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後繼有人

習隆隔天大早開車去到大合醫院，在王博士辦公室內，兩人聊到習隆最近的工作狀況，王博士從他自己的公事包拿出一個已開封的牛皮紙袋給他。習隆狐疑的看著王博士。

王博士: 這是昨天寄給我的，你可以看信的內容。

習隆打開牛皮紙袋，裡面有另一個較小的密封牛皮紙袋，和一封信。習隆看著這封信是博教授的筆跡。

信的內容如下:

王博士吾友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已不在，我能跟你說的是，對這社會我深深感到懊悔慚愧。過去我做了不可原諒的錯事，我的貪婪，使我失去了我最愛的妻子，我知道這是老天給我的懲罰。為了你的安全，我無法跟你詳述細節。你是我這世上最信賴的老友，我只能麻煩你最後一件事- 請你將隨信附上的小牛皮紙袋交給習隆。習隆這孩子從大學時代就跟著我做研究，是個很難得可以倚靠的年輕人。當我從電視中看到他的專訪，我知道動物基因研究後繼有人了。

吾友，我在基因研究領域數十年，因為一個貪念，之前所有的努力全毀於一旦，我該受的，我沒二話。習隆這孩子才剛開始，有大好前程，我要拜託你確定這孩子一直走在正道上，請你好好照看他。我很有幸認識你這老友，可以放心託付。再見了，你一切多多保重。

習隆看完信，抬頭看著博士，博士眼泛淚光也看著他說:

我昨天看完信後，非常擔心教授的安危，我不知他出了什麼事。自從他夫人過世後，他整個人變得非常消沉。我想必須讓你知道一件事。之前教授不讓我說，可看現在這狀況，我想你應該知道。

王博士停了會: 你的朋友打的疫苗是新型的疫苗，而非傳統型，這新型的疫苗原先是優先給教授的夫人，可惜夫人等不到那疫苗。

習隆: 原來如此，難怪艾美恢復那麼快。可是教授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王博士: 嗯，我想他不想你有負擔，再者你跟他道謝，又會勾起夫人過世的傷心事。

習隆: 博士，您先別想太多，我想法託朋友打聽教授的下落，在事情未明朗前，我們一定要沉住氣。

王博士點點頭: 習隆，教授果然沒看錯人。你行事在外，一切小心。如果有任何問題，你隨時打電話給我。

習隆: 我會的，博士放心。

王博士: 好吧，你去忙吧，不跟你多聊了。

習隆將信還給博士後，告辭走出，坐進車內，看看四下無人，打開那密封的牛皮紙袋，有一封信和一個USB，信仍是博教授的親筆。

內容如下:

習隆

或許王博士會跟你說有關我的事，有些事他不知道，我只能跟你說明。這次狂犬病的漫延有絕大部份的原因是狂犬病毒變種，而這變種是我研發出來的。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當初我抵檔不住聶將軍的利誘，除了金錢外，聶將軍答應政變之後讓我負責中央研究院。雖然後來我後悔了，可一旦一腳踏進污泥，這污漬永遠洗不清。當我的太太得狂犬病入院，我心裡清楚終於上帝要來審判我的罪行。我雖想用研發出的新型狂犬病疫苗治我太太，可是聶將軍控制所有新型疫苗。我很痛苦，也因此幫我下定決心要脫離聶將軍主導的犯罪集團。這集團遍佈政府各個單位，我不是很清楚確切涉入人員，機動小組的陳組長負責將我注射新病毒的動物放回街上。貪婪蒙敝了我的良知，我是劊子手，我太太的不治，是上帝給我最大的懲罰。習隆，我是你的一面鏡子，希望你在追求研究的路上，不要忘了當初的決心。

現在我決心要揭發這一切的罪行，我收錄了很多確切記錄在這USB中。我擔心那批人會對你下手，你要收好，這些將都是保命符。我很抱歉拉你進這混水中。放眼望去，你的赤子之心和忠貞是我欣賞的。不要來找我，那會讓你陷入危險中。那批人敏銳度非常高，他們的天羅地網不是你能想像的，你萬事要謹慎。

