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就讀教會學校。去年冬假前，學校安排三年級以上學生在教堂唱聖詩，場面溫馨。看著年紀輕輕的她，一臉認真地拿著燭台，昂首細步跟同學一起步入教堂，走到台前；離開我越來越遠。最後，當媽的只能遙遙的望著她跟其他同學一起唱歌。

學年初問剛轉校的女兒可喜歡新校，她答說還不知道。幾個月下來，她前來告訴我確定喜歡新校。（這孩子對喜惡的判決真夠審慎！）她解釋道，新校讓她更貼近主，在校參加彌撒的次數亦比舊校多，感覺更良好。道理聽得多了，加上聖經故事薰陶，女兒對愛有深層概念，知道珍惜和感恩的重要。這些，比學術上得着更重要。

記得小時候也曾在校詠唱聖詩或聖誕歌。今天看到女兒做同樣的事，彷彿時光倒流。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薪火相傳吧。於小孩，能夠在黑漆漆的禮堂內握著一點燭光，感覺是既溫暖又興奮。那一點點的光，讓世界變得不再黑暗，安全感悠然而生，亦象徵了希望。在台上給師長們詠唱有關聖誕節的樂曲，是傳教的一種方式，亦是分享喜樂的渠道。故，女兒甚為重視。

每趟女兒上台，均要求媽媽前去觀看。記得有次沒空不能去，事後同學的媽媽殷切地告訴我，看到我女兒不停在台上用眼睛搜索媽媽的位置，然後一次又一次失望，看得她有點想哭。這聽起來有點矯情，但當媽的可以想像孩子希望落個空的難受。事實上，親眼目睹過人家的孩子沒有家長捧場，表演仍舊進行，但對孩子的意義始終有點不同。不能夠跟親人分享努力成果，還得看著別的同學表演過後跟家人擁抱說感受，確實是帶點遺憾。因此，只要到場，當媽的定必千方百計讓女兒看到自己。孩子漸長，告訴我說表演進行時不能跟我揮手示意，吩咐媽媽留意她的眼神，會向我眨眼示意。母女之間，往往就是一個眼神，讓對方看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