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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23 08:06:40瀏覽402|回應0|推薦0 | |
☆☆☆ 紫晶的下一個出處竟是唐宅,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唐季情香閨中,輕柔無比的將她的擱在床上,然後坐在床緣靜靜的凝視她嬌俏的容顏,久久不捨離去。 左掌輕輕覆上她的額頭,他輕聲的說:「妳就在夢中聽我說吧!我的時間只剩下七天了,七天後,無論如何我都得離開,妳千萬要好好保重自己。我知道妳是個很在乎感覺的人,但感覺畢竟是太夢幻了,不如實際來的重要。聽我的話,把所有的感覺放下,用另一種心情去接受徐若泉,他真的很愛妳,如果妳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 或許是紫晶給她的夢境太真實了,寤寐中的她竟出乎意料外的囈語了起來: 「可是…我愛你啊!子傑,我想一輩子陪在你身邊。」 「我的世界和妳的不同,妳跟著我不會幸福的。妳應該忘了我,全心全意去接受若泉的情感…」 「我不!我只要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除了你,我誰也不要。」縱使是睡夢中,她的臉上仍是固執一片。 「妳父親呢?妳連他也不在乎了嗎?」他知道她的弱點,也明白誰才是她最在意的人,所以他直接挑出了重心,果然讓她為之語塞。 「我…」 父親畢竟是她唯一的牽掛,她無法輕言放下。 嘆了口氣,他下著最後的總結: 「放不下對吧?既然妳放不開人與人間的糾葛,妳就無法和我在一起。小情,別忽略了那些一直在妳身旁的東西,妳或許認為那些東西對妳毫無意義,那是因為它們始終陪伴著妳,就像空氣一樣,妳感覺不出價值來,所以妳才會覺得不重要。總有有一天妳會懂得的,人世間最珍貴之物,不在於遙不可及之中,而是在於垂首可得之處。」 「子傑,縱使我不能離開我父親,你也可以留在我身邊啊!只要你不離開這,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世界上沒有所謂的『永遠』。我還不走是因為時間未到,當一切必須結束時,我就不得不離開這,無論我是否願意…..。」紫晶的語氣充斥的無奈於低嘆,即使他法力無邊,也總有力不逮的時候。 「為甚麼?只要你願意留下,你就能選擇留下,除非你自己想離開,否則又有誰能限制你的行動?………我不懂!」她沒有流淚,臉上卻悲抑難掩,這表情讓他幾乎擰痛了心,更加的不捨了起來。 「很多事是說不清的。我要走了,縱然沒了軀殼,我的精神仍與妳相依相隨。」 「子傑…..」 任憑她如何呼喚,悲痛的淚如雨下,也無法將紫晶喚回,紫晶早已凌空而去,頓失影蹤。 在他消失後的一分鐘後,昏睡中的唐季情也跟著驚醒了。 「子傑…」 不由自己的將名字脫口而出,唐季情在冷汗淋漓中清醒了過來。還好只是做夢,她立時舒了口氣,坐在床上微微發起呆來。此時,門外響起徐若泉的喊聲,他正想找她去醫院商量傅子傑身後事宜。 「小情,妳在家嗎?」 「我在!若泉,你等我一下。」她迅速滑下了床,溜到浴室梳洗了一下,換了身乾爽的衣服,這才到大廳見徐若泉。「忽然來找我有甚麼事嗎?」 不是還在冷戰嗎?怎麼突然想通來看她了?她不解的瞪視著他。 「伯父人在醫院裡…」 光聽到唐鳴人在醫院裡,她整個人幾乎要抓狂起來,她一把揪著徐若泉的衣襟,急問:「我爸怎麼了?他怎麼會在醫院裡?他到底出了甚麼事?」 「不是伯父,伯父沒事。」 「那是誰有事?」鬆了口氣,她放開了他。 「是子傑。他現在人在醫院的加護病房中,聽醫生說相當危險…」 「子傑—」她人一呆,尚無法從新收到的訊息中回神。 她剛剛才作夢夢到子傑,夢中的子傑有點反常,不僅未曾與她逞口舌之快,還極為嚴謹的向她說了許多奇怪的話,那麼…是不是表示子傑已經……不!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她愛他啊!他不能就這樣離開她。她不允許。 沒聽完徐若泉的陳述,她已發狂的衝出屋外。 教她全心全意念念慕慕著的人,此刻,安安靜靜的躺在雪白的床上,兩名護士正一左一右的為他拉上床單,將他安詳而平靜的面容完全蓋滿。從碩大的玻璃窗望入,床罩下的他,前胸慣有的起伏早已靜如止水,床罩覆住的彷彿是一具沒有生命蹟象的填充布偶,室內充斥著一股異常的靜謐。 