習隆看完信收好，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激動的內心稍稍平覆，剛在王博世面前，他力求鎮靜，只有如此，才能冷靜判斷。他決定先直接開車到艾美家，跟艾美爸打了聲招呼，將USB和信放入背包中收好後。待了會出來，開車去正生研科中心。在車內，習隆打給得滸將USB和信件的事說了一遍。得滸聽了好興奮: 太好了，我們又多了證據在手，我剛上網察看總統的行程，這些天晚上的公開行程都是在總統府內接見。所以是好機會接近他，我會看著辦。

習隆: 希望教授沒事，越早揭發越好。

得滸: 放心吧，有我們亨哈二將，也能打平惡勢力。

習隆: 我覺得是蝦皮二將吧? 又乾又扁，只能躺著等著被煮來吃……

得滸: 哈哈，隨你怎麼叫，只要堅信邪不勝正，遲早會有現世報等著那批賊子。

得滸在住處收拾好，準時去清潔公司，自從知道聶賊派人跟蹤他，他反而心裡有個底，掌握賊子們越多東西，他越能知道如何應付。得滸接下來幾天照常做他的清潔工作，對總統府的攝想器位置和衛兵交接時間也摸清楚不少。

這天晚上他仍照常打掃三樓廁所，趁四下無人之際，他躲進廁所的門後等待。等了陣子，終於聽到總統的聲音對外的衛兵說：你們辛苦了，就在外面等。隱約看到總統站在小便斗前，天賜良跡！他故意稍稍咳嗽一下，從門後走出來站在總統旁邊，兩人面對著小便斗，總統相當驚訝的看著他，他看著總統。相互看上看下………

得滸: 總統先生，我非常冒眛打擾您這短短的獨處時間。

總統看著他掛在胸前的名牌，奇怪的看著他…..

得滸: 我不能大聲說話，請您原諒。是這樣的，我先自我介紹，我名叫得滸，您應該已看到我的名牌了，我有個朋友在您成立對抗狂犬病專案小組的研發小組中做研究，我們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秘密，這關係到我們國家及人民的安全，也關係到總統先生您的安危，我手中的資料讓我與我的朋友無法相信政府單位任何人，而我也相信總統先生您可能被蒙在鼓理，這是我剛所說的資料證據，請您過目。　

於是得滸緩緩的從口待中掏出字條，是由習隆手機拍下的字條影印出來。總統拿了這張字條看了下，眉頭皺起來，又看著得滸，得滸繼續說: 我和我朋友手中還有更多的資料和證據，希望能儘快交給您。

總統：好，我知道了，這樣，你可以去洗手了嗎?

得滸笑笑說: 是的，很抱歉打擾到您，您繼續，我去洗手。

得滸跟著總統走出男廁，站在門外的兩個保安看到得滸，非常驚訝這小子是從哪冒出來的，立刻向前靠近總統。

總統對著保安說: 沒關係，他有事要跟我說，我們現要回辦公室。

兩人走進總統辦公室，室內出乎意料非常簡樸，所用的傢俱古樸但有質感。總統跟得滸說: 得先生，你坐，我先打個電話。總統打過電話後，坐在主位沙發上跟得滸說: 等一下許總長會過來，你稍為跟我說一下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得滸於是將自己真正的身份跟總統敘述了一下，總統也問他一些問題，差不多十五分鐘過後，保安敲門進來說:

總統先生，許總長來了。總統請他進來。

許總長: 總統先生，我帶資料來了。

總統: 許總長，這是得滸。

得滸立刻起身，跟許總長說: 您好，我是得滸。

許總長: 喔，原來得滸就是你。

得滸狐疑的看著許總長，許總長推了下他的黑框眼鏡，將手中資料交到總統手上，對著總統說: 總統先生，這些是我們搜到的最新資料。

總統看著手中的資料: 許總長，看來聶風擎的勢力不僅深入到軍方，檢查單位，政府各部門，連專案小組也有不少他的人馬。

許總長: 是的，不過目前聶風擎的行動都在我們的掌握中，他做事非常小心，要在他辦公室裝監聽有一定程度的困難，怕打草驚蛇。

得滸: 嗯，這個……

總統和許總長同時看著他，得滸說: 很抱歉打擾到您們的談話，不過提到聶賊，喔，不，聶將軍，我和我朋友有錄到他和陳組長的對話，有關這次狂犬病的漫延是經過精心策劃的。

總統: 喔? 你有錄到? 你手中還有什麼其它證據?

