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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7/14 10:17:46瀏覽699|回應0|推薦28 | |
一出門口,羅子昂立刻跳進電梯從此失去蹤影,邰玫緊張的猛按電梯,最後乾脆放棄的飛奔下樓。等她奔下一樓,羅子昂早已鑽進計程車馳騁而去,等邰玫好不容易攔下另一輛車企圖追逐,奈何羅子昂的座車已經失去,任憑她在路上繞圈子搜尋始終一無所獲,她只好失望的嘆了口氣。 「小姐,車已經追丟了,現在要上哪兒去?」司機回過頭來問,透過微弱的光線審視她的穿著,初步判定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女兒。 先在路上兜圈子找找,運氣好說不定就能找到羅子昂,萬一找不著再回去也不遲,主意既定,於是漫不經心交代下去:「麻煩你隨便在路上繞個幾圈,看看能不能遇上剛剛那輛車,如果還是找不到的話,請你載我回到剛剛上車的地方。」 結果所有的期盼終究落了個空,司機載著她返回家門,打開車門方要下車,忽然一名男子從暗處竄出挾持她便要離去。司機見狀立刻奮不顧身的跳下車幫忙救人,二人扭打成一團,吵雜的聲響驚動大廈的管理員,對方循聲而出,合司機二人之力終於打的對方趴倒在地。 「羅太太,妳受驚了。」管理員扭住那名闖入者的胳臂,痛的他哇哇大叫。 「我不要緊。麻煩你把人給我帶上樓去。」邰玫臉上殘留著飽受驚嚇的灰白,目光稍顯遲疑,仍不忘向義勇的計程車司機道謝:「謝謝你奮不顧身的救我。」 「沒甚麼啦!」頭髮茂密的司機不好意思的抓著後腦露出靦腆的笑容。「小姐既然已經沒事了,那我走了!」 「改天再好好向你致謝。」邰玫慎重其事的致謝後便往大廈裡走,管理員跟在後面把人帶進羅家,燈光一照猙獰猥瑣的五官清晰可辨,邰玫一經看清對方的臉孔,登時面如死灰而搖搖欲墜。 「妳怎麼了?臉色不大好看,要不要我請陳醫生過來一趟....」羅奇英納悶的看著媳婦蒼白如紙的容顏,那似乎不光是受到驚嚇而已,讓他一時覺得奇怪。 「不用請陳醫生過來,我沒事。」邰玫斷然拒絕,臉上一片凜然。「不過,爸,可不可以立即把子昂找回來?」 「立刻?事情很緊急嗎?」 邰玫怒目朝莉莉所擒獲的中年男子憤憤一指,咬牙切齒的開口:「爸,就是他...當初就是這個男人...傷害了我的婚姻,讓我...再也得不到子昂的信任...」她認出他了,而他卻還沒能想起,只是困惑且畏懼的輪流望著他們,始終不明白她何以看見自己情緒竟會如此激動。 這個男人害得她和于靖倫同遭誤解,婚姻因此岌岌可危。當初她曾經暗暗立誓,非要抓到此人報仇洩恨,如今仇人已淪為她的階下囚,她該如何處置他才能消除心頭這口怨氣?是要將他碎屍萬段?還是大切八塊?她細細思量。 羅奇英微微頷首,明白過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昔日凌辱邰玫之人,至今子昂仍然對於過往耿耿於懷,是以與邰玫的情感日趨淡薄,這全是拜他所賜。他拿出手機,撥下號碼,單方面的發出對話:「嗯!是我。幫我捎個訊息出去,即使掀翻整個台北市也要把羅子昂給我帶回來。就這樣。」很簡短的對話,話說完便結束通話,完全沒有一句多餘的閒話。 「你為甚麼要抓我兒媳婦?」交代完後他回過頭銳利的盯著面前的匪徒。 「我...因為欠了大筆卡債又欠了地下錢莊很多錢,白天路經這裡...看見這幢大廈富麗堂皇,想說應該是住著有錢人,所以...晚上特意過來碰碰運氣....。」那匪徒不敢不據實答覆,羅奇英冷瑟嚴厲的眼神令他畏懼膽寒,生怕會被碎屍萬段,於是跪下來捧上幾顆響頭:「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老爺子的虎威,求老爺子原諒我不知者無罪....放我一馬,我來世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為了活命,再阿諛諂媚的話也不惜出口。 「這麼說你是臨時起義了?」