她得將半個身體靠在牆上滑行,才能勉強的向著目的地前進,甫踏入病房內,她的眼淚竟是毫無預警的奪眶而出。越是接近病床,她的腳步越是顫抖的厲害,幾乎無法順利舉步,最後在尾隨的徐若泉攙扶下,她才終於能走到他的面前,而他卻是….自顧自的沉睡著,對她的來到一無所覺。 「他….睡著了嗎?」 她拉了拉身旁護士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問著,沒有掀開床單揭開謎底的勇氣,但她的目光始終固執的透過那薄薄的一襲白色下尋尋覓覓。她想尋求的,不過是那股正常人該有的氣息微動,卻是甚麼也勾不著。 「小姐,妳是他家人嗎?很抱歉!他已經過去了。」護士以一種超然獨立的心情回覆。若非是事不關己,肯定便是早已悟透人世間的生離死別,平靜的心湖再也激不出一絲漣漪。 「過去了?他過去了!…….」喃喃兩聲後,仰天無語,只任淚水順流而下,為她喧洩心中那說不出的苦。 「小情~妳想哭就哭吧!」 徐若泉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給了她一記虛弱的安慰,即便他對兩人的緣份起源十分清楚,他也猜不透此情的催化劑究竟是起於何時,平日總見二人拌嘴鬥個沒完,彷彿彼此沒個好感,幾何曾距離拉近而他仍不知不覺?端看這股暗潮洶湧的情愫,他怕是已回天無力了。 與她相識的時間如此久遠,對她的情感又如此的深長,然而….卻輸給一個出現不到一個月的陌生男子,這教他情何以堪?他出言安慰傷心欲絕的她,可又有誰來撫慰他受創的心靈?!或許真正該哭的是他,而非是她。 「沒~」收住了淚,深吸了幾口氣,她才勉強能用持平的聲音說話。「我爸呢?」 徐若泉視線在房裡搜尋了片刻,確定沒有發現唐鳴的身影後才回:「我也不知道!他說要留在醫院,叫我去找妳來一塊商量子傑的後事……」 「子傑…」她唸完了名字便打住了話,沒把話接完的打算。 「子傑已經死了,人死是不能復生的。」他再一次向她宣告事實,提醒她必須去認清一切。 「他不會死的。」從未見她的臉色如此的堅定過,彷彿有著天塌下來也撼動不了的決心。「若泉,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能夠答應我嗎?」 「甚麼事?妳說。只要我做的到的,我都會竭盡所能的幫妳。」雖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他還是爽快的給了承諾,他向來不懂得拒絕她的要求,任何時候都一樣。 「幫我照顧好我爸爸。我會永遠都感激你的。」 「關於這點不用妳交待我也會做的,妳只管放心。」倘若不是即將離開,她何以 將自己的父親付託於他?所以他直覺的問出了口:「妳要去哪兒?」 一抹淒楚的笑容清楚的浮上臉頰,她自己卻渾然不覺,仍兀自強作笑顏說:「沒啊!我哪兒也不去。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不用太在意。」企圖粉飾太平的心理任何人一望即知,何況與她相處甚久的徐若泉更是心知肚明,只不過不想戳破這顆汽球而已。 「嗯!子傑的後事就由我去安排吧!」 「不!」她想也不想的拉高分貝拒絕,話一出口便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隨即柔聲婉言的解釋:「還是我去吧!怎麼說子傑都是我帶回家來的,於情於理我對他都有一份道義責任,所以還是由我親自打理他的後事,不然我不會安心的。」說完,她鼓足了勇氣抬頭面對徐若泉,希望這合理的解釋能抹去徐若泉眼中的疑慮,卻反而被他眼底的深思與嚴判一舉擊潰,讓她頓時無言以對。 「妳不用向我解釋甚麼。妳無論做任何決定,妳知道我永遠都會支持妳的。」 「謝謝你!若泉。」他無怨無悔的深情為她帶來些許的不自在,此刻,除了『謝謝』二字,她已無心思回應他的心,感情畢竟是全然的自私。 「你留在醫院裡幫我看著子傑,我先去打點一些事,處理好我就會回來的。」 「妳去吧!我順便在這等伯父,我想他應該也快到了吧!」 「嗯!」 這回她沒有勇氣接觸他清澈的眸子,低著頭應了一聲隨即快步的逃出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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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