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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14 08:08:24瀏覽559|回應0|推薦10 | |
我們在水聲的這一邊籌劃下一次宴會﹐那一邊的死亡是安靜的。妳記得的﹐每一個腳步走過的方寸之地﹐都曾經有死去的身體踏過去。在這個喧鬧無時的城市﹐妳懸掛悼亡的幡﹐擁擠來去的魂靈都因之佇步。我們如若在街巷冷清的角落﹐尋到清靜的時刻﹐妳伸手向潮濕的牆緣撫摩﹐不免就要知覺到那些殘留的手印。
我想像我們都這樣﹐在我們潮濕的盆地城市裡﹐四地都殘留下無數的印記﹐與先人的足跡交錯雜沓。我常在客旅的夜半幻想﹐蓆枕之間是否仍舊殘餘有往昔過客的臥痕﹐那些痕跡並不在清洗更換之間全然消失。我想像天花板上如同鏡子樣反影出昔人擁抱做愛的激切﹐或是孤獨輾轉反側的寂寞。我想像許久以後﹐會否﹐也有過路的多心旅者﹐也在天花板的光暈間模擬出我之寂寞或者是我擁抱做愛的激切。 此際風雨稍歇﹐我們聽見到鄰近以及遠方起落的哭聲與無聲的嘆息﹐死亡如同洪流那樣掩蓋遠地的山林村落。我們共同的命運是那麼樣沒有邏輯的運行﹐星辰隕落﹐旭日掩蝕﹐我不知道渺小有限的意識能夠如何去解說風雨季候裡涵藏的暴力。一如我們並不能解說風雨季候裡涵藏的美與清明。我這樣在盆地的街頭穿行﹐聽見市聲在風後慢慢醒轉﹐洪水將慢慢褪去我們知道﹐亡靈將在我們微弱的意識裡昇起﹐久後也將隕落如遙遠夜暗裡的星子。自其變者而觀之﹐我們何其渺小﹐便只能在微弱意識伏下之前﹐在旅路的客店﹐稍許殘留我們做愛的激切或者是輾轉反側裡的孤寂。 8/13/2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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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