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開始量產

這天得滸接到老楊來電要他進雜誌社一趟拿證件，他走進雜誌社高聲說: 楊哥，小弟來也。

老楊指指主任辦公室: 有找……請……。

得滸暗自嘆了一聲，敲了門進去。堆滿笑意:主任老總… 我來了……。

張主任看了眼還站在門口的得滸: 還杵在那做什麼?

得滸: 是!

張主任從抽屜拿出一張證件給他: 這是你要的證件，我可跟你說不要聲張，我是透過特殊管道拿到的。你明天先去報到，你就暫時先在那工作，要做也要做得跟真的一樣，才不會穿幫。

得滸看著證件: 啊? 啥? 這是……這是清潔工證?

張主任看著得滸: 怎麼? 能弄到這一張也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還得不能引起他人懷疑，還啥哩!

得滸深深向主任鞠躬: 是是是! 多謝老總! 您的大恩大德，無以回報……。

張主任: 你啊，要不是看在你之前都能給我讓我滿意的稿子，我才拉下我的老臉去求來的。你不要忘了你之前跟我說的，我是期待你給我讓我驚豔的稿子，不然……

得滸陪笑道: 是，不然我到時負荊請罪，隨您高興愛怎麼罰，我絕不唉一聲。

張主任: 少給我嘻皮笑臉，去!

得滸: 是，小的這就退下……。臉上掛著笑，一路哈著腰走出辦公室。得滸坐在自己位上，看著證件苦笑，老楊看著他說: 怎麼? 是什麼證件?

得滸將證件收進口袋: 啊，沒什麼。對了，楊哥，我這幾天不進來，我先走了。

老楊: 你什麼時候準時進來啊? 這不廢話?

得滸: 嘿嘿，辦公室內不就靠您老罩著小弟我? 不然我現哪能這麼自由進出?!

老楊長嘆一口氣:唉……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

得滸搶著回: 榮耀! 以後你就會這麼說了。我真要走了

老楊: 得了! 你快從我眼前消失，讓我耳根子清靜清靜。

得滸騎著摩托車到了清潔公司報到。負責人是個頭髮花白的中年男看著得滸說: 喔，就是你，我是許天財，負責這間公司。大家都叫我財哥，你跟著姚媽先熟悉業務，她會跟你說要做什麼內容，基本上明天早上六點開始正式上班。公司有制服，姚媽會帶你去領，還有……(看著得滸上下巡一遍)，你明天記得穿球鞋來就好了。

財哥叫了姚媽來交待了一些事後，得滸跟著姚媽走了一圈，領了制服出來後，心中叫苦，騎車回新的住處。自從上次住處被光顧後，得滸火速找新住處，搬來這三十年的舊式電梯大廈，除了房租便宜外，最主要樓下有警衛，雖然這個警衛年過六十，真要有什麼事，還不確定檔不檔得住，心裡安慰大過實質。得滸將灰色制服取出，站在穿衣鏡前套了下，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禁自言自語苦笑: 得滸，好歹你現也在記者圈內要風得雨的，這穿出去能看嗎? 唉，我這一隻猛虎，明天開始要成灰鼠囉。罷了，罷了!

幫自己照了張相留念，順道上傳給習隆。過沒多久手機響了。只聽到那頭狂笑不已，得滸等了會，笑聲稍稍小了些，沒好氣的說: 笑完了嗎?

習隆: 哈哈哈………等等………咳咳……

得滸: 你笑得也太誇張了吧?!

習隆: 你還笑我的防護衣是黃色小鴨，你的灰色制服看起來更像……

得滸: 灰鼠……

習隆: 哈哈哈………，就是。咱是哥倆好，我很期待哪天我們各自穿上街，看路人掉下巴，一定好玩。

得滸: 喂，不要說你現也算知名人士，我在記者圈也是小有名氣，你不在乎，我還要做人。

習隆: 好啦，不笑了，我忍住。話說你什麼時候上工?

得滸: 明早六點報到。

習隆: 什麼? 六點? 那你不是五點天未亮就要起床準備了嗎?

得滸: 唉喲，別再提醒我了，我被分配到掃廁所，頭大了，你也知道，我對馬桶有無名的恐懼症，老天啊，你是在考驗我嗎?

習隆: 嘻嘻……願主保佑!

得滸: 好好好，我就讓你笑吧，誰讓我一直笑你的黃色小鴨，真的是現世報! 我活該! 不談我了，反正我明天會跟你說工作心得，我可以想像將會很精彩。不說我了，你那現生產線進行的如何?

