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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25 22:04:23瀏覽1550|回應2|推薦46 | |
(Werner Herzog) (撰文/黃郁棋)
「電影是我們心裡的內在記錄,必須搞清楚我們自己,否則就會變成牧場裡的一頭牛。」--威爾涅.荷索(Werner Herzog),德國導演
十年過去,我仍想再走一次美國的公路,從舊金山到洛杉磯,經過拉斯維加斯,住在破舊的汽車旅館。我關掉大哥大,戴上耳機,拿了三本書,逃來一間沒有人找得到的咖啡店;身上帶著三本書,分別是舒國治的《流浪集》,賈德.戴蒙的《槍砲、病菌與鋼鐵》,法蘭克.薛慶的《海,另一個未知的宇宙》。這幾本書都不新了,尤其是後兩本,或許內容過於豐富的關係,每回閱讀都像第一次。 十年前,我與母親、表兄妹等人到美國旅行,當時甫小學畢業,英文單字認不得幾個。還記得,莫名其妙的時差搞得我半死不活,搭配味道噁心的奶油碎蛋,當年嘔吐的酸臭味彷彿還在舌尖縈繞著。遊覽車很小,導遊英文很破(Thank you說成Dank you),公路很長很遠,仙人掌沒想像中可愛。偏偏就有幾個忘不掉的瞬間,例如一個人也沒有的、開在公路休息站的賣場,寧靜、新穎又大氣磅礡,有種說不出的孤寂。就像《侏儸紀公園》電影中的紀念品專區一樣,現代設施與荒野融合,總給人「確實活著」的感受。 《流浪集》這本書寫得不錯,封面也一貫舒式作風,刻字搭配濃濃古意的封面色彩,讓人看了就想買。大塊文化的書封文案是敗筆,挑出來的幾段話「不要絕望,你絕對可以流浪」、「做你自己,世界自然會供養你」、「人能走路,你就是天王老子」實在離本書散發出來的氣質甚遠,讓一本原應充滿質感的書頓時廉價了;反正現在也沒人付錢請我寫書評,不妨實話實說。 巴布.狄倫(Bob Dylan)在歌曲<House of the Rising Sun>中有這麼一句話:「And the only pleasure he gets out of life, is rambling from town to town.」或許,逃避現實本身就是上天賜與我們的快樂之一吧! 德國導演荷索告訴我們,如果不搞清楚自己,你就會變成牧場裡的一頭牛。人必須每天自我質問,自我解答;自我安慰,然後自我發光。人生最真實的時刻,就是你遇到困難的時刻;選擇逃避不一定是不智的,但是困難也會帶來一些正面的能量,激勵你做出某些改變。 我認為,生活最重要的不該是金錢,而是勇氣,以及不斷忍受羞辱的能耐。
「流浪要用盡你能用盡的所有姿勢。」--舒國治《流浪集》
於是,我想像自己正在流浪,雖然有點奢侈,有點太過浪漫;Anyway,我正在流浪。我將身體舒服的靠向沙發椅背,太陽穴輕碰繪滿抽象畫的牆壁,想痛快的看一陣書,順便打個幾秒鐘瞌睡。
(這一段由於背靠沙發無法打字,是以作罷。)
適才快速的看了一圈「十年目睹之怪現狀」,其實沒甚奇怪,就是時代在改變罷了。這裡也隨口說說我所目睹之怪現狀: ◎網路遊戲熱潮已在五年前降溫,新出的遊戲多不賺錢,卻持續推陳出新。 ◎續前,新遊戲品質卻越來越差。 ◎台大批踢踢實業坊成為了次世代潮流趨勢指南針。 ◎部落客越來越多,出書越來越容易。 ◎續前,也越來越難賺錢。 ◎吉野家價格貴得嚇人,特盛牛丼要價140,卻還吃不飽。 ◎ADSL的下載/上傳速度不對等,形成6M/512K的怪現象。 ◎五十元便當成為了「平價消費」的指標。 ◎國民平均薪資低得嚇人,台灣失業率卻不可思議的下降了。 ◎富士康居然能讓大陸當局震動,郭台銘是台灣之光(?)。 ◎迷惘的高中生都想考大傳所。 ◎續前,部分沒一技之長的會想學設計。 ◎再續前,卻沒幾個真的考上大傳所、走向設計這條路。 ◎高中生竟然可以寫出數千字毫無意義、毫無目的的文章。 ◎花蓮瘋狂舉辦觀光節演唱會,錢不知從何而來。 ◎大陸人被稱為426(死阿陸),韓國人被稱為韓狗,記者為妓者。 ◎5566居然紅到現在。 ◎家庭主婦已經很少見到,卻出現很多家庭主夫。 ◎同性戀變多了,也敢替同性戀族群發聲、遊行。 ◎再寫下去沒完沒了。
繼續原本的話題,荷索。威爾涅.荷索導演被稱作「一意孤行的電影大師」,最近的一部作品,就是鼎鼎大名的《灰熊人》。這是05年的作品,而電影中的男主角提摩西是03年過世的,被熊吞落肚,一語成讖。導演將社會(生態)新聞用藝術美學轉化成了一部紀錄片電影,讓全世界知道,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因為受不了人類社會的醜陋與痛苦,選擇與灰熊一同生活,甚至渴望化身為灰熊的一員。文明世界就像混亂和黑暗的深海上的薄冰層一般,看似和平,其實危機四伏。我認為,荷索在剪輯導演這部紀錄片的同時,也從各方面試探自己:如果是你,會不會這麼做?
「我瞧不起需要正襟危坐的餐廳,我覺得他們的禮節無聊可憎,我寧願在人行道上吃洋芋片。」--威爾涅.荷索(Werner Herzog),德國導演
就是說嘛,所以我用筷子吃牛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在紀伯倫《信與思》中有這麼一句話:「需要解釋,是一件事物不牢靠的最好證明。」如果今天你試圖要求別人什麼,試圖向別人抱怨些什麼、訴苦些什麼,當你在解釋給他人聽的那一剎那,就已經陷入了「信與不信」的迷惘當中。這世界上沒有誰是真正可悲的,除非他不斷上演悲劇的戲碼;這世界上沒有誰是真正無可救藥的,除非他只將一切行動埋藏在心底,光想不做。 於是,這趟短短幾個小時的咖啡店流浪,我弄清楚了幾件事。我不需要涉入他人的夢魘中拯救什麼,更不必替誰擔心。如同克林.伊斯威特(Clint Eastwood)曾在訪談中說過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用去想別人怎麼樣;別人也會做好他們自己的事。」自己的信仰以及對於人生的熱情,不需要因為憐憫他人、替他人背負痛苦而迷失,我畢竟不是耶穌。我必須堅持自己的判斷力,儘管下判斷時勢必有一方會受傷;無論如何,做任何事情,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困境,而忽略了緊接而來更大的危機。 走進牛排館,如果不願拿刀叉,不妨使用順手的中國筷子。人不是為了各種毫無意義的繁文縟節而活著的。尤其在今天,所謂的「貴族世家」充其量也只是一間牛排館罷了。掉下去的刀子不要用手去接,解不開的結請另尋他法;每個人都會死,但不一定每個人都活得有意義。 所以,老爸,老媽,你們聽到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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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教育文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