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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4/18 03:16:31瀏覽132|回應0|推薦0 | |
德州土地廣闊,它的西部高原更有一種奇特的荒涼原始之美。 士言和淑珍早聽說了,終於有機會前去,西行到聖安東尼城,還有古跡運河是遊客中心。但出城再往西開幾十裡後,一條公路向前無垠的伸展,碧藍的天空下蔓延著露骨的山崗,不要說沒有人煙,就是來往的車子也不見一輛,這份遼闊孤寂之美將他們完全震撼了。 開了幾個鐘頭的車,天邊突然捲起烏雲,似有驟雨將臨。他們心中有些不安起來,還好地圖上指明前面幾十裡外有一小鎮。果真再駛下去,前面遠處公路邊隱約出了一個加油站牌,就是那地圖上的小鎮了,到了之後,他們趕緊加油,又進店去躲避即將來臨的驟雨。 店主是一位西部拓荒精神十足的人,沙土色的頭髮,額上與眼角有深深的皺紋,灰藍色冷靜的眼睛,沉默寡言,不問不答,問了幾句才偶爾答復他們一句。 外面的天空漸漸灰暗起來,不時還閃著驚人的白色電光,狂風捲起黃沙,接著霹靂的雷聲和豆大的雨點就罩下來了。 士言和淑珍慶幸找到了這可躲雷雨的小店,店主也說這是幾個月來第一次甘露,竟讓他們旅遊的人躬逢其盛。這場雨給他帶來興奮,也使他對士言他們友善起來。 他們喝著店裡買來的冷飲,一面看看這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小店。牆上掛了一張狼的照片,照片上的狼,長長的臉,倒有點像人的樣子,他們不覺被它吸引住了,想不到後來店主卻將它的故事告訴了他們。 「這是幾年前我們附近抓住了一隻狼,現在這裡狼已經很少了,所以很稀奇。」店主說:「更稀奇的是,它是人狼。」 「人狼?」 「是的。」店主不動聲色的說,「它身上有人的血統!」 「真的?」他們驚奇地問。 「真的!」店主看看小店外茫茫大雨,開始將這故事告訴他們。 他說在十九世紀的時候,靠近美國東部田納西的山上住著些墾荒的人們,他們是從東海岸維吉尼亞移民去的,墾荒者中很少有女的,但有一家倒有一個女兒,她才十六歲,金髮碧眼,長的十分美麗。有兩個拓荒者的單身男子同時愛上了她,兩人中,女孩的父母喜歡那個年長的,女孩自己則喜歡那個年輕的。 後來那年輕的青年竟把年長的情敵砍殺了,因為犯了死罪,只好匆匆逃走,臨行時偷偷告訴那個女孩,一年之後某月某日將來接她去完婚,男孩逃走之後,追蹤的人沒有找到他,也就算了。 過了一年,女孩已經十七歲,有一天晚上她去打水就沒回來,大家四處找尋,最後找到兩對足印,沿著腳印追到一條河邊,只見有一艘空船,大家猜想可能凶多吉少,繼續找了幾天沒有線索,只好放棄,女孩的父母當然傷心欲絕。 又過了一年,女孩的父母居然收到她一封信。信上說,她和青年已到了西部的德州,雖然當時德州還不受美國法律的管轄,但男孩殺人有案,所以不能告訴父母他們現在在德州的居處,請她父母原諒她一年前不辭而別地跟著所愛的人走了。 當時德州一片荒涼,很少人煙,德州西部更是遍地荊棘,只有些遊牧的墨西哥人在那邊牧羊,很少有人定居。 有一天黃昏,幾個牧羊的墨西哥人看到一個年輕的白人騎馬到他們那裡,用英文向他們求救,墨西哥人只會說西班牙文,聽不懂他的意思,他急得滿頭大汗,用手勢比來比去,那些人猜想大概是他太太要生孩子了有了困難。 但是,那時天已快黑,而且漫天烏雲,將有雷雨,墨西哥人有所遲疑,不肯隨他前往,他只好焦灼地騎馬離去,就在那時,霹靂巨雷,竟把那青年人從馬上擊倒下地,接著大雨傾盆。 