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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06/14 18:14:58瀏覽89｜回應0｜推薦2 | |
| １１－不一樣的他
十二月的海邊比起夏日的盛況總是冷清許多，尤其夜晚除了零零星星的幾對情侶，還有規律潮來潮往的浪花外，整條海岸線在月光的照耀下彷若一條冰雪道路，就與此時冰冷的空氣一樣凜冽。 「喂。」展御風突然用手肘輕碰了我一下，「說真的妳不要再為妳的志勳哥哭了。」 我將目光移向他，望進了他的眼。 「我還是比較喜歡妳笑的樣子，感覺就像陽光燦爛那樣溫暖。」他的表情認真而誠懇。 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誇張，現在只有月光，哪來陽光啊？」 「有啊！」他側著頭看我，「我身旁不就坐了個大陽光。」 笑容凝在嘴角的我迎上了他的目光，「答應我，一直保持這個笑容去面對身邊的所有。」他說道，雙手捧著我的臉，嘴角也揚起一個溫柔的笑。 「哥？！」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自我的身後傳來，展御風隨即斂起臉上的笑容，他放下捧著我的臉的手，一手緊緊地牽著我，緊張的氣氛也迅速地佔滿四周。 「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個和展御風有幾分相似的俊俏男子，他擁著一位身材嫚妙卻脂粉味十足的女子步筏顛簸地走到我們面前。「你竟然還有心思帶著小妹妹到海邊來談情說愛啊？」 從他滿嘴的酒氣，讓人清楚的知道這傢伙是喝醉了。 「喝醉了就快滾回家去。」展御風一動也沒動，語氣是冷的足以凍死人。 男子推開身旁的女子，走近展御風。「我喝醉了…滾回家。那你呢？你現在…應該在哪裡？你忘了嗎？」 展御風沉默不語，而我卻被這莫名的狀況和緊張的情緒搞得神經緊崩。 「我們走。」展御風拉起我正要離開時，男子卻冷不防地朝他臉上勾上一拳。 展御風鬆開我的手，上前就朝男子的肚子打了一拳，男子又回他一記，展御風也不客氣地朝他臉上送了一拳，就這樣二人扭打了起來。 「不要打了…」我跑上前邊喊邊拉著他們，企圖可以將他們分開。「求求你們停下來，別打了…」我回頭望著那名女子，她卻一副悻悻然地點起菸吞吐著轉身離開。 趁著那名男子被他推開來的一點空隙，我隨即擠進他們之間死命抱住了展御風，原以為接下來將會落在我身上的拳頭卻被突然抓著我的肩轉身的他全擋下了。「妳這個傻瓜…呃…」又一拳落下來，他臉上卻掛著笑對我說。 「不要打了…」看著他一直被打，我覺得自己真是個累贅，若不是要保護不自量力衝上前的我，他也不會動也不動地任人打。突然我輕推開他的懷抱，以最快的速度蹲下身，好讓他可以轉身去回擊。 但，那男子卻也同時停手了。「為什麼？為什麼不狠狠地打我？」他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展御風轉身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走上前去朝他伸出手，「起來吧！你醉了。」 「你為什麼不打我？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你忘了嗎…」男子抬眼盯著他，眼眶中、臉頰上滿是淚水地問他。 展御風索性牽起他的手拉他起來，然後替他拍去身上的沙土。「每一年的今天，你難道都要用這種方式來提醒我、讓我痛苦嗎？」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展御風那樣漫不經心、吊兒啷噹的外表下也隱藏著痛苦？ 「哥…」他喊展御風－「哥」？他是展御風的弟弟嗎？「對不起。」 「我送你回家吧！」展御風拍了拍他的臂。 他搖搖頭，「不用了，我想去醫院看看采霓。」他說著，眼光看向了我。「新女友？介紹一下吧！」 展御風轉身朝蹲著地上的我笑了笑，拉著他一同走向我。「起來吧！燦爛的陽光。」他喊道，伸出另一手拉我一把。 「燦爛的陽光？」男子不明的盯著我看，「好長的名字，我是展乘風，妳好。」 「他是我弟弟。」展御風向我介紹。 我朝他點了個頭，「你好。」 「對不起，讓妳在這種情況下認識我。」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笑容有一點靦腆。 「是很特別。」我笑道：「應該會永遠記得你了。」 「要不要…」展乘風欲言又止地看著我們，「一起去看采霓？」語畢，他一付戰戰競競地偷瞄著他哥哥。 展御風隨即又斂起笑容做了個深呼吸，許久他才點頭答應：「那就一起去吧！」 ＊＊＊＊＊＊ 醫院的藥水味隨著自動開啟的大門襲鼻而來，下了車二兄弟一直是並肩而行，然而在電梯到達九樓後，我卻發現展御風的步筏顯得有些遲疑與緩慢。「你沒事吧？」我想是方才被展乘風打的緣故，趕緊上前詢問他。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地搖搖頭，「我沒事。」 展乘風在第五間病房前停下腳步，隔著玻璃窗看著病房內。病房裡住的是一位昏迷的女子，展家兄弟穿上醫院準備的衣服一同進入病房，我則在病房外等待著。女子是他們的誰？為什麼會昏迷躺在這裡？…這些我全然不知。我唯一感受到的是這女子對他們兄弟倆很重要，尤其是展御風。從決定來醫院的一路上他的神情隱隱透露著心痛及憂傷。 隔著玻璃窗，我看見展御風的手憐惜地撫著女子安睡的臉龐，他的眉頭緊鎖著，有一種情愫在他的神情微微閃耀著。她是誰？他深愛著的女子吧！他看她時臉上的每一條神經都寫著愛意。我看見了。 許久，他留下展乘風獨自走了出來，臉上哀傷的神情使我不知如何言語。只是安靜地隨著他走進電梯。 「幸芙。」電梯到了一樓，門一開他突然喚了我。 「嗯？」他不笑時真的很嚴肅，「怎麼了？」 走出電梯，他接著說道：「我…想先去車上。」 是淚嗎？他躲開我的眼光中，那是淚嗎？「好。」我想他是希望一個人。「如果…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背對著我，「不要，我答應了妳志勳哥會將妳安全送到家的。」他的聲音有些擅抖。 「那…」我在醫院門口停下了腳步。「我在這裡等你。」 他背對著我，點點頭隨即快步朝停車場走去。 我的心彷彿受他影響輕輕扯痛了一下。他的心裡有傷，那些漫不經心和不在乎都是煙霧彈，他的心裡有傷… 「下次我哭的時候，也能這樣陪著我就行了。」 突然想起他在海邊對我說的話，我毫不考慮地朝停車場方向追去，因為夜晚就變成路痴加上我又沒有特別記住他的車牌，在停車場裡東跑西繞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車，我快步走上前，卻看見他一手扶著車靠著車門痛哭。 我緩緩走向他，「御風大哥…你說過，你哭的時候要我陪著你的。」 他轉身看著我，一把將我拉進他的懷裡，就在這個夜晚安靜的停車場裡擁著我哭。 這樣的展御風和我所認識的展御風完全是不一樣的，但他的痛和他的不在乎卻一樣深深烙進了我心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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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