亞還得唱幻界聖曲這點,肯定是有人的紋章被偷了。」她雙手抱胸,大有得到答案前不放我們走的架勢。

見狀,我們也只好從實招出。

「水之紋章的實體傳人嗎?而且他身上還有兩個以上不屬於他的紋章,這可真是一個棘手的事態。」她沉吟半晌,「好吧,今天一天內面對聯盟的事再加上兩次儀式,我想你們也差不多該到極限了。我明白你們不想耽擱的心情,但你們的體力比實際上感覺的消耗更多,現在先回部落去休息。」

她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望向我:「……而且,我想你們暫時也無法進行下一個步驟了,希絲彌亞得暫時脫團。」

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仔細想一會後,我記起自己還有去找賢者要預言的這項任務。「彌音」的攻擊帶來的那段影像隱隱讓我感到不安,所謂的預言正需要用在這種時候吧,「抱歉,各位,我想我得去找賢者,我在嵐斯洛學院得到索取預言的機會,我也想問賢者一些有關黑靈的問題。」

「妳去吧,飀莎大人說的沒有錯,我想這三天來我們都有點過度壓迫自己。」薩斯照慣例做出決策,「當然,我也不希望火精靈族的事件因為我們的休息而重演,不過我擔心再這麼下去會有人撐不住。失去希兒後我一直都有在透過生命元素密切注意大家的身體狀況,有些人已經快到臨界點了,默……」

他話都還沒能說完整,那個被點名的人就這樣往後昏倒,還好有站在他身旁的耀風和烈一左一右接住他。

「他的體溫高的不大對勁,我們還是快離開這個死氣密佈的地方吧。」烈說著背起默──他的臉色跟表情看上去都非常不好。

回到山谷內,飀莎拉住我和耀風的衣角,沒讓我們跟著其他人一起回村莊休息、治療,「羅雅陪傳人們回去就夠了,我帶這兩個去他們該看的地方看個夠,反正他們在這塊土地上精神肯定比較好。」

「頌麥爾、凱莉,你們也回風精靈部落去吧。」班導對兩位朋友說,並在他們反駁之前接著說下去:「我在這裡絕對不會出事的,再說還有飀莎婆婆看著,我要是敢做什麼肯定會有懲罰等著我。」

「你很清楚嘛。」風精靈族長對他勾起笑容,「你也來陪孩子吧,那個耀……什麼的。」

「我的名字是耀陽,飀莎大人。」老爹無奈地說。

「隨便怎麼樣都好,人類的名字真難唸。」她翻了個白眼,「春陽為什麼要堅持給你取人類的名字呢?你原本根本沒機會用到,再不然也該像這兩個孩子一樣兩種名字都有嘛。」

等等,她用「希絲彌亞」和「路理彌亞」稱呼我們該不會只是因為她記不起「咲風」和「耀風」的發音吧!?

「回頭說正經事,等一下的場景我希望你們一輩子記在心裡。」她以孩童的嗓音道出最滄桑的口吻,「特別是你,路理彌亞。你的年紀還輕,身上背負的東西卻不是普通沉重,但我們希望你知道自己背負的是什麼。」

她展開傳送陣法,當我們抵達目的地時,我馬上就明白這是哪裡。

由斷垣殘壁包圍而起的低地,數百把武器插在一個又一個的小圓丘上,且血跡大多還留在上頭,二十多年來沒有人敢去洗盡那些或許會被視為榮耀的汙漬。

「銀之風的遺址。」耀風說,語氣是肯定句。

「他們當年直到最後都沒有請求救援,哪怕風精靈和連武族的部落根本近在咫尺,也要靠自己戰到身體裡的血液都流盡。」飀莎嘆道,「可以說是這份驕傲害了他們,也可以說,就是因為這份驕傲他們才能被稱為『銀之風』。不需要學習那樣的倔強,僅願你們能永遠記得這支血脈的意義,記得殺戮伴隨的血腥,以及每一記攻擊的沉重。這些是我唯一能代替希娜和銀之風一族轉告你們的。」

她說完便向後退開,和班導及老爹站在一起,讓我們過濾這些信息和想法。

我看著這片可以稱為墓地的舊址,想起泠安對斬夜所說、銀之風滅亡的真相。若他所言屬實,那銀之風恐怕不僅是為了戰鬥種族的尊嚴和驕傲而沒有求救。在黑靈扭曲人心的力量還不為人知的當年,誰會願意讓他族看見族人內鬥反叛的樣子呢?

悄悄瞥向耀風,他所繼承的神器是疾風斬,比用弓箭的我更貼近銀之風的戰士,飀莎婆婆的那席話對他確實具有更大的意義。

除了銀之風的精神,這裡應該還有更值得妳注意的地方,我的宿主。」風之殤突然說道。

他很少用「我的宿主」這幾個字稱呼我,代表他在強調我作為風之靈體紋章傳人的身份,我遺漏掉了什麼東西嗎?

凝神仔細感覺,我發現這裡雖然是埋葬這麼多亡者的墓地,空氣卻相當清新,幾乎沒有悲傷或哀怨的氣息,這實在有點違和。根據我對幻界人的了解,他們是不會主動或特意地去驅邪或淨化這種地方,這等於是在把應該尊重的死者全視為惡靈。

看這遍地血跡和殘骸就知道他們甚至還特別保留這裡的一切,那麼我此刻所觀察到的現象究竟是……?

我有點想問飀莎婆婆,卻覺得現在不是時候──我的疑問老是出現在這種不好開口的時機。

最後我們以默哀致悼收尾,我懷抱著疑問、暫時告別母親的故鄉。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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