於是得滸將他和習隆兩人已搜集到的證據說了一遍，另外也提的博教授可能也涉入其中，但人現失聯，只有博教授寫的信。

總統問許總長: 嗯，博教授現情況如何了?

許總長: 我們的人已掌握他現被聶風擎關在某處，目前安全無虞，想來聶風擎也暫時不會大動作，我已跟我們的人員說好，若博教授生命受到威脅，我們的人員會立刻就援。

得滸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原來………

總統笑著對得滸: 其實你和習隆的行蹤都在我們的掌握中。自從成立專案小組後，整個疫情不減反增，聶風擎在我面前不斷強調在掌握中，不過根據我所了解，實情並非如此，所以我另外找了許總長，他在廉政署內擔任檢查總長職位，另外成立調查小組來調查聶風擎，果不其然，聶風擎，就是你口中的聶賊，正在進行他的陰謀。我們是因為調查聶風擎的時候，發現有些事跟你和習隆有關，所以我們也派人暗中保護你們。喔，還有陳組長，王博士，娜娜，董媽等等都在我們的掌握中。

得滸: 啊? 所以……，我去救娜娜，習隆在研討大會後跟蹤聶賊和陳組長的對話，你們都……

許總長笑著說: 對，都在我們的掌握中，我們的主要工作是讓事情自然發展，但必須確保你們的安全。你救娜娜出來所坐的計程車，也是我們的人員安排的，要確定你們的安全。

得滸聽的心驚，原來他和習隆的行蹤早被人跟蹤，而混然不知，吞了口口水說: 難怪後來坐了幾次計程車，我就覺得司機挺眼熟的，當時也想不起來在哪看過。

許總長: 你和習隆搜集到的資料，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我想明天一早就能拿到。為了不驚動聶風擎那批人，你還是照常做你平常該做的事，不過你要將習隆手中有的資料一併搜齊，我們會有人員明早來拿。

得滸: 那麼明早七點你派人直接到艾美家，習隆會在那等。我想也不用跟你說艾美家住址吧?

許總長笑著說: 我們知道。到時會有個郭專員去艾美家。郭專員是位年約三十五歲女性，她會先給你們看她的名片證明。

得滸: 是，知道了。請郭專員找習隆，他手上有全部的資料。嗯，還有一件事，要請許總長幫忙，就是我強烈懷疑我和習隆的手機被聶賊那幫子監聽了。是否可以幫忙消掉監聽?

許總長: 這沒問題，我等會回辦公室會交待將你們的手機消掉監聽。不過你怎麼知道被監聽?

得滸: 嘿嘿，我是資深狗仔，監聽這種雕蟲小技，還蠻得過我?

許總長和總統對看一眼，總統不禁笑了下。

總統: 得滸，等這整件事結束，我會請你和習隆來，我還有其它事要跟你們談。

得滸: 是的，總統先生，其實聽到聶賊的罪行都已在掌握中，我心中的石頭放下不少。還好現新型疫苗已開始發放到醫院，至少可真正的救到很多人。

總統: 嗯，博教授也算迷途知返，將配方釋放出來。許總長，你要確保他的安全，他會是這件事的最有力人證。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後，得滸看看時間說: 我差不多要回地下室跟清潔隊同事集合，得先告辭了。

總統笑著: 嗯，好，好，許總長，這個年輕人真是要得，為了完成目標，做清潔工作也不發怨言。

得滸晚上回到住處後，仍是用小羅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習隆說明了細節，習隆答應明早去艾美家將東西整理。兩人對於總統原來早知聶賊的事，但仍能按兵不動，等待最好時機的功夫，讚嘆不已。對於政治人物的深沉，也算長了見識。無論如何，明天將東西交出去後，兩人就算大功告成。只希望聶賊等人一網打盡。掛了電話後，得滸梳洗完躺到床上，想著這一切，總算可以鬆口氣，沒到一分鐘，鼾聲大作睡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