習隆: 嗯，總算今早拿到衛生部的正式公函，可以開始量產了。這公函上還有給專案團隊的相關負責人，像是聶將軍，陳組長，博教授和王博士。我在想聶將軍和陳組長收到，不知會怎麼想?

得滸: 肯定氣炸，說實在的，還好你小有知名度，就算走在路上，也有不少路人粉絲看著，那幫人想對你下手也不容易，而且你現也是…有車…階級，出入是比以前安全多了。

習隆: 你幹嘛強調”有車”? 那也不是我的車……，等忙完生產線的事，車自然要還給王博士。不過奇怪的是博教授應該前天要上班，可到今天還沒進來，徐秘書也連絡不上他。我真的很擔心。

得滸: 怎麼到今天還沒消息? 那真是有問題。你昨天跟我說時，我心裡還想那幫人知道是博教授將疫苗株交出量產，可能他的安全會受威脅。那你是打算今天去教授家查?

習隆: 嗯，我是這麼想，今早徐秘書也約好其他同事一起去。我們下班後就去查看。到時再跟你說了。

得滸: 嗯，也只能先如此了，我們都要小心那幫人可能已開始加快行動。看來，我明天也要加緊這的進度。

習隆: 嗯，那我先進去忙了，再聊。

隔天清晨三個鬧鐘同時響了許久，得滸終於伸出左手按掉床頭一個，再大聲嘆口氣，懶懶的起床，走到辦公桌上按掉另一個，還有一個在廁所，嘆了口長氣走去，嘴裡唸唸有詞: 來啦，來啦，別再叫啦。總算梳洗完，心不甘情不願套上制服，外頭天微亮，得滸從摩托車內拿出防護衣再套上，忍不住苦笑，這回真的成了”披著鴨皮的灰鼠”。罷了!還好自己是走實力派的，不靠外表。騎著摩托車到了清潔公司，將防護衣放入車內，走進公司找到姚媽。姚媽高興的說: 早啊，小帥哥，想不到你穿上制服，還是這麼英俊。

得滸苦笑道: 姚媽，妳別消遣我了。我是頭一回穿制服。還有些不習慣。等會請妳多費心教我工作內容。

姚媽滿臉笑意: 沒問題，你跟我來，我跟你說工作細節。

得滸跟著姚媽到另一個大房間，裡頭有幾位早到，大伙互相打了聲招呼，各自拿著工具離開。姚媽也讓得滸拿了不少工具，兩人一起走出大門，跟其他員工等一輛小巴開過來，眾人上車後直接抵達總統府地下樓。得滸跟著眾人上樓經過安檢後，到地下一樓其中一間房，房內都是清洗用具，眾人將原先帶進的工具歸位放好後，姚媽提醒每個人當天該做的事，各自拿了用具離開。剩下得滸和另一中年瘦男站著，姚媽回頭跟那瘦男說”阿瘦，得滸就今天跟著清掃二樓的男廁，務必在早上八點半前清掃完畢回到原地集合”。得滸看著錶指著六點四十，也就是有兩個小時要做清潔，心中叫苦，深吸一口氣，咬牙跟著阿瘦去清掃。

好容易快到八點半，阿瘦說: 阿滸，這裡整理好後，我們就可以走了。得滸二話不說，手腳麻利地將用具收拾好，立刻轉頭跟著阿瘦走向地下室。對第一次做清潔工作的他來說，決不願回想剛剛做了什麼，眼睛半開半閉兼憋氣，才做完手上的工作。 大伙上了車坐定後，七嘴八舌聊天，得滸看著車窗外，問坐在隔壁的阿瘦:現是回公司嗎?

阿瘦笑著: 還早呢，我們現要去國防部清掃。要等到中午才會回公司休息，下午再去行政院打掃完後才收工。

得滸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看著阿瘦，心想越來越相信主任老總是趁這個機會整他,恐怕現老總正在辦公室內趴在桌上偷笑……，正想著阿瘦繼續說: 我們有兩個班，還有晚班，是負責這三個公務部門下班後的清潔。

得滸: 兩個班?

阿瘦: 嗯，晚班是下午兩點到晚上十點。

得滸: 那如果我申請晚班可不可能?

阿瘦: 當然可以，一般我們都不喜歡晚班，你也看到做這工作大多是歐巴桑，大家都是下午兩點下工後，可以去接小孩孫子的，晚班的人一直想調到早班，還要排隊，所以晚班一直缺人。所以……，你要想清楚喔。

得滸: 喔，謝謝阿瘦哥，我會再想想。

得滸心想下午收工後，就跟阿財哥說調晚班的事。 他是標準的貓頭鷹族，越夜越美，晚班絕對是正確的選擇。而且重要的是，黑夜才是他活動力的開始。就這麼辦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