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尋找莫內的大睡蓮

法國巴黎的 Musee de l'Orangerie 橘園美術館，位於羅浮宮旁的 Tuileries Garden 杜樂莉花園中，藏有印象派大師 Claude Monet 莫內舉世聞名的 water lily 睡蓮之「XXL 超大版」，堪稱是印象派畫迷的天堂。經過六年的斥資封館裝修，橘園美術館終於在今年五月重新對外開放。

這些年來我們不管是專程或途經巴黎，都會彎過去瞧瞧它開了沒有，但數次撲了空都不得其門而入。雖然不知道 "the French way" 的工程何時才會完成，但我們也越挫越勇，就是要等到你！即使每次都抱憾而歸，其實心裡還是暗自竊喜有藉口再回巴黎。

上個月去法國 Normandy 諾曼第和 Brittany 布列塔尼度假，飛回紐約前在巴黎停了兩天。當我們得知 Musee de l'Orangerie 已重新開放時，真是欣喜若狂雀躍不已。

開宗明義，先搞清楚為什麼叫做 Musee de l'Orangerie？跟 orange 有什麼關係呢？原來這棟建築於 1852 年首建之初其實是一個溫室，做為在冬天存放果樹之用，後來才改成美術館。

再度裝修後的美術館內部非常有現代感，一大片挑高、透明的天窗，也很有當初溫室的感覺。一進門就看到寫著斗大 Les Nympheas (water lilies) 字眼的展覽廳，讓人屏息期待。

裡面有兩個橢圓形的展覽廳，每一廳各在牆上掛了四個巨幅的睡蓮，午後的陽光從天窗灑入室內，讓人彷彿置身莫內故居 Giverny 的蓮池中，想像自己是被睡蓮團團圍繞的藝術家。我壓根兒沒想到是這麼壯觀的景象，所以還深感震撼，愣了一下子。雖然大家都說莫內的睡蓮有日本的味道，但第一眼看到這些長條巨幅的畫，讓我不由得想起「清明上河圖」。

在莫內創作這八幅「巨」作的時候，他早已經有如何展覽陳列的想法。四幅用來呈現白天、黃昏的光影對照；四幅再加上樹木、雲霧來表現水中睡蓮虛無縹緲的意境。美術館的橢圓形畫廊，以及陽光從玻璃天窗投射下來所營造的效果，都讓畫筆下的睡蓮更為自然立體生動。

我戴著語音導覽的耳機站在展覽廳中間，先跟著說明東張西望左顧右盼一番。之後走到每幅畫前探頭探腦，不由得佩服莫內的巨作不只適合遠觀，也耐近看，而且還有不同的感覺。最後坐望天窗，一邊曬太陽冥想（發呆），一邊再悠閒地看一遍。

這個地方並未禁止拍照，只是不准用閃光燈，gift shop 賣著這幾張特寫做成的明信片，我也如法炮製，直接到真跡前拍照比較快（註：畫作本身就是朦朦朧朧，我拍了好幾次才發現不是照片的問題）。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 莫內將這八幅畫捐給法國，做為精神上的象徵。 1927年（莫內逝世隔年），這些畫第一次在橘園展出。1960 年代橘園加蓋二樓，結果擋住了光線，經過重新裝修後，現在二樓已經拆掉，回歸莫內當初原始的構想。

橘園美術館館長 Philippe Saunier 不斷強調「光線」的重要性，並且將這獨特的展覽喻為 "the Sistine chapel of impressionism"「印象派的西斯汀教堂」。用這麼大的空間展出八幅畫，不難想像大睡蓮的重量級程度，畫迷的「幸福指數」也隨之上揚。

除了一樓陳列莫內的大睡蓮外，地下還有一層展覽 Renoir 雷諾瓦、 Cezanne 塞尚、

Picasso 畢卡索、Matisse 馬蒂斯、Modigliani 莫迪里阿尼等名家的作品，真是「摸蛤仔兼洗褲」。

欣賞完這八幅「巨」作之後，不禁覺得以前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所看的睡蓮，忽然間都變成「迷你蓮」了。在橘園有 360 度的立體環繞，加上自然陽光的探照加持，真的讓人可以更貼近莫內創作的原意。貪得無厭的我，現在會更想去莫內故居的 Giverny 花園一探究竟了！

莫內在 Giverny 故居的蓮池畔（本圖轉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