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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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8/28 11:42:42瀏覽2348｜回應16｜推薦92 | |
上圖: 牛津市的街道 老牛吃嫩草 (三) 97/08/28 牛津是我歐洲之旅的最後一站，三個月的假期已經進入尾聲。如果不冒點險的話，怎會有精采的經歷呢？ 「OK。」我點頭說道。 旅館中庭有五六個人坐在戶外聊天，他拉著我走上小「花園」時，還好沒有人特別注意我們。這間青年旅館是四星級的，設備優良，早餐也超棒，價錢卻很平價。 黃色的燈光柔柔地照著沒有花的花園，我們坐在木椅上，聽著旅館旁邊來來往往的火車聲。旅館設在這個地點雖然交通方便，不過卻有點吵。 他摘下眼鏡，放到一旁的木桌上。我們閒聊了一下，談到去過英國哪些地方，感覺如何之類的。 「妳明天要去哪裡？」他問道。 「不知道，我昨天剛到這裡，累得要命，所以除了去超市買菜之外，哪裡也沒去。今天我留在旅管裡養精蓄銳，順便工作。那你呢？」 「我明天要去很多地方，後天早上就要去倫敦了。」隨後他說了一堆地名，我也沒注意聽。 「反正明天我只要看著地圖，隨便逛逛就好了。逛牛津大學幾個學院，還有一些教堂。」 「那我們一起逛吧！」 「好啊，有個伴也好。」我們兩個都是單獨旅行，所以一起出遊可能會比較有趣一些。 「我想看妳的臉。」他突然轉過頭來說道。 「……」 「妳真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 「妳真美！」 「……」聽到這樣的甜言蜜語真不知該怎麼回答。 「妳的手好細緻。」他看著我的手說道，隨後舉到唇邊親吻一下。我突然覺得，他說的話很誇張，我看自己的手，從小到大都皺巴巴的，一點都不細緻。不過跟他嬰兒肥的手比起來，也許算小吧！ 「可以吻妳嗎？」 「……」我只是微微一笑，讓他靠過來。 吻了幾秒鐘之後，我覺得好奇怪，把他推開。 「怎麼了？」 「那裡有人，我會緊張。」我指著後方大約三十公尺外的幾個人。 「他們不會看這裡的。」他摟著我，摸著我的頭髮說道。 「我還是很緊張，我不習慣親吻陌生人，通常都需要很長的時間來培養感情。」我想起另一個情人，深情又醉人的吻，那是因為我認識他很多年，才有辦法投入。 「可是我們沒有很多時間，我後天就要走了。」他說。 「我知道。」到處旅行的人，通常都不會久留，這種短暫的速食愛情，本來就只是遊戲一場。可是，我這個時候竟然在想，瑞典人是不是很開放？理論上，接吻應該不會傳染愛滋病，但是，萬一我的嘴巴裡面有傷口呢？ 他想再吻一次，我想也許第二次會好一些。可是吻了第二次，感覺還是不大對勁，我又把他推開，硬說是坐在那邊的人讓我很緊張。我聽得到這位瑞典男孩的心臟砰砰地狂跳著，他好像也很緊張的樣子。嫩歸嫩，卻一點都不可口。而且我還聞到他身上的體臭味，難道是他太年輕，不知道要用除臭劑嗎？洋人大多有自知之明，若不用體味除臭劑，起碼也會用古龍水。所以我在其他洋人身上，都不會聞到臭味。 「妳聞起來好香。」 「因為我擦了亞曼尼女用香水。」可惜我卻無法對他說同樣的話，靠得這麼近，我只聞到他身上的臭味，但卻不能直說。他摘下眼鏡時，臉龐看起來更年輕，像個十五六歲的青少年；我是在殘害外國的幼苗嗎？可是，如果我拒絕的話，他又會很失望。 「我們站起來好嗎？」 「好。」原來站起來是因為可以抱得緊一點。我一直望著附近那些人，看著工作人員收拾東西。樓上有人關上了窗戶，準備就寢。 他低下頭想再吻我，我避開了他。「那邊太多人了，我覺得很緊張。」 「那我們可以到隱密一點的地方，人比較少。」 「這裡是青年旅館，哪裡會有隱密的地方？」 「廁所內可以鎖門。」他提議道。 「不，不用了。現在很晚了，我也該回去睡覺了。」我說怕別人看只是藉口，更何況到了廁所，他豈不是要為所欲為了？ 「拜託，再多留一下吧！」他懇求道。 「呃，好吧！我再待一會兒好了。」這樣的「樹」前月下，應該會很浪漫才對，可惜他不是我的情人，他的吻也無法讓我陶醉，這個公共場合也令人緊張……我是不是太老氣橫秋了？或是他不對我的胃口？還是因為我們剛認識，沒什麼感情？我突然覺得有點感傷，為什麼我的情人不能在這裡陪我呢？陌生人的吻多無趣呀！也許男人跟女人真的不同，男人可以陶醉在陌生女人的吻中，女人卻只想吻所愛的人。在沒有花的花園裡，沒有愛情的吻，顯得乏味至極。 他摟著我，看起來很多情的樣子，說的情話簡直像背書，我甚至懷疑，他是受過特訓，還是讀過如何泡馬子的書本？怎麼盡說些誇張又不切實際的讚美辭，聽得我很難入戲。真要說甜言蜜語，也不能說得太誇張，讓人聽了既怪異又噁心。難道這就是年紀大了，經驗豐富的後遺症嗎？ 「嗯，我該走了，晚安，明天見。」我輕聲對他道別。 「晚安，早餐的時候見了。」 ～待續 圖一: 瑞典男孩在植物園門口 圖二：我在植物園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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