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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01 13:17:38瀏覽1448|回應13|推薦132 | |
離開了一陣子。不平靜的日子,到那兒也是水深火熱。 我不自禁回憶起數年前在泰國泵園『修不行』的那段時光,一切煩惱暫且放下,吃喝拉睡,隨處作主,何等愜意! 第一個星期是理論課程,介紹身念處的禪修法門。第一堂課,一照面,老師立刻帶入主題:什麼是『無常』、『苦』、『無我』?這些名相不難理解,難的是實地修練。 接下來就教導如何觀照四種姿勢:坐(Sitting)、立(Standing)、行(Walking)、臥(Lying)。隨時覺照(Being aware of)每一種姿勢,明明白白了知『坐』的是色身(rūpa,發音『如叭』),而不是有一個『我』坐在那兒。同樣道理,『躺』的也無非色身,沒有一個『我』躺在那兒。練習時,要一直保持這種『當下』(the present moment)的觀照。每次改變姿勢,都是出於『不由自主』的需要。比如,坐久了屁股會疼,走久了腳會痠,臥久了想撒尿!換句話說,是因為色身產生疼苦,才需要改變姿勢,而不是因為有個『我』在那兒嗚啦喊叫『受不了!受不了啦!』這叫做『由你受』(Yoniso),講漂亮一點兒,就是『如理』作意、或『如理』思惟。 半小時的第一堂課,就在這個『如叭』、那個『如叭』叭叭過去了。到底叭啥?老實說,我還真沒認真叭過。〔懺悔!〕 第一個星期天天上課,幸好時間越來越短,通常在十分鐘左右結束。之後隔天上課,時間更短,往往五分鐘搞定。每次上課,老師都會先問:『練習得怎樣了?』接著問:『你知道怎樣觀照四種姿勢了嗎?』沒一次例外。 我們的回答一律是:Good! No problem! 明顯帶股混水摸魚不求上進的味道,太對不起老人家了!所以,幾次後,小乙開始鬧騰。 一日,老師按例問:『練習得怎樣了?』 小乙馬上答說:『不大好,我晚上睡不著覺。』 老師蠻喜歡小乙,趕緊安慰:『沒關係。這表示你進步了,覺察力越來越深了,所以睡不著。』 去他個覺察力!這傢伙是重度夜貓子,七早八早要他睡覺,當然睡不著! 我不會當場揭朋友的底。接著老師照問:『你知道怎樣觀照四種姿勢了嗎?』 小乙賊兮兮笑說:『不止四種姿勢,還有第五種。』 第五種?這傢伙果然『天才』!老師也跟我一樣好奇:『什麼姿勢?』 小乙洩露天機:『沖澡姿勢。』(Showering rūpa) 這是哪門子姿勢?原來園中木屋沒有熱水設備,全是沖冷水澡。白天天氣炎熱,沖澡很舒服。但這傢伙常常摸黑才回屋,初春天氣,夜晚還是挺涼的,不習慣冷水澡的人剛開始會哇哇叫。 老師也被逗得呵呵笑出聲。 換俺上場。我沒認真練習,理論部分有小乙撐『腦』,實在挑不出什麼疑問。有樣學樣瞎扯了:『我老做怪夢,怎麼回事?』〔俺真的發過非常懸疑的怪夢!〕 老師立刻曉以大義:『夢境都是虛幻的,不要理會就行了。』 好一個『如理作意』啊! 上課,就這樣談談笑笑混過去了。一到下午,我們拋開一切『如叭』,散步到海灘,管它什麼『過午不食』,大啖美食、欣賞落日。…… 日子,就該這麼渡過! 這一陣子,周旋於塵俗諸事,心緒紛亂。回來後,連著兩夜發怪夢。前晚,夢境畫面沉黯,彷彿北韓畫家金昌雪《月亮門的夜》。眼前一片大湖,湖水已然滿溢,在湖畔小路上四處流竄。而我不能停步,踏著水繼續前行。 ↑ 金昌雪《月亮門的夜》,取自網路。 昨日,忙了一整天,按常理說,一沾枕就該呼呼大睡。不然!我腦袋空空,楞是毫無睡意。窗外鳥兒開始吱啾了,才矇矓睡去。夢中,火山轟隆爆發,一反前一夜的昏暗夢境,燦爛的火燄一陣強似一陣,竟然轟掉大半個山頭!我逃到另一座山腰,幸運躲過奔流而來的金色熔漿,餘悸猶存地欣賞噴發的火雲。〔沒錯,是『欣賞』,真是美啊!〕 怎麼回事兒?! 『很好!先是水大,再是火大。你等著四大一一現前,來個四大皆空吧。』 胡扯!婆娘老巴不得俺出家當魯智深,俺才不幹!思前想後,嘿,一定是我的『覺察力』不知不覺中自動升等,變得太強了,因此睡不著覺。至於怪夢,誠如老師所言,都是虛幻不實,不必理會。 姑且記之,姑妄觀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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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