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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號計劃】-3語言不是隔閡
2015/06/06 23:48:19瀏覽365|回應0|推薦22
郝鑫說,過一天就會有變化,但是都過了三天,怎麼一點事情也沒有?我還是必須住在醫院,必須吃藥打點滴,該不會現今科技太先進,用投影機投射在我站的玻璃面中,還設計了一款與真人互動的劇情遊戲,我說什麼夢話他們也有辦法回答?

   不管,郝鑫說他是這家醫院的守護神,也許呼喚他,他會出來解釋。

   「郝鑫,在嗎?」

   沒人回應,可能沒聽到,音量稍微放大再喊一次。

   「唷呼!郝鑫,在嗎?」

   沒有回應好讓人失望,也許應該去拿101的DM,確認一下是否真的有新增與虛擬人物互動的遊戲。

   忽然,有人開門,原本低著頭對床單發呆的我,驚喜了一下,以為是郝鑫來了,結果不是,是爸媽來了,瞬間因為失望而拉下臉,不過……

   「輕輕,還沒睡啊?」爸爸問。

   「嗯!」爸爸帶了一個東西進房裡,搞得整個病房迅速蔓延一股香味,開心的笑道:「因為在等你的鹽酥雞啊!」

   爸爸疼愛地摸摸我的頭,然後把整袋的鹽酥雞遞給我,媽媽接著說:「妳啊!」

   媽媽又要講爸爸寵愛我過頭,要我不要全部吃完免得影響健康,這些都聽膩了,趕快趁機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不能吃太多,可是我真的很愛吃嘛!」又看著爸爸說小抱怨了一下:「爸,你少挾魷魚腳了啦!」

   「今天太晚去,他們賣完了。」

   「不是,媽媽是要告訴妳,要好好珍惜這個味道,接下來有一星期的時間,妳都吃不到紅島的家鄉菜和小吃了。」

   「為什麼?難不成我健康惡化,餐餐只能喝清粥?」

   吃不到喜歡的菜,品嘗不到熟悉的味道,我的世界就真的從此與單調劃上等號。

   「是爸爸要出差了,要去文順島一星期,公司派我去推廣產品,但是又不放心妳們母女兩人,剛好醫生跟我說,妳最近身體無礙,健康恢復得很快,我問他可不可以帶出國,他竟然說可以,只是妳需要帶一堆藥去吃,以防萬一。」

   原來郝鑫所謂的變化就是我的健康狀況,再加上爸爸說的外派消息,我非常肯定,我並沒有參與什麼遊戲,他們是真實存在的。

   回過神來,迫不急待地問:「什麼時候出發啊?」

   「明天中午。」

   直到文順島的國際機場,看見指示的招牌,我才發現一個問題,超級後悔怎麼沒有預先想到這件事,現在我該怎麼跨海問阿公和郝鑫,「我不會講文順島的語言」。

   慚愧的是,我的英文也沒多好,了不起認認單字,拼湊個意思,難不成我變身後還要靠老爸幫我講英文?天啊!這太糗了,到底要怎麼執行任務啊?大眼瞪小眼,鼻孔瞪鼻屎嗎?

    終於走出航廈搭專車,一幕幕街道的風景讓我心情放鬆很多,坐在咖啡廳外的女人們開心地交談,女高中生們在櫥窗外一起討論注意的款式,等待交通號誌的白領男人們,雖然表情凝重但還是不時地翻閱文件或是講電話,很認真的為工作付出心力,中年男人很賣力地在街邊叫賣貨車小吃和水果,這個城市還是很有活潑朝氣,郝鑫形容的文順島,到底是不是真的?