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形容的大體就是這種運氣不善之人吧! 「是。求老爺子饒我一命....」 「你的命不歸我管,而是屬於我兒子的。」羅奇英冷冷的拋下一串話,然後轉向管理員:「你先幫我把人帶到書房捆綁起來,一會兒等子昂回來再發落。」聲音冷徹的凍人心肺,嚇的惡煞急於磕頭求饒:「求老爺子饒命....」咚咚咚頭還磕不停,但他哪裡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重刑並非叩頭就能了事。 「是。羅老爺。」管理員對羅家一向心存敬畏,再加上羅奇英對他曾有義助之恩,昔日他抓賊受傷生活困乏之時,羅奇英曾經對他伸出援手,所以他對羅奇英所說的話總是言聽計從,於是幫忙把人帶下去。 半小時後羅子昂搖搖擺擺的回來,神情看似恍惚,其實意識相當清楚,目光依然犀利且灼光逼人。 「找我回來有甚麼事?」他淡然的表示。 「茂林,我們先出去吧!」羅奇英偕同管理員走出去,刻意有心迴避,把時間和空間讓給夫妻二口。 清場之後,他疑惑的瞪著她問:「是妳找我回來的吧?甚麼事?」 「爸...已經抓到當初強暴我的那個司機...。」要一個女人道出自己不堪之處,對她而言無疑是刨心剖肺,又豈是一個痛字可以形容。 「妳...妳是說...」他激動的一把揪住她的領口,強迫她面對自己。 「你在美國翻天覆地的找不到人,原來他早已潛逃回到台灣。他人現在就在書房裡,我們...三人一塊去對質吧!你就會...明白我當初句句實話,沒有一句欺騙你...。」緊緊的閉起眼眸,復再睜開,眼裡多了一抹赴死的決心。「我們去書房吧!」 羅子昂這才放開她的衣領,隨著她來到書房,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被童軍繩緊緊縛住,嘴裡還被塞進一整條毛巾,再也無法叫嚷。 他走過去摘下毛巾,讓男子可以回話。「你用不著害怕,只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會放你一馬。」 「多謝少爺。你有事儘管問,小人一定照實回答。」眼睛剎時亮起,還以為是遇上救星。 「我身旁這個女人你認識嗎?」他把邰玫推到男子面前。「你仔細辨認清楚了再回答我。」 那人依言開始上上下下打量起邰玫,不過記憶並未與過去接軌,他只好搖搖頭:「不認識。」 「大約在一年多前一個晚上,有一名女孩帶著酒醉的男孩回到宿舍,你好心的主動幫忙,事後卻趁機強暴那女孩....這件事你還有印象嗎?」為了恢復他的記憶,邰玫不得不沉痛的提起往事。 男子一聽臉色頓時露出驚慌的神色,這件事...為甚麼會有人知道?他就是因為種下惡因怕遭來惡報才倉皇逃回台灣的,為甚麼...她會知道?再仔細的審度她的五官,居然有幾分眼熟,難道...她就是那個女孩?他驚懼的猛然後退,整個人無預警的撞上牆壁,後面已無退路。 「妳...妳是....」他顫抖的指著她恐懼的再難言語。 「對!我就是那名慘遭你侵害的女孩。」邰玫微不可辨的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抖落一句:「要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然後大步向外走,出房門後淚水再也禁不住撲簌簌的滾落下來,一顆顆珠淚跌落在長毛地毯上就此被吸光殆盡。 那天夜裡,她佇立在敞開的窗戶前凝望永無止境的黑暗,一雙手臂把她延攬入懷,偏過頭去,羅子昂略微陰鬱的側臉藏匿在淡淡的光影中忽明忽滅,在經過漫長歲月之後她再次重溫睽違已久的溫暖,並再度被失落的暖意所包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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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