墨西哥人想那年輕人多半已遭雷劈死,等到雨停,天已黑了,他們才將年輕人屍首抬到屋裡。 第二天早晨,墨西哥人按著年輕人所比劃的方向去尋找,果真找到一間木屋,裡面那個年輕女子也已經死了,她的確剛生過孩子,但嬰孩已找不到,只見屋子裡外都是狼的腳印,他們認為剛生下的小嬰孩可能已被狼吃掉,便把這一堆年輕男女合葬在一起。 後來那個地方有白人經過,這些墨西哥便將這事說給路過的白人聽,這故事也因此傳到了田納西,大家認為這對死去的男女,就是田納西山上逃跑的那對年輕戀人。
事過了十幾年,德州正式成了美國轄土,政府要造橫貫鐵路,穿過德州三百八十哩,就派人去勘察地形。 有一天,勘察隊來到德州西部一處無人之地,人馬皆渴,就去河邊飲水,卻看到河岸上竟坐著一個似人的赤裸裸的動物,她金髮披肩,一手摟著一小狼正在餵奶呢!她一看見人馬來了,馬上抓緊小狼,四腳在地上爬行,但因人馬漸漸追近,她就一手挾著一個小狼,站了起來飛奔逃走。勘察人員追蹤不到,過了幾天,他們小心跟蹤,最後竟把這奇怪的動物追捕到手。 她真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金髮碧眼,全身金毛,發育得十分良好,但是咧著牙、瞪著眼、臉上毫無人的表情,大家猜想她必是十幾年前死去那對田納西年輕夫妻所生的嬰兒。 被抓住後的女孩,眼光炯炯如狼,咧著牙不停的嗥叫。勘察隊把她關在營地唯一的木屋裡,女孩子一直嗥著,聲音淒厲。一到黃昏,大批狼群從四面八方趕來——好像當時德州西部的狼都趕來了似的,每隻狼都張牙露齒,漸向木屋進迫。守在木屋外的幾個隊員,放了數槍無效,只好退到遠處,細察動靜,等槍彈放完了,又在周圍燒起了營火。烈火照亮了周圍地方,只聽見四周狼聲嗥叫,十分可怕。他們在火光中可以中不斷尖嗥。勘察人員唯一的希望就是營火不斷地燒著,那樣狼怕火不敢前來攻擊。 到了半夜,女孩淒厲的尖叫聲仍繼續,狼群也尖厲地跟著嗥叫,但是聲音卻愈來愈遠,終於寂然。眾人不敢有所行動,繼續燒著營火,好不容易挨到田亮。 天亮之後,他們前往木屋查看,只有見附近無數狼的足印,一隻狼影也不見,木屋的窗門大開,女孩已不知去向。 勘察隊在附近四處尋找,不知女孩子下落,日子不能再耽擱,只好從速再前往勘察。奇怪的是,他們就再也沒有遇到任何一隻狼,包括那個女狼人。 「但是直到今天,」店主將士言和淑珍從他的故事中帶回現實:「偶爾在附近抓到的狼,有一兩隻特別像人,據說就是那個狼女的後代。」 勘察隊在附近四處尋找,不知女孩子下落,日子不能再耽擱,只好從速再前往勘察。奇怪的是,他們就再也沒有遇到任何一隻狼,包括那個女狼人。 「但是直到今天,」店主將士言和淑珍從他的故事中帶回現實:「偶爾在附近抓到的狼,有一兩隻特別像人,據說就是那個狼女的後代。」 「這張照片,就是證明。」他說著。 士言和淑珍全神貫注在故事裡,不知何時,陣雨已經過去,店外的天空是一片澄清的藍色,太陽也開始偏西。 辭了店主,開車上路,公路上仍是他們一輛孤車,天邊是美麗的晚霞,在遠處連綿的巒峰下,他們似乎看到狼——也許是店主人說的狼人在奔跑,於是他們將車加足麻利與狼共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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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