   爸爸公司給的待遇不錯,下塌的飯店真是高級又舒適,絕對不是我住醫院久了標準降低了,是真的有一張好柔軟的床,二十幾坪大的房間,浴室還有個大浴缸,在裡面躺成大字形也沒問題,床側有好大的落地窗,可以好好地看夜景。

   才沉醉在文順島的美好不久,媽媽這時開口叮嚀:「要準備吃晚餐了,妳先吃幾顆醫生開給妳的藥,免得水土不服,這裡痛那裡痛。」

   「喔!」我嘟著嘴,半跪在地上開著行李箱,找尋那瓶瓶罐罐、大包小包的藥。

   也許我將來就像武俠小說寫得那樣,藥罐子總有天被邪惡的一方當成藥引子。

    隔天,我和媽媽跟著爸爸到博覽會,博覽會的主題是紅島的文化,現場販賣的產品都是關於食衣住行,包括旅遊套票、翻譯書籍、流行服飾、飲料醬料……等, 其中爸爸的公司也有在這邊販售餅乾,聽說網路銷量很火紅,代購軍團從這塊就賺了不少差價,這次公司大舉進貨販售,現場吸引很多消費者搶購,爸爸只帶我們繞個半圈,就去攤位幫忙了。

   博覽會第一天,主辦單位找來了很多記者現場報導。我和媽媽剛好走在比較擁擠的走道,其中鞋攤人最多,打著便宜實用又不怕損壞的名號,吸引許多女性前去試穿,途中不小心撞到,一名帶著旅行帽和墨鏡的年輕女生,她正彎下腰試穿球鞋時,不小心被我用力一撞,撞倒了墨鏡,而且我反應還慢半拍,把人家的墨鏡給踢遠至少兩公尺,女生慌張得用力抬頭,我看到她非常用「眼力」找尋墨鏡的下落,一時氣急找不到,就狠狠瞪我並怒罵我:

   「我的墨鏡呢?快點還我。」

   因為不是英文,我和媽媽都聽不懂她在講什麼,文順島的語言,對我來說還是很遠。

   其實我只有感覺我撞到她,並不覺得掉了什麼東西,第一時間內向她道歉,但不包含踢遠墨鏡的歉意:「對不起。」

   女生四處張望,意外引來遠遠一群攜帶攝影機的觀眾,她看到我們無動於衷,而且露出疑惑的表情,再次怒罵:「八婆,還不快點還我墨鏡。」

   身後有遠遠一群攜帶攝影機的觀眾,他們和女生對到眼,從快走變成加速跑來,有些甚至邊跑邊開機趕快捕捉這個畫面,此時,鞋攤的店員幫我撿回墨鏡還給那個女生,女生見苗頭不對,趕快戴上墨鏡速速落跑。

   媽媽感受到萬馬奔騰的氣勢,趕緊拉我到鞋攤的內側,避免被那些觀眾撞到,不過他們並不是一般的觀眾,我看向遠方的舞台記者會剛結束,所以他們是記者?他們好像看到了關鍵人物,拼命追著跑,各家記者紛紛向快要追上的那個女生提問:

   「匠蘋,妳逃跑是不是代表妳有最不想被抓到?」

   「神隱了那麼多天,有沒有考慮自行投案?」

   店員用英文問我:「妳不是本國人?」

   我和媽媽點點頭,媽媽也用英文回應:「從紅島來。」

   店員用紅島的語言說:「難怪,剛剛那個女生在生氣,妳撞到她,還踢飛她的墨鏡。」

   「哦!原來。」我驚訝了一下,我以為我剛剛踩到的是前方的垃圾:試吃餅乾的包裝。

   不知道怎麼一回事,身體沒由來的顫了一下.明明那個女生已經離我越來越遠,甚至看不到她任何的身影,我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畫面,而且聲音清晰到我不由自主起雞皮疙瘩,那個畫面是她邊跑邊回頭心理產生的OS:「不要再追我……」

   好奇怪,唯獨這句文順島語言我聽得懂。

   下午三點,我們在附近的餐廳喝下午茶,正食用點心之際,媽媽突然肚子痛去上廁所,我則是調皮的先偷吃她的蛋糕好幾口,從三角尖端處開始挖阿挖,不知不覺竟然吃掉了一半,媽媽出來在洗手台洗手時,我才罷手改吃我的蛋糕,結果媽媽一手撫著肚子緩緩的走過來坐下,說:

