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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7/10 01:09:48瀏覽460｜回應0｜推薦11 | |
| 她們及他們經過妳的身體﹐並不停滯﹐穿過妳站立的空間如同風裡的氣流傳過高樓灑下的一片陰影。妳的存在﹐並不因為她們而定義﹐這妳理解﹐但有時仍然會為這樣的輕忽甚至輕蔑﹐感覺到﹐不不是自尊的傷害﹐而是對於存在之基本且貫徹一切的孤獨﹐感覺到無法逃離的倦怠。妳有些時刻站立在百貨公司旁的人行道上﹐從展示櫃的落地窗玻璃上望見自己反射的形影﹐就那樣以透明的細薄﹐存在於妳回顧的視野。妳確信﹐沒有其他人能夠看得見妳此刻看見的﹐對於生命之單薄的理解。當然妳也理會﹐每個路過的人都有那樣單薄的形影﹐與她們平行路過﹐只她們並不如妳那樣遙遠凝望﹐或許她們望見了﹐視為一種正常的光學現象﹐以不足為怪的輕忽(甚至輕蔑﹖)繼續她們匆忙的行程。
我想像﹐妳會繼續思考﹐這個單薄的反射形影﹐是否即使沒有落地窗的玻璃﹐也依然存在呢﹖為什麼不呢﹖假如說妳此刻身旁是一面牆﹐那個反射的影像還是存在的吧﹖即便那個光學的現象不存在﹐或者只是不明顯 ﹐不存在我們的視覺的光譜範圍內。妳的體溫妳的意識妳的記憶思索﹐是否不可能就像光影那樣投射而後反射呢﹖譬如說妳與一片樹林子平行走著﹐那個反射的形影 ﹐也就在樹林邊緣那一片深綠色光上與妳平行走著吧﹖我寧可相信其有而不信其無。如果妳相信因為光與暗的關聯﹐我們無時不有一個影子跟隨﹐那麼﹐一個不需要倚賴光(與暗)而存在的反影﹐並不那麼牽強﹐不是嗎﹖ 我所終究要說的﹐妳已經知道了﹐乃是她們的行過且穿越妳(此際獨自站立在某一時刻與地點不明的座標)﹐一如穿越一個就連存在也存疑的某種反影﹐光學上都看不見的反影。我們就這麼孤獨﹐隨時都﹐大多時候都﹐像一扇大開的門﹐人們穿越妳﹐並不去知覺這是一扇門。妳關上了﹐她們不經越妳﹐仍然完全不去意識到這門的存在。我記起曾經在一海岬的岩洞﹐在其一端的轉角之後﹐聽見彼端夾雜在海潮的巨大擊打聲間﹐仿彿低語那樣的男女對話。其時﹐我那麼想著﹐在我沒有見到形影的此刻﹐如果轉身離去了﹐那個男子與女子的存在﹐永恆會是一個存疑的存在。其存疑 ﹐還加上了是否我只是在潮聲間突兀興起模糊的幻象﹐或者只是一串久遠的記憶突然在那個情景間自耳際浮起﹐對於記憶與想像經常蒙混的我﹐真實與虛幻﹐在那個海岬岩洞、潮聲驚動的片刻﹐沒有什麼是可以確定的。對﹗於此際﹐而且於每一個此際﹐除去妳自我存在﹐以及自我意識到自我之存在的那樣的孤獨﹐意識到沒有其他生命意識到妳之存在的孤獨﹐去此之外﹐沒有什麼是可以確定的。 7/9/2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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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