   「都什麼歲數了,我竟然跟妳們年輕人一樣有經痛。」

   「真的假的?那妳會脹奶、腰痠、雙腳無力嗎?」我好奇地問,一點都不像關心的語氣。

   「別開玩笑了,蛋糕叫人打包,先陪我去買衛生棉。」

   「喔!」我不捨地從嘴巴抽出點心叉放在盤緣,伸手招向服務生。

   不久後,我拎著打包袋和媽媽在藥妝店逛,雖然媽媽肚子不舒服,照理說應該速速買完衛生棉就走,結果她結完帳跟店家借廁所撕撕黏黏後,又繼續再彩妝的展示架挑了起來,女人啊!就是經不起購物慾的熊熊大火。

   而我則是在外用藥和營養品這一區走走看看,得到的結論就是關於營養食品世界的成分大同小異,一樣會讓我這怪病壓過他們號稱的藥效,文宣這東西真的是太會描繪意境了,成分到底添加了多少,我很懷疑。

    在我思考結束之後,帥氣的轉身往前邁一小步想看背面的展示架時,我又撞到人了,這次對方也是女生,歲數跟我差不多,戴著鴨舌帽穿著大一號的棒球外套, 而且這次我有進步,我有看見我把對方手中的東西撞落,我幫她從地上撿起來正準備交給她,她好像羞紅了臉從我手中奪走就趕快離開這一區,我好奇地循著她的身影望,她跑去結帳,我看到店員拿著透明液體的瓶裝感應機器,對方到底買什麼要這麼害臊?

   於是我又跑回那一區,尋找剛剛被我撞落的東西,藍色的小巧包裝,摸起來好有質感,價格也蠻貴的,相當紅島四個便當的價錢,文順島語言當然是看不懂,第一時間也沒認清楚包裝封面圖片,直到看見背面的英文,我終於懂對方為什麼那麼害臊了,是保險套,文宣其中還誇大功能,像是絕不會破、有效緩衝20%、減少摩擦疼痛……

   再看看透明液體的瓶裝和外一瓶白色的瓶裝,透明液體是酒精,白色瓶裝是私密處清潔乳,漸漸地好像知道,她的用途是……,為什麼藥妝店會把這些東西跟營養品陳列在一起咧?

   藥妝店的自動門一開,就會有風鈴聲,剛好研究完,聽到風鈴聲視線就順著門口看,那個女生邁開腳步往左走,突然,我的身體又一顫,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她明明已經離開我視線,我竟然能遇見她駐足在路邊,望著遠方的電影海報,心裡OS:只要過了明晚……

   那張海報雖然只有一秒出現在腦海裡,但是我非常清楚,她不甘心的是,人物中就她最小一個,以八開的紙張大小來說,她只佔了一個指甲面的面積,現實……好殘忍。

   「輕輕,妳再看什麼?」媽媽一開口,瞬間將我拉回現實。

   「沒有啊!就在等妳啊!」我眉頭皺了一下,除了那一袋衛生棉,媽媽竟然沒有新增另一大袋。

   「媽,妳試用了這麼多,不滿意啊?」

   「就覺得色彩跟我之前買得差不多,試在手上什麼保濕、好吸收也都很像……」

   我又滿臉疑惑的看著媽媽說謊的眼珠子,明明就很心動的樣子……

   「好啦!其實我很想買,就是決定不了該買這個還是那個,而且肚子又再痛,想說先回去休息隔天再說。」視線落在她的肚子和撫著肚子的手,就不再噹她。

   「媽,不要買了啦!妳又用不完,我們還是先回飯店休息比較重要。」

   也許媽媽身體真的不舒服,擦完臉換好睡衣就躺在床上,一分鐘後熟睡,為什麼我會知道?因為我問她幾點要叫她起床吃飯,她都不理我。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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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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